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音聽到秦玦的話,頓時有些無語。
她確實曾和Robert先生打過照面,但那是因為她當時在T&D任職,需要代表公司出席。后來她和秦玦就公司的發展方向產生分歧,不想上升到爭吵,便退出了公司的決策。
她剛想說些什麼反駁,身邊的男人卻率先開了口。
“是麼?”程越霖微哂一聲,隨后低下眼瞼:“既然如此,音音,改天不如也幫我引薦引薦?”
秦玦:“……”
——
這場生了些波折的慈善宴會,終于在兩個多小時后結束。
回去的路上,阮芷音打量著男人的神情,幾次想要開口,卻都礙于司機的存在而作罷。
一路回到別墅。
程越霖摁了指紋鎖進門,還沒開打,她便抱住了男人的腰,柔聲安撫道:“阿霖,別生氣了。”
剛才他在秦玦跟前表演的人模狗樣,可只有阮芷音知道,那會兒程越霖握著她的手加重了幾分力氣。
飛來橫禍,繞是她脾氣不錯,都忍不住在心里暗罵了秦玦幾句。
見程越霖只是眼眸沉靜看了她一眼,依舊默不作聲。
阮芷音試探著在他側臉親了下,然后笑著說了句:“犯不著吃醋,我只喜歡你。”
男人挑了挑眉:“哦?還有呢?”
“還有什麼?”阮芷音微愣看他。
程越霖伸出手,指了下側臉,理直氣壯道:“秦玦跑到我跟前來炫耀,你就這麼哄人,覺得夠嗎?”
他這麼一說,阮芷音突然就覺得有些理虧。
頓了頓,她又踮起腳尖,柔軟的唇瓣印上男人微涼的薄唇。
剛要離開,對方卻桎梏住她的后腦,就著剛才的姿勢,順勢來了一個深吻。
腦袋逐漸昏沉。
親到最后,阮芷音整個人都被他架在了半人高的鞋柜上。
等她終于回籠了理智,瞥見男人饜足的神采,才覺出幾分不對。
“你剛剛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裝作生氣,讓她理虧哄他。
程越霖笑了笑,在她額間輕敲一下:“阮嚶嚶,你這可是誣陷。”
說完,見她拖鞋掉在地上光著個腳,又直接抱著她坐上了沙發。
男人取過拖鞋給她換上。
發著呆沉默片晌,阮芷音這才想到了另一件事:“對了,柳喬靜剛剛也來找了我,說你給平臺施壓,取消了她的節目主持,還影響了戲約。”
程越霖低眼看她,語氣不咸不淡:“怎麼,難不成你要給她求情?”
阮芷音隨即搖頭。
她沒必要替人求情。
“這就對了。”程越霖眉梢輕楊,“阮嚶嚶,對于試圖破壞我們堅固夫妻關系的人呢,你也應該秉持零容忍的態度。”
說完,見她眉眼間似有疲憊,又淡淡道:“好了,時間不早了,去睡覺吧。”
阮芷音點了點頭,關了客廳的燈,和他一起走上二樓。
路過主臥時,程越霖摁下門鎖,打開了門。
人沒進去,卻突然瞥了她一眼,指指臥室里的床,輕飄飄地說了句:“主臥這張床,是不是挺大的?”
“嗯。”阮芷音點了點頭,疑惑看他,“所以?”
男人輕咳一聲:“所以如果你總是做噩夢的話……其實也睡得下兩個人。”
第48章
半小時后,阮芷音在次臥洗漱完換了睡衣,然后走去了隔壁的主臥。
誠如程越霖所言,主臥的床寬大柔軟,容納兩人綽綽有余。
室內開著暖氣,阮芷音剛掀開薄被躺上床,就被男人順手抱進了懷里。
旅行回來之后,他們時常親吻擁抱,卻沒有再像今天這樣躺到同一張床上。
沒人說話,啪——
男人微側下頭,撐著身子越過她,關上了最后一盞暖黃柔和的床頭燈。
滿室陷入漆黑。
阮芷音繼而閉上了眼,可畫面卻還停留在程越霖關燈時那個平淡沉默的對視。
靜默的黑暗中,觸覺變得敏銳。
關燈后,男人就把她攬了過去。
灼熱身軀貼著她,溫熱氣息灑在眉心,淡淡掃過,帶來似有似無的癢,如同輕若無物的羽毛在心頭一下下撓過。
兩人都在晚宴上喝了點酒,平緩的呼吸間,鼻尖縈繞的那點輕微的酒味,分不出是誰的。
酒勁上來了點,肌膚的體溫逐漸升高,桎梏在后腰的手掌也變得炙熱。
阮芷音有些不舒服,嘗試著挪動,想要變個姿勢。
沒動幾下,便停住。
男人隨之而來的聲音低沉發悶:“別動了。”
“你抱得太緊,我有點熱。”她小聲道。
程越霖松了些手。
然而不過數秒,他又把移開些距離的人抱了回來。
阮芷音搬到別墅后,他也曾躺在床上設想過以后的日子,然而現在——
抱得緊難受,松開更難受。
察覺到他的僵硬,阮芷音于昏暗的視線中抬眸:“你不舒服?”
程越霖繃著下頜:“你覺得呢?”
“所以你……”她欲言又止,認真想了個措辭,“沒問題?”
“問題?”男人眉峰蹙起,“阮嚶嚶,是什麼樣的誤會,讓你對自己的丈夫產生了這樣的認知?”
聽出他含著警告的暗示,阮芷音扁了扁嘴,到底沒說是因為趙冰那似是而非的猜測。
“其實你要是忍得難受,也不用這麼……”她嘀咕著,略頓一瞬,聲音更低了些,“一直忍著。”
程越霖眼眸黑的發沉:“你確定,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阮芷音哽了下,輕應了聲:“嗯。”
雖然除開戀愛的婚姻關系開始的太戲劇,但到了現在,要說她沒有準備,就顯得太矯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