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滿嘴的罪狀一下子被堵在了嗓子眼上,怔了一下,瞪著眼睛道:“為什麼不能說?這事還沒過去,你必須承認你的錯誤,還有向翠兒道歉,否則,這件事情我就鬧到父皇的面前去,讓父皇來論一論對錯。”
元卿凌冷笑一聲,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都這麼大個人了,還沒斷奶嗎?什麼事都去找你父皇,找你母后,找你王妃,你沒腦子嗎?”
齊王一下子火大了,這種人身攻擊實在是太過分了,而且,她說自己沒腦子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本王是堂堂親王,不容你三番五次地侮辱。”齊王怒道。
元卿凌坐下來,神定氣閑,“我也是堂堂親王妃,你的嫂子,更不容你在這里放肆無禮。”
齊王跳腳,“本王不是來跟你爭論這些,墮湖一事,你今天必須給本王一個交代,否則本王……”
元卿凌冷冷地地打斷他的話,“否則你就要告到你父皇面前?”
齊王有些難堪,怒道:“你休要拿話來惡心本王,本王之前看在五哥的面子上,不跟你計較,今天在城外,你還反口攀咬誣陷翠兒,說是翠兒推你下湖,翠兒心善,螞蟻都舍不得踩死一只,你怎麼忍心要這樣說她?你有良心嗎?你簡直不可理喻。”
元卿凌當下就笑了,“心善?你說的一定不是褚明翠,褚明翠就是一個擅長耍心機,惡毒的女人。”
齊王的臉一下子鐵青起來,指著元卿凌,“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這就欺人太甚了?”元卿凌冷笑,“如果你承受不住我接下來說的話,你最好馬上走。”
齊王怒氣沖沖地道:“你說,本王倒還要聽你能說出什麼更惡毒的話來。
”
他決意今日要跟元卿凌沒完沒了。
元卿凌看著他,正色道:“你,心瞎眼盲,不辨是非,不思進取,不知所謂,男兒本有鴻鵠之志,你愛褚明翠不要緊,但是愛情和事業從來都沒有沖突,沒有女人會喜歡你這種圍著女人轉的男人,沒有志氣,沒有骨氣,你在褚明翠面前,就像是一條哈巴狗,褚明翠單手就能把你耍得團團轉,你卻像個傻子一樣被她利用,今天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在現場,分明看到褚明翠沒有多大的傷勢,你放任這麼多受傷的百姓不顧,不合時宜地跟我提什麼墮湖的事情,糾纏不休妨礙我救治傷員,是為不仁。你受父皇恩寵,不為父皇分憂,為他排憂解難,是為不孝。你吃皇家俸祿,吃百姓血汗,卻對百姓生死視而不見,是為不忠。現場救援的城門守將,京兆府上下官差忙得一塌糊涂,爭分奪秒地救人,你袖手旁觀一心只念著你王妃下巴那一道小小的血痕,置救治官兵繁忙于不顧,是為不義。像你這種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輩,我打心底里看不起你!”
連珠炮似的一番話,氣得齊王兩眼直翻,“你……你竟敢這樣說本王?”
“我哪一句話說錯了?你指出來!”元卿凌厲色道。
齊王漲紅著臉瞪著她,半晌辯解不出一句,最后惱羞成怒地道:“本王跟你說墮湖一事,你跟本王扯那些做什麼?本王沒有大志也不是你該管的事情。”
“說墮湖一事是吧?”元卿凌不怒反笑,看著他,“你過來,我跟你好好說說。”
“你有話就說!”齊王怒道,“休要整這麼多花樣。
”
元卿凌站起來,手往袖袋里一攏,冷冷一笑,“好,我就跟你說一下墮湖的事情。”
御杖在手中一滑,暗扣摁下,御杖一節節地伸長。
齊王盯著她,一步步退后,“你想做什麼?你敢打本王,本王就告……”
元卿凌一棍就抽了過去,照著他的頭和臉劈打,狂怒至極,“告,告啊,我跟你說了那麼多,你還跟我扯墮湖一事?墮湖一事,真相就是褚明翠推我下去,她自己跟著跳下去,我不諳水性,為了害死她,要連自己也一塊淹死嗎?你是傻子我不是,你沒有腦子我有,我今天就打死你這枚糊涂狗蛋,褚明翠是什麼人?她有整個褚家為她撐腰,而我不要命到懷王府害死她?我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我那天當著你的面讓她發誓,她不敢,為什麼不敢?她心虛,可我敢,如果我那天有半點謀害褚明翠之心,有推她下湖,我元卿凌不得好死,死無葬身之地!”
這一番話,比方才痛斥他那番話還更讓他生氣,一邊罵一邊打,這少說也打了五六棍。
“本王殺了你……”齊王氣得全身都火燒似的,但是,她手中拿著御杖,他也不敢再進一步,只是瞪著她,怒氣焚燒,嘴里反復嘟囔著要殺了她。
他實在沒有想到,元卿凌竟然真的敢打他。
太過分了,太野蠻了!
元卿凌拿著御杖走過去,齊王一步退后,警惕地看著她,“你別過來,你想干什麼?退后,馬上退后!”
“湯大人!”元卿凌朝門口喊了一聲,外頭好幾顆人頭在看熱鬧呢。
湯陽渾然不知地進來,“王妃您吩咐!”
“給齊王備茶!”元卿凌道。
“你別假好心,你是不是要下毒?你敢?元卿凌,你敢?”齊王怒喝。
“坐下!”元卿凌指著椅子,心平氣和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