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胖蜘蛛僵住了片刻,但是屁股忽然一撅——“噓”地一下,竟真尿出來了一點。
它也不想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身體仿佛不聽自己指揮了。
羞恥啊……
明蘭若看著自己掌心一點蜘蛛尿,再看著用爪子抱著腦袋擋住眼睛,仿佛很是羞惱的胖蜘蛛。
她忍不住愉悅地笑了起來:“呵呵呵呵,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撿到寶了。”
也對,她都能莫名其妙地重生了,這世間罕見的蜘蛛能聽得懂人話,也不算太出奇。
明蘭若小心地將虛弱的胖蜘蛛收進自己的錦袋,又讓春和拿個小瓷藥瓶將掌心的斑斕紅眼蛛的尿收集進去。
“小姐,這有什麼用呢?”春和有些納悶。
明蘭若將掌心剩下一點透明液體擦在春和的袖子上:“這可是好東西,入藥對外傷有極好的療效,解百毒,還能驅避毒蟲。”
春和也不覺得惡心,只有些好奇:“那您為什麼要給我擦上。”
明蘭若看著窗外的大宅院,笑了笑:“很快,你就知道了,咱們下車吧。”
春和這才留意到,她們已經到了覃家的宅子。
車夫過來打了簾子,春和伺候著她下車。
覃家的宅子門口一個人都沒有,明蘭若看著那修得極氣派的門口,微微蹙眉,示意春和去敲門。
不一會宅子才開了門。
一個仆人從門口,冷冷看著她:“你找誰?”
“我是明國公之女,悼王妃,來見覃家大爺和覃家二爺。”她淡淡道。
那仆人點點頭,也不去稟報,干脆地打開了門:“您請進。”
明蘭若提著裙子,和春和一起進了府中。
覃府比她小時候印象中要氣派和宏偉了許多,亭臺樓閣,花木葳蕤,幾乎都不輸給國公府了。
覃府沒有功名和官職,更無勛祿爵位,這已經是典型的越制。
明蘭若眼神微冷地輕嗤:“看來我這位表姨母真是沒少拿我娘和國公府的東西補貼娘家。”
“大小姐!”春和忽然頓住了腳步,不動聲色地拉住了她的衣袖。
“怎麼?”她低聲問。
春和輕聲道:“小心,這覃府不對勁,我們不該進來的。”
明蘭若一頓,眼神環顧四周,但見掃地、往來的仆人都心不在焉地掃著雪,可卻都眼神陰冷地偷偷看著她們。
那些眼神,是在看——死人的眼神。
"我們現在需要馬上離開。”春和已經將手擱在腰間藏著的軟劍上,掌心浸出冷汗。
那些仆人們太陽穴鼓起,氣息陰狠,分明是頂尖的殺手,她若是只有自己一人脫身不難,但是小姐不會武藝!
明蘭若沉默了一會,卻瞇了下明媚的眸子:“從進門那一刻,我們就走不了,不過,沒關系。”
她伸出手,在自己腰間的錦囊里,悄悄摸出胖蜘蛛,趁著人不注意,用袖子遮著,輕輕拋進了草叢里。
既然走不了,那就做個試驗罷了,賭一賭。
身為醫者,她是該有些冒險精神的。
明蘭若彎起了唇角。
第79章 殺人者,人恒殺之
仆人帶著她到了一處寬闊的暖閣,房間里地龍燒得很旺,一點都不冷。
上首坐著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瞧見明蘭若進來,他放下手里的茶盞,油膩的目光地從明蘭若的面容滑動到她纖細腰肢上。
然后,他笑瞇瞇地起身:“喲,這不是小蘭若麼?這麼多年不見,倒是越發嬌媚迷人了,快到表舅這里來,讓表舅好好看看你。
”
春和不悅地蹙眉,上前一步,替明蘭若擋住了他惡心的目光。
覃家大爺不悅地冷道:“你是什麼東西?擋著我和外甥女說話?!”
明蘭若輕輕拍了春和的肩膀,示意她讓開。
春和遲疑了一下,還是聽話讓開。
“我母親蕭觀音這輩子只正經認過一個義弟,還是上了蕭家族譜的,他叫蒼喬,今任司禮監并東廠掌印大太監,您應該和他不是兄弟。”明蘭若淡淡地道。
覃家大爺臉上的肉僵了僵,他哪里敢跟那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間活修羅攀關系。
他冷哼一聲:“就算是你母親蕭觀音,也是我親表妹,你一個晚輩倒是不把我這個表舅放在眼里,明國公教得你成這樣,難怪不知廉恥地未婚先孕!”
“住口!大小姐是王妃,豈是你一介沒有功名的白身能議論的!”春和怒道。
覃大爺輕蔑冷笑著喝茶:“哼,有本事你去堵住滿京城人的嘴啊。”
明蘭若看著他,瞇起明眸冷道:“父親只教我敬該敬之人,而不是你這樣霸占表妹嫁妝,貪墨妹夫府邸公中銀子的無恥之徒。”
覃大爺沒想到她上來就說得這麼直白,臉色難堪地道:“我不知道你在瞎說什麼,這些年你背棄你父親,整個國公府都是我和你二表舅在打理,現在卻落不得好!”
明蘭若挑眉:“想落好很簡單,馬上把你們貪墨的我娘嫁妝交出來,如果你們變賣的御賜之物能收回來,我父親去求求情,倒還是能讓你們一家只判個流放三千里。”
最開始的覃家不過是一介尋常商賈,甚至生意失敗,家道中落。
覃氏的母親為了讓自己女兒尋個好前程,不至于嫁給鄉野村夫,才厚著臉皮找蕭帥府攀了關系,把覃氏送進來給她母親蕭觀音做伴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