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隨口問問。”元卿凌揮揮手,“我難道還敢招惹他不成?”
元倫文正色地道:“你可千萬不要胡來。”
“我不敢,我不敢的,我膽子小。”元卿凌畏縮地避開眼神,“最重要的是我和二妹的感情沒到拿我自己犯險的地步。”
不為元卿屏,但是如果此人不除,還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受害。
元卿凌無意化身正義天使,但是,想起被他害過的女人,她心里一陣陣的怒火升騰。
每個人的心底,都住著一位大俠,她也不例外。
只是,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輕易招惹得到惠鼎侯,沒金剛鉆不攬瓷器活,想到這里,不禁頹然地嘆了一口氣,她要是有一身高超的武功就好。
但是這念頭一旦生出,就仿佛在心底生根發芽,而且,是迅速地茁壯成長。
她決定好好琢磨計策。
她有超高的智商,沒理由擺不平一個武夫。
第92章 深入虎穴
這瘋狂的念頭,一直到元倫文走了,還在滋長。
她在屋中檢查自己的藥箱,麻醉藥,有,紗布,有,止血劑,搶救的多巴胺,有,阿托品,有,還有些零零碎碎的藥。
匕首,沒有,可以問徐一借。
萬事俱備,只欠調查。
她要調查惠鼎侯喜歡在哪里出沒,調查他什麼時候會經過什麼路線,他身邊有多少保安,攜帶什麼武器。
徐一覺得王妃最近很奇怪,一會來問他借匕首,一會來問他有沒有什麼暗器,一會問他男人最突出的標志是什麼。
前兩樣就算了,后面那個他實在不好啟齒,這男人最突出的標志難道不是胸肌發達然后底下有油條嗎?
王妃實在是太單純了。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王妃穿著一套嶄新的男裝就出門了,而且,是從后門出去的,不帶綠芽,也不帶兩位嬤嬤。
他覺得奇怪,但是沒好意思問,王妃有這個癮,實在是不好意思問啊。
第二天,王妃揣了兩個饅頭又出去了,這一去又是一整天,天黑了才回來。
第三天,也是如此。
徐一覺得,需要告訴王爺了。
宇文皓在消腫之后就馬上到了京兆府去交接,正式接任京兆府尹一職。
新人上位,必須要有一番整頓,京兆府上下大小官員幾十人,各種矛盾錯綜復雜,人際關系盤根錯節,各抱地勢,勾心斗角,一點都不夸張。
宇文皓要盡快熟悉各項業務,便從早到晚都在忙碌。
這天回到府中,徐一來到,便說:“王爺,最近王妃很是奇怪。”
宇文皓本帶著傷,聽得說元卿凌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本王不想聽到王妃或者元卿凌三個字。”
徐一瞧了一眼王爺疲倦的眼神,把要說的話吞了下去,“哦。”
湯陽拉著徐一出去,問道:“王妃怎麼奇怪了?”
徐一道:“王妃最近幾天都是裝扮成男子出去,一早出去晚上才回來。”
“可有支出銀子?”
“不曾,帶了饅頭和一壺水。”
湯陽也覺得奇怪,“那你可問過綠芽或者其嬤嬤?”
“問了,其嬤嬤說王妃不知道要去弄什麼藥獻給太上皇,說太上皇不是馬上壽辰了嗎?不過不許她們跟著,怕傳了出去沒有驚喜。”
“王妃最近做事都是很奇怪的。”湯陽想想也覺得沒什麼問題,太上皇的壽辰,人人都很重視,王妃若獻寶給太上皇,哄得太上皇高興,對王爺也有利益。
不過,為謹慎起見,湯陽道:“王妃以后出門,你暗中跟隨,但是不可讓王妃發現。”
“知道了。”徐一應道。
湯陽進去之后,告訴宇文皓,“王妃在為太上皇的壽辰準備禮物。”
宇文皓哼了一聲,“溜須拍馬的事情她做到極致。”
元卿凌調查了幾天,發現惠鼎侯喜歡到傾城小筑里聽曲子。
不過,他沒有定時去,只是什麼時候得空什麼時候去,也不是每天都去,一般是在軍營里回來,順道經過傾城小筑便進去聽幾首。
元卿凌開始沒能進去,因為進去聽曲子需要給茶錢和打賞,她沒帶銀子,所以只是在外頭徘徊等候。
惠鼎侯是策馬回城的,一般只帶兩人,這兩人腰間佩刀,面容嚴肅,一人跟著進去聽曲,一人在外頭等候。
這天,元卿凌帶了銀子,進去聽曲子。
一身青色男裝,腰間束帶,絲滑秀發扎了綸巾,脂粉不施,卻唇紅齒白,眉宇清秀,一舉手投足,皆露女兒風情。
不過,她倒是刻意把眼眉畫得粗一些,眉角飛翹,這柔美之中,便多了一兩分的英氣。
她在府中學過徐一走路,是真正的刻苦練習,束胸,挺腰,步子穩健,徐一是佩刀的,但是她配了一把折扇,書生打扮搭配武將的行姿,卻也不顯得怪異。
今日出門的時候耽誤了一下,因為元卿屏說要回府了,她便陪著吃了一頓飯,看著元卿屏眼底流露出來的黯然,她安慰了幾句。
抵達傾城小筑的時候,她驚喜地發現惠鼎侯的一名侍從在外頭站著,那應該惠鼎侯就在里頭。
等了這麼多天,終于可以與惠鼎侯近距離接觸了,元卿凌心里一陣狂跳。
是又驚又怕又喜。
她清清嗓子,做出書生的傲慢邁著公雞步子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