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襄側過身子,避開嚴厲寒方向的光,有點勉強地張嘴,“啊——”
她聲音大,張嘴的弧度卻不大。
醫生正要提醒,嚴厲寒走上前看了一眼。
“呵,蛀牙。”
宋襄:“……”
就知道這貨不干人事。
她皺著眉,又側了側身子,不讓嚴厲寒看到。
方醫生無奈,“嘴巴張大。”
宋襄:“啊——”
醫生把手電筒照進去,左邊找,右邊找,眉頭逐漸收斂。
“魚骨體積不小,扎得也很深。”
宋襄心里一沉,想要說話,嚴厲寒涼涼地提醒:“別動。”
宋襄扎心,保持著張大嘴巴的姿勢,一直盯著方醫生。
方醫生皺著眉,“別害怕,我先試試。”
宋襄:???
這話怎麼有點熟悉。
白大褂和橡膠手套帶來的安全感消失,宋襄忍不住往后退,然而醫生是專業的,總能合適地往前靠近。
“不要動啊。”
醫生依舊是瞇瞇笑,然后用最和善的眼神,忽然下手。
鑷子碰到魚骨,宋襄疼得一激靈,下意識干嘔。
她猛地后退,一把抓住醫生的手。
方醫生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我已經確定位置了,問題不大的。”
宋襄心想你放屁,問題不大能疼嗎?
嚴厲寒站在邊上,注意到宋襄抓住醫生的手,不免皺眉。
“耽誤什麼,取個魚骨而已,松手。”
宋襄吸鼻子,先是松開醫生,但還是往邊上挪,剛才那一下疼得她有陰影。
“這樣不行。”醫生想了想,看向旁邊的嚴厲寒,“先生,麻煩您過來幫我按住這位小姐吧?”
嚴厲寒挑眉。
宋襄震驚,按住,一聽就很疼。
“不用,我自己可以。”
她話音剛落,嚴厲寒已經很配合地走近。
第267章 沒人敢看他的笑話
宋襄看到嚴厲寒靠近,第一反應就是跑,然而嚴厲寒眼疾手快,一把按上她的肩膀,用力把她按了下去。
嚴厲寒:“動手。”
宋襄一臉驚恐。
方醫生瞇瞇笑,“放心,很快的。”
宋襄渾身緊繃,覺得這句話聽上去有點像潘金蓮說的那句“千古名句”。
大郎,喝藥吧。
她眼睛一閉,準備慷慨赴死,緊接著就是一下快如閃電的鈍痛。
一聲慘叫。
宋襄掙脫束縛,用力捂住喉嚨,甚至感覺嗓子眼兒有血腥味。
方醫生手里的鑷子上夾著一枚不小的魚骨,上面還沾了血絲。
“魚骨體積大,傷著咽道內膜了。”
宋襄疼得說不出話來,想罵人又無人可罵。
嚴厲寒松開手,悠哉地站在一旁,“開藥。”
方醫生微微笑,“好。”
宋襄貓著身子不說話,郁悶不已。
方醫生開了不少藥,一一寫好藥方,然后遞給了嚴厲寒。
“叮囑她吃。”
嚴厲寒拎著藥,沒覺得哪里不妥,轉身掃了一眼宋襄。
“還不走?”
宋襄跟受了重傷似的,撐著椅子柄才站起來。
她想向醫生道謝,一張開嘴,喉嚨里立馬開始疼。
醫生擺手,“不用了。”
宋襄閉上嘴,無奈地轉身跟上嚴厲寒的腳步。
從三樓到二樓,總共也沒幾步路,倆人走了半天。
宋襄一直拉著個臉,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什麼,立馬直起身子,艱難開口:“嚴總……藥。”
嚴厲寒推門的手頓了一下,低頭看到手里拎著的藥,抬手懸到了宋襄眼前。
宋襄趕緊接住。
嚴厲寒開門。
刷的一下,一圈視線打過來。
眾人安靜,陸澤琛“喲”了一聲,“我們嚴總這洗手間上的夠久的啊?”
虞天宇:“寒哥要是再不出來,琛哥就得親自去撈你了。”
嚴厲寒臉色不變,直接進門,后面跟著個宋襄。
陸澤琛又豁了一聲,“你們倆這是撞上了?”
宋襄:“嗯,一起看的醫生。”
她口吻坦蕩,擠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說:“嚴總吃了什麼,也是魚粥嗎?”
讓他帶著人嘲笑她,風水輪流轉,讓他感受感受。
眾人往嚴厲寒的方向看去,嚴厲寒面色平靜,自顧自地拆新筷子。
林易歡:“哥也被魚骨卡住了嗎?取出來了嗎?有沒有傷到?”
虞天宇:“鯊魚骨頭少見,但也不是沒有,還是得小心啊。”
旁邊人雖然沒跟著說話,但眼神都沒一直盯著嚴厲寒,完全沒有看戲的樣子。
宋襄不忿,一群雙標狗,就沒膽子看嚴厲寒的笑話。
她正憋屈,薄湛和段戈都沒在意嚴厲寒,一人給她盛了湯,一人給她倒了水。
薄湛:“姐姐喉嚨疼嗎?喝點水潤潤。”
段戈沒說話,大概是發現宋襄說不了話了。
果然,宋襄擺了擺手,又指了指喉嚨。
薄湛嘆息,神色關切又心疼,“吃不了的話,不如我送姐姐回去吧?”
正中宋襄下懷,她早就不想呆了。
“正好,我們也吃的差不多了,不如一起出去。”陸澤琛隨口一說。
眾人都是酒足飯飽的狀態,加上一桌魚吃得人頭暈,都想出去透透氣。
薄湛一說,好像所有人都打算起身了。
余詩詩盯著薄湛,眼神不放。
段戈對著余詩詩翻白眼,又看了一眼宋襄,“我送你走。”
宋襄頭大,她誰的車也不想坐,今天晚上她得回衡山居,這倆人誰送都不合適,要不然她跟嚴厲寒住一起的事被發現,不知道要被怎麼想呢。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
“開什麼玩笑?”段戈冷臉,“大晚上的。”
宋襄咽了下口水,喉嚨一痛,腦子里迅速權衡。
段戈是個炸彈,而且看嚴厲寒不爽,要是讓他知道,肯定當天晚上就得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