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落,她看向正被嚴明鋒圍著說話的程越霖:“沒想到,程越霖還能陪你來秦家。”
阮芷音婚后就不常再參加宴會,之前又鬧出那樣的事,關心他們夫妻關系的人可不少。
可今天這種場合,方才兩人親密無間的模樣,已經勸退了所有暗懷心思的人。
“我也沒想到。”阮芷音聞言笑了笑。
沒想到他這回能這麼大方,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又是佯裝的。
兩人說話間,一個穿著紅色禮裙的女子走了過來,語氣頗為熱情:“芷音,好久不見,你這大半年都不來參加宴會,可真成大忙人了。”
阮芷音向來不喜歡這種虛與委蛇的場合,過去還會因為方蔚蘭的要求應付,結婚后卻沒了必要,宴會能推則推。
阮芷音認出眼前的是謝家的小姐,點下頭,輕聲道:“確實有些忙。”
謝雅察覺出她禮貌的疏離,卻并不在意。
林偉被抓的消息傳出后,阮芷音身份的風波告一段落,謝雅前不久被家里警告過,也不是沒眼色的。
再怎麼著,阮芷音現在也得罪不了。
何況,程越霖能夠陪對方來參加秦家的壽宴,態度已經擺得很明確了。
謝雅在阮芷音身旁坐下,視線一轉,指了指站在嚴明鋒身旁的女伴:“要我說,你總得提防著點,我可是見過方梓煙進程越霖的房間。”
方梓煙,就是今天陪嚴明鋒過來的女伴。對方是個有些名氣的女明星,阮芷音是聽說過的。
只是謝雅的這番提醒,她還是第一回 聽說。
阮芷音的視線落在嚴明鋒旁邊的性感背影上,極淡地蹙了下眉。
……
另一邊,秦玦望著不遠處的阮芷音,竭力克制著想要去同她講些話的腳步。
這種場合,和她現在的身份,他如果做些什麼,只會讓她遭受流言蜚語。
“少爺,廚房剛熬了蜂蜜水,夫人讓我給您送一杯。”
“嗯。”秦玦聞言,收回了視線,點頭接過傭人端過來的那杯蜂蜜水。
卻沒急著喝,而是垂下眼眸,出了會神。
剛走過來的蔣安政見他靜默不語,喊了聲:“阿玦?”
秦志澤之前借秦氏娛樂這半年的虧損,伺機將秦氏娛樂清算出售,他現在已經不是秦氏娛樂的總經理,回了蔣家的公司。
蔣安政知道秦玦因他過去偏幫林菁菲的事和他起了嫌隙,這段時間待他都有些冷漠,可他也做不了什麼。
秦玦抬眸看他,漆黑的眼底盡是深沉,過了會兒,笑著說了句:“不太想喝甜的,你幫我喝吧。”
……
程越霖放下手中的杯盞時,余光瞥到了正朝他走過來的秦志澤。
他不動聲色地斂眸,沒了和嚴明鋒繼續繞圈子的想法,轉而道:“嚴總大可放心,霖恒對云江那塊地沒興趣。不好意思,今天是陪太太來的,先失陪了。”
言畢,頷首作別,走向了另一邊正和顧琳瑯說話的阮芷音。
先前給秦志澤指路,不過是想給秦玦使些絆子,他可沒興趣在眾人面前和秦志澤有什麼交集。
正如錢梵所說,有些事情,他還不能讓她知道。
他到時,謝雅已經不在。
顧琳瑯瞥見程越霖,含笑打了個招呼,便識趣地起身走開。
程越霖長身鶴立地站在那,垂眸望了眼臉頰隱約泛紅的阮芷音,開口道:“喝酒了?”
“剛和琳瑯聊天喝了一點。”
阮芷音仰著頭,笑著看他。
程越霖無奈扶起她,嘆口氣問:“那回家吧?”
“好。”阮芷音輕點下頭。
兩人正要去同被簇擁著的秦老爺子作別,卻遠遠望見傭人走到老爺子身邊說了些什麼。
年邁滄桑的老人臉色微變,被一旁的秦玦扶著站了起來。
疑惑間,包里的手機震動了兩下,阮芷音取出手機,發現是秦湘的微信——
[芷音姐,你上樓找我一趟。]
今天的宴會,秦湘怕方蔚蘭趁著這種場合給她介紹‘英年才俊’,一直躲在樓上的房間沒下來。
于是阮芷音轉頭看向程越霖:“你再等我會兒,我去跟湘湘說兩句話。”
“我陪你上去,在樓梯口等你。”
倒不是不相信她,只是秦玦才剛扶著秦老爺子上樓,誰知道會不會是對方使的招。
阮芷音想了想,點頭應下。
誰知兩人才剛上樓,就迎面被一道急促的身影撞上。
阮芷音踉蹌靠向程越霖懷中,抬頭一看,是林菁菲略顯狼狽的身影。
林菁菲的頭發有些凌亂,是剛從客房跑出來的。顯然,她沒有想到,會在自己最狼狽的時刻撞上阮芷音。
她愣怔在原地,對上阮芷音那波瀾不驚的眼神時,頓感荒唐地扯了下唇。
在林菁菲過往的記憶中,每逢她狼狽的時刻,阮芷音永遠是用這種高傲的,冷淡譏諷的眼神,事不關己地望著她。
想到剛剛的情形,她只覺老天給她的境遇太過諷刺,憑什麼她永遠都要輸阮芷音一頭,接受對方這高高在上的眼神?
“阮芷音,看了我的笑話,你滿意了?”
聽到林菁菲的話,阮芷音皺了下眉。
可看到林菁菲身后同樣有些狼狽的蔣安政,和自客房門前拂袖而去的方蔚蘭,阮芷音隱約明白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