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麼對她和上官宏業也心懷不軌,要麼就是對唐知府心懷不軌。
“這些年唐知府的所作所為天怒人怨,流浪的赤血遺孤沒少試圖刺殺他,你們的人絕對不會放過這個進知府府邸行刺他的機會。”
明蘭若端茶喝了一口,甚至給紅姐倒了一杯茶。
來東北疆之后,她親眼所見和陳寧他們送上的消息,讓她知道了不少事情。
紅姐自嘲地一笑:“所以明妃娘娘就發布了一個——陪你去做菜拜壽的任務,等我們上鉤。”
可笑的是,他們真的上鉤了,唐知府的湖心島,他們根本上不去,當然不愿意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們謀算著跟明蘭若進去,堂堂明妃奉上的祝壽菜肴,唐知府怎麼都要吃一口的!
上菜的時候,他們毒殺或者刺殺了唐知府,再潛逃出行,留下秦王、明妃和唐知府的人狗咬狗!
卻沒想到一切竟是面前看似嬌柔清冷美人的釣魚陷阱。
明蘭若星眸璀璨,帶著狡黠冰涼的光:“沒錯,原本,你若不是聽了消息就出去聯系人,我還找不到你們的落腳點呢。”
紅姐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想干什麼!”
她竟是因為急功近利,將自己的人暴露了嗎!
紅姐銳利的眼底閃過戾氣,又悄悄摸向袖子里。
"我勸你想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第一次拿武器對我,我看在外祖父的面子上忍了,這一次,我會執行赤血對叛徒的刑罰。"
明蘭若忽然捧著茶,幽幽道。
紅姐一僵,看向不知何時又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鋒利短刀。
她眉目滄桑地看向景明,憤恨地冷笑:“怎麼,中部和南部的赤血遺孤都投靠了朝廷,給朝廷當走狗?關悅成真是教的好徒弟!”
邊軍八十萬總教頭關悅成,明面上效力于是北陜邊軍,其實暗中也是赤血之人,可現在只怕給朝廷當了狗!
景明冷漠地道:“呸,你們這些背主的,也配提我義父的名字!”
“哈哈哈……呸!背主,就你們這些畜生才背叛蕭帥,勾結朝廷!”紅姐仿佛受了刺激,朝著景明狠狠呸了一口。
隨后,她又看著明蘭若,如看仇敵,咬牙切齒——
“你……你身上流著蕭家的血,不說蕭家滿門,你親娘都死在明帝手里,你卻為了榮華富貴嫁給他兒子,認賊作父!就你這樣畜生也配當我赤血之主?虧我還以為你起碼是個人物!”
她還以為這個明國公之女有蕭家遺風!還為這個女人在一眾弟兄們面前說話!
紅姐深吸一口氣,冷漠地道:“呵,既然今日落到你手里,要殺要剮隨你,可就算你找到我們的落腳點,你也休想讓我們如中、南部的那群軟骨頭一樣背棄信仰,歸順朝廷!”
紅姐一輪罵,讓陳寧惱火極了,他們怎麼就成了歸順朝廷的軟骨頭?!
“你胡說八道——!”
明蘭若卻拉住了陳寧的胳膊,她敏銳地察覺出了紅姐話里的不對:“我以為我對你們放出的善意已經很足夠了,我什麼時候要勸你們歸順朝廷?”
她至今為止,做出來的所有事情和說出去的話,就算不能讓東北疆流浪的赤血遺孤完全相信她,也不該對她誤解到這樣的地步?!
紅姐憤怒輕蔑的嗤笑:“你是當我不知道嗎?剛才那個叫喬炎的,他是東廠的人,他與你形影不離,東廠影衛出沒于客棧周圍,你與東廠鷹爪關系密切,你們不是朝廷走狗是什麼!!”
明蘭若愣了一下,陳寧、景明也不由自主地看向她。
明蘭若眉心閃過一點異樣,原來如此。、
這里是東北疆——流浪的赤血遺孤在這塊土地上混跡二十年,這是他們的地盤。
強龍不壓地頭蛇,蒼喬才收拾了這里東北疆錦衣衛上層武官。
他的手伸過來,肯定做不到如京城和南方那邊毫無痕跡,被人看破了身份!
東廠代表朝廷最兇殘的鷹犬爪牙,紅姐他們自然就誤會了!
明蘭若沉默了一會,才嘆了一口氣:“你應該知道東廠現在的督主、九千歲蒼喬是我母親蕭觀音的義弟,也是我的干舅舅。"
"我需要團結一切能夠為我所用的勢力,我不能讓東廠成為阻擋我尋找赤血,為母親和蕭家報仇的障礙。”
她現在總不能說出她把位高權重的東廠督主、美貌又狠毒的干舅舅給睡了這種驚悚的事兒。
只能……換個比較容易為眾人接受的說法。
“你是說你在利用東廠那位掌印提督?”紅姐眼睛里閃過震驚之色,將信將疑。
她倒是知道現任的東廠督主曾經是蕭觀音小姐認的干親。
但是……那位以多智近妖、鐵血狠辣聞名的九千歲,會被區區一個所謂的‘干外甥女’利用?
“是人,就有弱點。”明蘭若淡淡地道。
她其實沒說謊,蒼喬的弱點的確是她。
不過現在她得岔開這個話題,不然很難解釋!
她從自己衣領里拿出了一枚雕刻著獨特卷草紋的翡翠紫金鎖放在桌子上。
隨后明蘭若目光灼灼地看向紅姐,開誠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