女人這一戀愛腦上了頭,干出來的事兒,當真是是蠢不可及。
如今清醒過來,既要重掌權柄,擁有屬于自己的勢力,沒有錢那是萬萬不能的。
“去準備好我的私印,明天咱們去一趟青龍大街。”明蘭若交代春和。
第二日
青龍大街,京都最熱鬧的商業街,名品云集,天潢貴胄與豪紳們最喜歡出入之地。
長明典當行就位于此處,是生意最興隆的一家典當行。
長明典當行內室此刻氣氛劍拔弩張。
“掌柜的,您明明知道我是誰,竟說我的私章不能支取銀錢,這家典當行可是我母親的!”明蘭若冷著臉拍案而起。
那掌柜卻皮笑肉不笑:“大小姐,您已經被除族了,這些東西就算是先夫人的,也是國公府的,跟您沒有關系,如果您想要錢,就得拿現國公夫人的私章來。”
春和怒道:“律法有言,妻子嫁妝乃是私產,先夫人的私產是給我們小姐的,憑什麼要現夫人的私章?”
掌柜輕蔑地看了眼春和:“什麼律法不律法的,要不,你去請來國公爺的私章也可以。”
“欺人太甚,你明知道國公爺不在!”春和忍不住上前一步,卻被明蘭若拉住了胳膊。
“算了,我們去國公府。”明蘭若冷道,隨后率先離開。
掌柜在她身后朝著地上不客氣地“呸”了一聲——
“落草的鳳凰不如雞,還以為自己是高貴的國公府大小姐呢,什麼東西,一個失貞冥婚的低賤東西,都被除族了,還來擺譜,什麼玩意!”
幾個干活的小工也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位大小姐的丑聞早就滿天飛了,在京城是誰都能拿來嘲笑幾句的地步。
“哐當!”
他話音未落,春和反手就拿了一個杯子就狠狠地砸在了他腦門上。
“啊!”他慘叫出聲,跌坐在地捂住腦袋,指縫里都出了血。
明蘭若冷冷地道:“本王妃就算被除族了,在玉碟上也是正經宗室皇妃,你算個什麼東西,敢侮辱本王妃,再有下次,本王妃不介意押你去大理寺嘗嘗板子!”
一群小工被嚇住了噤若寒蟬,只那掌柜恨恨地捂住流血的腦袋看著她,也不敢說話。
欺軟怕硬的狗東西。
明蘭若輕蔑地嗤笑一聲,轉身出了當鋪,往國公府去了。
春和低聲問:“要不,咱們再去其他鋪子問問?”
明蘭若淡淡道:“沒有用的,我那位姨母已經拿了掌家大權,我被圈禁多年,又被除族,那些掌柜都不會再認我的私章。”
春和忍不住蹙眉:“看來只能去國公府找覃夫人了,但是她只怕不能那麼輕易地拿錢出來。”
明蘭若微微瞇起眼:“總要試試,會有辦法的。”
她們離開后,不遠處的角落里轉出一道素白的人影。
云霓冷冷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低頭對著劍雨低聲說了幾句,劍雨立刻轉身離開。
國公府里,覃氏低頭看著自己手里的紙條,神色有點不安。
“夫人,您不能再猶豫了,難道您真的要把一切都讓出去麼?”她身邊的嬤嬤低聲道。
覃氏咬牙:“好,我做!”
明蘭若尋到國公府的時候,門房的人放她進了門。
覃氏一見她來,就臉色有些怪異:“怎麼,你還知道要來我這姨母這里,可是愿意幫你妹妹脫困了?”
明蘭若行了禮,淡淡道:“姨母,你想見二妹,我可以幫你,但是讓她復寵,我真沒這個能耐,我控制不了太子的想法。
”
覃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咬牙道:“那你今天來是干什麼!”
明蘭若看著她:“我父親曾給過我一筆嫁妝,父親單獨給的那些東西,我可以不要。”
她頓了頓:“但剩下的都是我娘親的私產,原本靠著我的私印就能拿出來的,現在掌柜們卻都只認您的私章了。”
覃氏冷冷地道:“我本就是國公府的主母,他們認我的私章有錯?”
明蘭若搖搖頭:“沒錯,但我想拿回我娘的私產,分家也要有個分家的說法。”
覃氏身邊的嬤嬤立刻強硬地道:“父母尚在,哪里有什麼分家,何況您可是被國公爺除族,不是分家!”
明蘭若看著覃氏,不客氣地道:“姨母是真的不打算把我娘的東西給我了,當年可是我娘支持你當這個國公夫人,你才有今日。”
覃氏眼神有些慌張,只別開臉抹眼淚:“你父親可還沒回來,你就要上門來欺負我了麼,我哪里又虧待過你,總之你想要嫁妝就等你爹回來,你問他吧!”
明蘭若看著覃氏那心虛的樣子,心底生出狐疑來,覃氏……那樣子,可不像是東西在她手里的模樣。
她決定試探一下:“姨母,我想要看看母親放在家里的首飾和當年她出嫁的東西,行麼?”
覃氏擦著淚,卻拔高了聲音:“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明蘭若笑了笑:“二妹最近在東宮日子不好過,我雖然不能逼太子重新寵幸她,但讓她好過點還是可以的,您需要我出手,就得把我的東西還我。”
覃氏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咬牙怒道:“玥瑩可是你二妹,你竟然冷酷無情到如此地步?”
明蘭若笑容冷了下去:“我只要看一看我娘的遺物,您都不同意,就不是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