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蘭若這該沉塘的賤人竟然茍活下來了,真是蒼天無眼,今天非收拾她!
她陰沉著臉狠瞪了眼明蘭若,才坐在皇后身邊:“姑母,喝藥了。”
明蘭若收回給皇后把脈的手,冷冷地道:“皇后娘娘是懷孕了,但這一胎是葡萄胎,不能要,保胎藥也不能喝。”
“什麼亂七八糟的葡萄結胎,你竟然敢詛咒娘娘肚子里的星宿吉胎!”周長樂失聲驚呼,指著明蘭若的臉。
下一刻,周皇后就憤怒地支起身體下令:“將這詛咒本宮吉胎的賤女拖下去,竹板掌嘴一百!”
周長樂高興極了,眼里滿是幸災樂禍,掌嘴一百,足夠打爛明蘭若那張妖艷無格的嘴臉了。
看這不守婦道的賤人拿什麼勾引表哥。
立刻就有宮女和侍從上來要拖明蘭若,龔醫正也摸著胡子得意地等著看明蘭若被打爛臉。
明蘭若忽然冷冷地問:“皇后娘娘你這用毒辣方子催出來的胎什麼樣子,你自己不知道嗎,您就不怕自己沒了,秦王殿下從此再無望問鼎皇位?”
周皇后僵住了,顫抖地指著她的鼻子:“你怎麼敢妄議國祚傳承……”
“您三番兩次出大紅,能有多少血流,您自己算算,秦王沒了您,如斷左膀右臂。”
明蘭若也懶得再說,徑自起身,也不反抗地跟著押自己的人往外走。
“你站住,回來說清楚!”周皇后想著明蘭若的話,心頭狠狠一悸,終于是忍不住喊出了聲。
周長樂錯愕:“姑母!你怎麼……”
“行了……咳咳咳!本宮自有分寸!”周皇后低聲咳嗽著,卻也沒像平時那樣主動去喝那藥。
明蘭若在周長樂不甘心的眼神里,彈了彈被宮人扯皺的衣袖,施施然走了回來。
而此時,蒼喬已經進了殿,明帝見他一來,立刻起身笑瞇瞇地要迎上去:“愛卿怎麼來了,是朕的丹藥好了?”
蒼喬卻微微欠身,對著明帝道:“陛下,皇后娘娘出了這樣關乎國運的事,您怎麼不與微臣說一聲。“
張口就是責問帝王,明帝卻只尷尬地摸了摸胡子:“這個……欽天監來報皇后懷了吉胎也是這一個月的事兒。”
蒼喬冷眼瞧著,就知道明帝他自己也挺懷疑這個說法的。
“不如陛下與臣同去內殿,在帳外聽聽到底怎麼回事。”蒼喬開口。
明帝眼睛一亮,這是要竊聽?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頭同意了:“好!”
而內殿的簾子里,周皇后被宮人扶著坐起來,冷冷地瞪著明蘭若:“你怎麼知道本宮三番兩次出大紅?”
這個小賤人聯手太子逼得她禁足,若非她問龔醫正要了催孕的藥懷上孩子,此刻只怕還在禁足。
可她孕后身體日漸虛弱,拿回了六宮協理大權也沒用,太醫院的人也沒查明白,為什麼她出紅得厲害卻依然胎脈穩當。
龔御醫一臉不屑地搶著道:“皇后娘娘這胎兒貴重之極,是天降祥瑞,欽天監也說了正對應了最近異常的天象,星宿降世,所以皇后娘娘懷相才如此辛苦。”
他頓了頓,朝皇后諂媚地道:“娘娘見紅也是這個原因,尋常人見了那麼多次紅,早就流產了,可皇后娘娘的胎兒依然穩當!這正是說明您這龍胎非同凡響!”
“呵,庸醫可真能胡扯!若是你說的這樣,娘娘身體虛弱到扛不住這所謂的吉胎了,一尸兩命你是不是陪葬啊?”
明蘭若實在忍不住,冷笑出聲。
周皇后臉色陰沉地顫聲指著她,心底卻有些慌了:“你你你……無禮,放肆!”
龔御醫這話她已經聽過很多次了,她原本雖然難受,卻也很相信龔御醫的。
大哥殺明蘭若不成,她今天打算趁著明蘭若給自己診療的時機,無論如何都要找理由要了明蘭若的命。
可明蘭若這樣篤定的樣子,加上她一針見血地戳中自己的軟處——
她得活著才能扶植自己兒子秦王上位。
周皇后心不可能不慌,咬牙對明蘭若道:“你說什麼是葡萄什麼胎!說不清楚,本宮就陛下治你大不敬的罪,叫你現在就人頭落地!”
明蘭若心中冷笑一聲,果然周后還是因為擔心身體,而不得不暫時舍棄想殺她的念頭。
她淡淡地道:“所謂葡萄胎就是胎兒于腹沒有長成人形,而是長成一串串葡萄泡泡的樣子,敢問娘娘最近出的血中可有泡狀物?”
“這怎麼可能……”周皇后疑惑地看向自己身邊的貼身大宮女,竟看見幾個大宮女臉色難看。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大宮女:“難道……難道是真的?”
一名姑姑終于跪了下來,顫聲道:“娘娘……是有那些東西,奴婢們……奴婢們怕您擔心,拿給了龔御醫看,他說無事的!”
龔御醫臉色也變了,立刻拔高了嗓音喊:“都說了龍子吉胎和尋常人不一樣,有這些異狀是正常的,明蘭若這不貞婦人在胡說八道!”
明蘭若淡淡地道:“如果我沒猜錯,皇后娘娘不但咳血,頻繁大紅,下腹痛,懷孕不過一個月就頻繁嘔吐,且身體浮腫,葡萄胎在苗疆也叫鬼胎癥!”
周皇后蒼白了一張臉,不敢置信地捂住肚子,明蘭若所說的癥狀,她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