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湯陽聞言,大驚,“王爺,使不得啊,若只點府兵還好,這京兆府的人可不能用,用府兵頂多是私人恩怨,牽涉到京兆府,那就是辦案了,如果找不到王妃,則是誣陷及侮辱當朝有功勛的武將侯爵,是大罪。”
宇文皓沉聲道:“只用府兵,惠鼎侯大可以不買賬,且惠鼎侯的府兵侍從個個驍勇善戰,府兵不可能攻得進去,可如果本王以京兆府尹的身份去辦案,他就沒有阻攔的道理,一旦阻攔,便是視國法不存在。”
“以什麼借口?”徐一問道。
宇文皓沉默了一下,道:“便說有人舉報看見惠鼎侯當街擄劫楚王妃。”
湯陽駭然,久久不能語。
“王爺,可想仔細了?這事傳出去,您和王妃的名聲就盡毀了。”
宇文皓的思緒已經慢慢清晰起來,“本王知道元卿凌想做什麼,她不要自己的名聲,本王也不該顧忌那麼多,她雖然魯莽,但是她踏出了第一步,惹了她惹不起的人,不管是什麼目的,總之,她做了本王一直想做的事情。”
他頭一抬,下令道:“廢話少說,馬上去辦。”
“是!”二人領命而去。
元卿凌被馬車帶到了惠鼎侯府。
一路上,她已經慢慢地鎮定了下來,開始與惠鼎侯說話,“你就這樣帶了我上車,難道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惠鼎侯邪魅地看了她一眼,“既然動心,何必問來處?”
元卿凌道:“您是惠鼎侯,是嗎?”
惠鼎侯一點都不奇怪她會知道,只是湊近了她,“怕了?”
他的臉就逼到了跟前,眼底跳躍著火焰,一抹他認為特別好玩的火焰,嘴角微微勾起,一點都不像是在笑,反而是在譏諷,惡毒,還有暴戾。
這個人,全身上下都充滿了暴戾的影子。
元卿凌不怕是假的,但是,她嘴唇顫抖了一下,“怕啊,你靠得那麼近,我當然怕了。”
她雙手攏在袖袋里,希望能打開藥箱,哪怕取出點什麼來自保。
不過,惠鼎侯已經發覺,冷冷地瞥著她的手,冷笑一聲,拉住她的手腕一抽,元卿凌飛快地揚出了一條手絹,巧笑倩兮地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惠鼎侯捏住她的下巴,逼著她抬起頭與他對視,他的眼底有肆意的冷笑,“楚王妃,跟了本侯數日,不知道有什麼賜教?”
元卿凌這一次是真的嚇住了,他知道她的身份?
惠鼎侯知道她的身份,卻敢當街擄走她,天啊,此人竟囂張到這個地步了?
元卿凌還以為自己的調查十分隱秘,沒想到早就引起了他的注意,她心底不禁苦笑,太自信會有生命危險。
“亦或,”他手中的力度加重,捏得元卿凌的下巴骨幾欲粉碎,眼底危險再增,“是楚王命你來的?”
元卿凌忍住痛楚,艱難地道:“和楚王無關,是我想來看看我的未來妹婿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妹婿?”惠鼎侯有些微怔,隨即想了起來,哈哈大笑,“對,本侯馬上要迎娶靜侯府家的二小姐了。”
元卿凌聽這話便知道壓根沒把這門親事認真對待,靜候你這個老王八,真是不顧女兒的死活啊。
惠鼎侯放開她的下巴,卻輕輕地拍著她的臉道:“放心,有這層關系在,本侯會對你溫柔一些。”
對著這等狂人,元卿凌也沒擺出什麼王妃的架勢來威嚇他,因為知道無用,反而會顯得可笑。
他知道她的身份還敢擄走她,可見他是沒把宇文皓放在眼里的。
但是,他為何敢如此張狂?
“侯爺強行帶走了本妃,難道就不怕得罪王爺嗎?”元卿凌問道。
“誰看見?”他冷笑,“即便看見,楚王難得打了一場翻身戰,正夾著尾巴做人,他敢來得罪本侯嗎?”
元卿凌徹底頹然,惠鼎侯說得有道理。
宇文皓就算知道自己在惠鼎侯的手中,只怕也不會犧牲自己的前程來救她,惠鼎侯是褚家的人,褚家有宇文皓最愛和最不想得罪的人。
看來,此番要逃脫,還是要靠自己了。
第95章 刑具房
元卿凌是在惠鼎侯府的后門被帶進去的,一個身穿男裝但是頭發披散的女子,惠鼎侯府的人見了一點都不覺得奇怪,甚至習以為常。
侯爺這點愛好,誰不知道?
“本侯去辦點事情,你們盯緊了她!”惠鼎侯拽著她到了房中,便吩咐身邊的侍女。
“是!”兩名侍女躬身應道。
元卿凌看這兩女子身材高大,手骨粗壯,看來也是個練武之人。
她想從這兩人手中逃脫,用武力絕對是不可能的。
但是……元卿凌攏了一下袖袋里的藥箱,眼底寒芒一閃。
“這位姐姐,我想出恭,請問茅房在哪里?”元卿凌問道。
這兩名侍女見她全然沒半點驚懼之色,穿著男裝盡露女兒相,再看她眉目嫵媚風情,想來是秦樓或者花亭里的阿姑,自愿來的,不過侯爺交代下來要盯緊了,便道:“你進去屏風里頭,有恭桶。”
“沒有茅房嗎?”元卿凌皺起眉頭。
“太遠了,侯爺吩咐不可離了這屋子,免得府中惡狗驚擾了姑娘。
”
惡狗?元卿凌記得進來的時候,確實聽到轟動的狗吠聲,應該是養了一群惡狗看家護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