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也沒在意,只道:“這藥活血化瘀醒酒是一絕,對了千歲爺什麼時候走的?”
春和輕咳一聲:“那個千歲爺把您送進了房間,大概到了下半夜才走的。”
明蘭若瞬間有些不自在,她輕咳一聲:“原來是他在照顧我,我可失態了?”
春和搖搖頭:“我沒看見,東廠的人守著。”
她遲疑了一下,試探著問:“您身上可有什麼不舒服?”
千歲爺不會對大小姐“做”點什麼吧?
明蘭若努力想了想,沒想起什麼來,只當無事發生了:“沒有什麼……吧。”
她沒什麼不舒服的,除了泡藥水前腦殼疼。
泡好了澡,她起身用午膳。
“小希兒呢?”她問。
春和道:“小小少爺去了隱書生那里,王嬤嬤已經把午膳送過去了。”
明蘭若一頓,這才想起來她昨天喝多了誤事,不但沒有給蒼喬復診,也沒去給隱書生看診。
她匆匆用膳,便讓春和背著藥箱跟自己去了隱書生和無名先生在的西跨院。
“小娘子。”還是穿著一襲素白半舊棉袍,頭戴方巾的書生看見她過來,細長的眼里閃過含笑的光。
他可是猜到她醒了,就必然會過來看望隱書生才匆匆過來,還替小希上了一上午的課。
明蘭若看著他,坐下打開藥箱:“小希說你病了,我看你氣色還不錯,可是病好些了,我來給你把把脈。”
隱書生一頓,不動聲色地拒絕:“小少爺是擔心過多了,小生只是有點水土不服,睡兩天就好了,不然今日怎麼會給他上課?”
她是醫者,這脈診多了,遲早會發現不對。
明蘭若看他拒絕,但氣色不錯,也不強求:“行吧,你自己保重,如有不適,一定要告訴我。
”
隱書生看見她提著藥箱就要走,忽然出聲喚住她,溫柔地問:“小娘子,今日可有什麼不適?”
昨日他很溫柔了,也按著老和給他找的那些“對食小記”上的行事,雖然不熟練,但上手都比第一次都溫柔些。
可她一直嗚咽,樣子漂亮得讓他忍不住在她身上探索。
但她會不會難受?看其他春宮圖上記載,男女之事,第二日總是會有點不適的。
他卻除了暫時無法真的與她最后一步,其余該如何都做了,多少也會有些感覺吧。
上次,她還說做了春夢呢。
明蘭若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昨天喝多了斷片?”
隱書生一呆:“什麼……斷片?”
明蘭若擺擺手,很是郁悶:“是不是大家都知道我喝多了撒酒瘋,還什麼都不記得?”
隱書生額頭爆出一根青筋:“所以……所以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連主動親他都不記得了?
明蘭若蹙眉:“確實啊,也不知道昨日吐了沒有,喝酒誤事,也不知道那位千歲爺什麼時候走的。”
她現在有點擔心自己亂說話,會不會把自己重生什麼的扯出來。
隱書生氣悶至極,咬牙切齒:“因為不是真男人,所以你才什麼都不記得麼?”
他只覺得極其的屈辱和不悅。
她竟還希望他也不記得,這事畢之后就直接提裙子不認人了?!
他還以為她不怨他了。
明蘭若莫名其妙:“什麼蒸男人蒸女人?”
隱書生垂眸:“……沒什麼,小生還以為小娘子和千歲爺之間關系不錯,您不是允他抱你回房了?”
明蘭若冷淡地道:“沒什麼不錯的,他是我的長輩,來吃酒,敬著就是了,何況他于我們府邸也有用處。
”
隱書生一愣,陰著張細白的臉,心底卻是綿綿密密的疼。
長輩……利用價值,好,好得很。
罷了,她既不想他記得,那就罷了。
橫豎,他也發誓過不能與她在一起,暗地里“吃”了她也好,被她“吃”了也好,不挑明她不知道,就不算違背誓言,就這樣,拉倒!!!
明蘭若瞧著隱書生一副陰沉沉咬牙切齒的樣子,莫名覺得眼熟,也沒多想,徑自轉身去了對院。
無名先生一小院子都是各種木工石工活。
見她過來,立刻起身行禮:“王妃,您來得正好,我給您做了幾件防身的東西。”
說著,他給了明蘭若幾樣東西,一一講解。
這些東西幾乎抵上春和與景明戰力之和了!
明蘭若聽得眼底放光,只覺得冒那樣的險營救和藏匿無名先生,果然值得。
她還沒高興多久,就聽見王嬤嬤氣喘吁吁地跑進來稟報:“王妃,不好了,皇后娘娘突然暈倒,皇帝陛下指名要您去給娘娘醫治!”
明蘭若愣住了,眉心緊蹙,秦王母子又搞什麼鬼。
她雖然治好了上官宏業,但皇后生病怎麼都該是太醫院去看,哪里輪到她這‘鄉野村醫’?
周家的人聯手姨母要殺她,如今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隱書生站在自己院子里聽著,眉心也微微顰起,露出點不耐煩的神色來。
上官宏業,真是……什麼玩意,陰魂不散。
第86章 蒼喬:五年前那個夜晚的真相
連無名先生都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摸著胡子:“您雖治好了太后和秦王,但醫術還未好到天下聞名,皇后娘娘為什麼要指定您去看病?”
明蘭若沉默了一下,示意春和帶上自己藥箱:“不管如何,既是圣旨,自然還是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