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沉這蠢貨,以為她在京城東廠這十幾年是白混的嗎?真以為她手里只有錦衣第十三衛可用?!
明蘭若看著云霓,淡淡地道:“你倒是厲害,這麼些大帽子扣下來,就能名正言順地誅殺我們。”
這是云霓狗急跳墻,打算上演一出殺了他們,然后挾持蒼喬的戲碼?
云霓瞇起眼,明蘭若倒是猜對了。
千歲爺現在正是最虛弱的時候,她如果不能趁此時控制他,后果不堪設想。
“明蘭若,你以為半路讓你那小賤種躲回悼王府就平安無事了?放心,我會叫你們母子在地獄團聚!”
云霓清朗的眉目此刻滿是猙獰得意的笑意。
明蘭若面容冷了下來:“你派人去了悼王府?”
云霓大笑了起來,滿是恨意:“這就是你敢殺害劍雨的代價,我也會把那個小畜生砍成肉塊送給你!”
明蘭若明眸里閃過寒意:“以前我和小希幾次遇險,怕都有你的手筆吧?”
看著明蘭若終于失去了鎮定的表情,云霓壓抑許久的恨意和得意都終于爆發了出來——
她歪著頭:“對,讓我想想從什麼時候開始呢?哦,第一次,是太子妃,也就是你二妹派人拐賣和當街誅殺你兒子,是我讓人將那人販子和殺手送到她面前!”
“第二次,在湯泉山,太子突然要殺你,因為是我告訴他,你窩藏了秦王!”
“第三次,明國公夫人要殺你,是我幫她聯系了皇后殿下的人,等她派出的殺手出發,一個時辰后,才告訴了督主!”
“第四次,周家打算在明春湖上要你的狗命,是我按住了東廠的人,讓周家順利將殺手放進了明春湖!”
秦玉沉聽得都忍不住臉色大變:“云霓,你竟敢一次次地——!”
云霓獰笑著打斷他,怨毒地盯著明蘭若:“可是,你怎麼就不死啊,你為什麼不死,你該死!”
就是她太謹慎和心慈手軟,這才讓明蘭若和小賤種逃脫,這才害死她的劍雨!!
明蘭若面無表情地看著云霓,果然,她幾次面臨生死危機,都有這個女人的手筆!
“沒關系,這一次,本衛長一定會為了守護督主,徹底將你碎尸萬段!”
云霓近乎猙獰地笑了,她高舉令牌厲聲道大喊——
“來人,誅殺叛將秦玉沉和他的姘頭奸婦明蘭若,解救督主!”
一聲令下,困住秦玉沉和明蘭若的一眾錦衣衛立刻暴喝著,刀劍齊舉朝著他們殺了過去。
原本曾經并肩作戰的錦衣十三衛和一眾東廠番役瞬間自相殘殺了起來!
秦玉沉第一時間抽刀擋在明蘭若面前,挑開殺過來的云霓親衛,怒喝:“來人,護住悼王妃,撤出東廠!”
對方手握督主令,占據了上風,蠱惑住了錦衣十三衛和東廠里大多數人,將他們視為叛賊,只有逃出東廠,才有機會翻盤!
“做夢,今天你們所有人都要死在這里!”云霓陰狠一笑,提著繡春刀朝著明蘭若狠狠地劈來。
沒人知道她親眼看見督主抱著這賤人,放任長箭穿喉以身為祭,是何等痛苦!
她是重生的天命之女,這個賤人本該乖乖受死,然后她該得到督主的愛,一生相守!
可她的路,卻一次次被這賤人阻撓著!
這一次,她終于可以實現夙愿,一刀劈爛明蘭若那張蠱惑人心的臉!
但秦玉沉卻猛地反手一刀迎上,擋在了她面前,“當!”一聲,刀鋒錯處,火光四射!
云霓踉蹌了一步,惡狠狠地喊:“來人,結陣,放箭!”
一時間,眾廠衛瞬間棄了繡春刀,屈膝結陣,架上了強弩!
明蘭若冷眼看著這一幕,忽然冷冷地開口:“云霓,你知道不知道,有一種話本結局叫——反派死于話多?”
云霓蹙眉,獰笑:“我只知道你這賤人會死在我這天命之女的箭下!”
卻不想,一聲尖銳的鑼響,太監尖銳刺耳到劃破耳膜的聲音驟然響起——
“先斬后奏,皇權特許,東廠掌印提督在此,東廠眾緹騎聽令,還不速速跪下拜見督主!”
炸裂一般的聲音,帶著渾厚內力幾乎震得眾廠衛肝膽俱裂,交手廝殺的雙方,都齊齊僵在當場。
只見不遠處抄手游廊上一簇簇火焰依次燃起,有黑衣緹騎持劍護衛著一道高挑森冷的身影緩步走了出來。
那一身象征著無上權勢的純金線繡蟒袍,頭戴描金烏紗,俊美面孔一片陰鶩,渾身充滿威壓逼窒之感,不是九千歲、東廠督主蒼喬又是誰?!
一眾錦衣衛和番役見狀,立刻齊齊下跪:“參見督主!”
整個東廠瞬間黑壓壓地跪了滿滿的人。
蒼喬陰冷淡漠地掃了他們一眼,扶著和公公的手坐在了八仙椅上,懶散地道:“很好,非常好,本座這歇了幾天,你們就在這里搭了擂臺,唱大戲。”
“……”眾人早已習慣了蒼喬高壓嚴明的統治,見了他跟老鼠見了貓一樣只恨不得找個縫隙鉆進去。
蒼喬轉動著手里的念珠,興味地彎起猩紅的唇角:“啊,怎麼了,不唱戲了啊?”
眾廠衛不敢吱聲,鴉雀無聲,氣氛壓抑而森冷。
云霓不敢置信地看著蒼喬,爺怎麼出來了,還一副完好無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