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尷尬地對著滿臉一言難盡的飛鶴樓眾人擺擺手:“行了,今日為難你們了。”
大廚和掌柜齊齊干笑:“為王爺效力,應該的。”
也不知哪里來的土包子,把好好的錦鯉,就這麼烤沒了,作孽啊!
上官宏業看著楚元白,沒什麼表情地問:“小王爺,你現在是回驛館嗎?”
楚元白一邊欣賞著烤魚,一邊笑著道:“不啊,我去太子殿下的別院,他請我今晚吃飯。”
上官宏業臉色微冷,他淡淡地看著楚元白:“小王爺和太子殿下關系不錯?”
父皇是交代他去接待楚元白,楚元白才跟著他四處走,可這位小王爺竟主動要去太子那里吃飯,還毫不避諱地告訴他?
楚元白聞了聞烤魚,漫不經心地道:“還行吧,他問我要了兩瓶求愛靈藥,所以請我吃飯。”
上官宏業瞇起丹鳳眼,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求愛靈藥?你之前說賣一兩金子一瓶那個?”
他那位兄長什麼時候對這種神叨叨的東西感興趣了?他不是最自持太子身份,厭惡這種巫蠱邪說的麼?
楚元白笑著對他眨眼:“沒錯,就是秦王兄你拒絕的那種密藥哦,很難煉制的。”
上官宏業看著楚元白,忽然不說話了,只是目光銳利地打量著他。
有趣,這位小荊南王可看起來完全不是表面上這樣“單純”“率真”,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和太子是死敵。
可楚元白卻敢大喇喇地當著他的面說出這些和太子之間的‘小秘密’,這是在賣他人情?
此人,到底是站在太子那邊,還是站在自己這邊,又或者……他是個投機者,打算兩邊下注?
不過光憑著西南三十萬大軍,這小子確實有資格做騎墻派。
楚元白卻對上官宏業探究的目光視若無睹,只笑著把手里的烤錦鯉遞給上官宏業:“秦王兄要不要試試,中原的烤魚聞著也很香!”
上官宏業淡淡地道:“不必了。”
楚元白也不以為意,到了太子別院門口,他抱著紙包烤魚愉快地跳下車:“走啦,秦王兄!”
說完,他就邁著輕快的步子進了太子別院。
凌波抱著劍,低聲問上官宏業:“殿下,這個小荊南王……”
“找人盯著楚元白,這個人,不簡單,查查他進京想做什麼。”上官宏業冷冷道。
“是!”凌波道。
……
太子正打算午休,卻忽然聽見小荊南王來了,還是上官宏業送過來的,他不免眉心一擰,但隨后披了衣衫迎了出去。
“小王爺,您來得早啊。”
“怎麼,太子不想我來的那麼早?”楚元白笑著把手里的魚扔給太子身邊的侍從——
“好好的幫本王放著,晚間,我要拿去給我阿妹吃。”
太子一愣,便吩咐了人在客廳上茶,含笑道:“您說的哪里話,今日請你這位救命恩人來,一要感謝你幫孤解蠱,二要感謝你贈的靈藥。”
楚元白翹著二郎腿坐下:“看來太子殿下試了蠱藥,靈不靈啊?”
太子頷首微笑:“確實靈驗,只是不知這種藥會不會被人查出來?”
楚元白沒個正形地打了個哈欠:“這種情蠱可是我的拿手之作,只要還沒發作,就算是擁有蠱神的苗疆圣女都察覺不出來。”
太子頓時笑了起來:“小王爺真是厲害!”
“但是……”楚元白托著下巴,懶洋洋地道:“一旦發作了,如果有人懂蠱,那就可能會被發現喲。
”
太子臉色瞬間變了:“什麼!那就是說,還是有可能被人查出來!”
楚元白一臉無辜地攤手:“這世上做過必留痕跡,太子爺不知道嗎?”
看著太子那副陰晴不定的樣子,楚元白又微笑道:“不過太子殿下不必太擔心,苗疆蠱師在京城應該很稀少,不會那麼巧的了。”
他喝了口茶,慢條斯理地又道:“何況如果有人能發現您對人下了情蠱,那發現這件事的人,八成就是當初對您下癢蠱的兇手,您不是剛好可以將這兇手抓住麼?”
太子眸光變幻莫測,卻也不得不承認楚元白的話有道理。
蠱師這種人物,就算在苗疆也是巫師級別的人物,并不常見,何況在距離苗疆遙遠的京城!
誰要能發現徐秀逸中蠱,那這個發現的人八成就是對他下蠱的兇手!
如果抓住了對他下蠱的兇手,他就能好好利用這件事,大做文章!
“殿下,富貴險中求,這抓賊也得冒險,您如果能抓到那對你下蠱的賊,說不定能借此機會誣陷秦王對你行巫蠱之術,除掉秦王,一箭雙雕。”楚元白笑吟吟地道。
太子臉色微變,被戳穿了心事和謀算,讓他一瞬間很不自在。
“小王爺說笑了,孤和五弟同心同德,怎麼會誣陷自己的親弟弟呢。”太子借著喝茶,掩飾自己臉上陰沉的表情。
楚元白不可置否地笑了笑,轉了話題:“啊,殿下,這里有沒有睡覺的地方,我好困!”
太子放下茶盞,吩咐身邊的唐公公:“帶小王爺去最好的小館休息。”
“是!”唐公公立刻道。
看著楚元白要跟著唐公公離開,太子忽然仿佛隨口一問:“對了,小王爺,如果有歹人要對秦王或者父皇下蠱,想要操控對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