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嚴厲寒看到她拳頭都握緊了,覺得好笑。
宋襄吸了口氣,心里做建設。
終于,車在別墅前停下,立刻就有人來開門。
宋襄下車,將四周打量一圈。
薄家的根基在歐洲,薄司衍受的教育也是西式教育,就連宅子的風格都偏哥特風,一眼看過去,更像是一座城堡。
第413章 薄司衍
宋襄跟著嚴厲寒走進去,剛進主宅,冷得她搓手臂。
東西對稱的格局,正對大廳有個七八層臺階,分別通向兩側。
一抬頭,對上一雙漆黑沉寂的眸子,嚇得她一個趔趄。
幸好,嚴厲寒伸手托住了她的背。
宋襄吸氣,定定地看著臺階上的人。
男人五官深邃,面部線條流暢又鋒利,嘴唇很薄,面色有種病態的白,妥妥的薄情相。
按常理說,他應該有混血基因,可是那雙瞳孔卻如潑墨般深沉,一點雜色都沒有。
站在上空,視線向下睥睨一眼,壓迫感極強。
嚴厲寒收回手,單手插兜,走上臺階。
面對面,兩人的手碰了一下。
宋襄站在下面,暗自吸氣,不說別的,單看臉,這倆人……挺配。
“薄湛在后面小樓里。”她正失神,一直沒說話的薄司衍開了口,聲音清冷,輕飄飄的,聽著讓人后背起毛。
旁邊有人來給她帶路,她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嚴厲寒,“嚴總,那我……”
“去吧。”
宋襄點頭,又看了一眼薄司衍,慢慢地跟著傭人從樓梯下的小道走了過去。
脫離薄司衍的視線,她重重地舒了口氣。
這男人,不知道哪個倒霉又幸運的女人才配得上。
她跟著傭人一路走,后院全是清冷蒼勁的松柏,看著就陰森森的,偶爾有花,也是顏色特別深的奇花,看得人不舒服。
走到一座小白樓附近,傭人后退了一步,沒有跟他一起去的意思。
“小少爺傷得很重。”
言下之意,不用擔心。
宋襄撇撇嘴,獨自往前走。
白色的小樓,推開門,有鋼琴聲傳來。
客廳里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音樂是從樓上傳來的。
宋襄悄悄地走進去,循著樂聲靠近最里面一間房。
敲了敲門,沒人回應。
她推門進去,發現除了一臺留聲機在放音樂,整個房間也都是空的。
闊大的房間中央,只有一張床,明顯有人躺在上面。
“寒哥真舍得,讓你一個人來見我。”
一開口,還是那副語氣,卻讓宋襄定住了腳步。
床上人艱難地挪動身子,卻沒轉過臉,宋襄看到了他身上的繃帶。
不知道是誰打的,傷勢看著挺狠。
“姐姐這麼怕我,還來看我做什麼?”
宋襄張了張嘴,冷冷地道:“來確認你死沒死。”
薄湛笑了,聲音從嗓子里擠出來,低啞深沉,沒了之前少年人的干凈。
宋襄估計,這才是他本來的樣子。
她舒了口氣,繞過大床,走到了薄湛正面。
果然,嘴角上都是傷,胸口和手臂上全是繃帶,估計動一下都難。
看到她湊過來,薄湛挑了挑眉,“姐姐,痛快了嗎?”
宋襄冷眼看他,“除了我,還造過其他孽吧?”
薄湛吸了口氣,神色痛苦,還要強撐,“你情我愿,她們求我都來不及。”
宋襄看他這幅輕描淡寫的樣子就來氣,想都沒想,忽然抬起手。
啪!
一記清晰的耳光。
薄湛沒躲,舔了舔嘴角,低低地笑出聲。
“姐姐,我好像沒真的上你,你這生氣,讓我覺得特別虧。”
第414章 婚不是隨便結的
主宅,寬長的室內走廊,十幾米的墻都是落地窗設計。
嚴厲寒和薄司衍并排坐著,靜靜地喝茶。
“我斷了薄湛兩根肋骨,耳光不知道抽了多少個,這個面子還不夠?”
嚴厲寒放下茶,幽幽地道:“那他估計還得再挨一個。”
薄司衍薄唇掀開,淡淡地道:“看不出來。”
剛才看宋襄,他以為是個好欺負的人。
“我揍薄湛的嚴重程度,完全是照著他欺負了你老婆的同等條件打的。”薄司衍忽然說。
嚴厲寒皺眉,側臉看他,“要是我老婆,他得把命留下。”
薄司衍輕呵,“這麼說……她還不是你的人?”
嚴厲寒:“……”
“得,白下那麼狠的手。”薄司衍嘆。
嚴厲寒不爽,“婚不是隨便結的。”
薄司衍:“我懂,剛才聽到她叫你嚴總了。”
嚴厲寒輕嗤,“她跟著我五年,叫尊敬點,那是習慣。”
薄司衍抿唇,“習慣難改,說不定心里就這麼想的。”
嚴厲寒擰眉,冷哼一聲,特別狠毒地戳兄弟傷口。
“你跟秦頌遙都結婚了,她估計頂多也就是叫你薄少吧?”
薄司衍:“……別把我跟你放在同一高度。”
嚴厲寒來了興致,“她叫你什麼?”
薄司衍:“垃圾,王八蛋,死人臉……”
嚴厲寒:“……”
他轉過臉,表情復雜地看著好友,“很值得驕傲?”
薄司衍閉上眼睛,說:“罵我,說明還有感情。”
“嚴總。”他重復宋襄的稱呼,很不客氣地嘲笑:“你公司那麼多人這麼叫你,難道誰都對你有感情?”
嚴厲寒:“……”
……
小白樓
“姐姐,是我放過了你,要不然,你以為有人能救你?”薄湛把手垂在床邊,臉上還是一副玩意。
宋襄皺眉,覷著他的神色,回想那天的情況,手下意識地攥緊。
薄湛閉著眼睛,悠悠地哼著歌,“他來得很及時,要是不來,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你了。
”
宋襄嫌惡地看了他一眼,“這麼折騰,最后換來你哥一頓打,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