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公和宇文皓進去說了一炷香功夫的話就出來了,出來之后,宇文皓就說要出去辦事,拉著元卿凌趕緊走。
元卿凌好不容易來一趟,還沒問到想問的事情就這樣走,實在有些不舍。
不過,逍遙公卻看著她道:“老夫過兩天入宮給老頭子請安,王妃若得空,便一起去吧。”
元卿凌連忙道:“好,好,我得空的。”
說完,這才放心跟宇文皓走。
上了馬車,宇文皓一直沉默,臉色有些凝重。
元卿凌問道:“什麼叫彈咕咕?”
宇文皓看了她一眼,“彈腦門,他以前最喜歡彈我腦門。”
“哦,他這麼粗壯,下手一定很重了,”元卿凌看著他還是一副凝重的樣子,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宇文皓輕聲道:“買兇刺殺我的人,逍遙公找到了。”
“找到了?那為什麼不送交衙門而是要告訴你?或者直接稟報父皇啊。”元卿凌奇怪地道。
“他已經遞了折子,但是父皇沒有任何批示。”宇文皓眉頭緊蹙,“甚至,父皇沒傳召他問話。”
“是紀王?”
“嗯!”宇文皓點頭,“是他,這我早知道,但是一直沒有證據,如今逍遙公找到了證據,父皇卻不管,是什麼意思?”
他的聲音很憤慨也很失望,元卿凌握住他的手,輕聲道:“他建功歸來,如今又要娶褚家女兒為側妃,風頭一時無兩,或許,父皇大概也屬意他為太子。”
一個殘害手足的人,皇上為什麼會選擇他呢?元卿凌不解。
宇文皓冷冷地道:“既然父皇要保著他,我便偏要把他的爛腸子挑出來公諸于眾,不管誰做太子,總之不能是他。”
元卿凌有些擔憂,“如果父皇真的屬意他,你這樣做,跟父皇的初衷相反,只怕……”
宇文皓眸色慍怒地道:“事到如今,沒什麼好怕的,此事父皇不追究,他便會更加囂張,得寸進尺,你以為父皇身邊沒有他的眼線嗎?逍遙公遞折子的事情,他肯定知道的,這些日子他夾著尾巴不敢鬧事,我還道是因為立功后懂得低調了,沒想到是因為這事。”
他說完,看著元卿凌,有些憂心忡忡,“我唯一的顧慮,便是你的安危,若我真的跟他宣戰,你首當其沖會成為他下手的目標。”
“我不怕,頂多少出門,總不至于他會派刺客到王府去!”
元卿凌覺得這樣忍下去也不是辦法,總有一天會被人欺負到頭上來的。
宇文皓斟酌了一下,道:“我先想個周全的法子吧。”
他始終是不放心,元卿凌和孩子是他的軟肋。
元卿凌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道:“我不建議你去惹事,但是事來了,咱也不能躲,橫豎也是躲不過,難道我們不還擊,他就放過咱們了嗎?不會,只怕會更加囂張,你不必顧慮我,我自會事事小心,再不濟,我還有多寶和阿四保護我。”
宇文皓看著她堅毅無懼的眸子,雖然覺得阿四和多寶都未必管用,但是她這般義無反顧的支持,讓他下了決心,他親吻著她的額頭,輕聲道:“得賢妻如你,夫復何求?”
這是對元卿凌最高的贊譽和肯定。
元卿凌與他手指交纏緊握,第一次覺得,夫妻之間,是必須榮辱與共,風雨同舟的。
宇文皓從紀王的門人入手。
紀王一黨,已經明目張膽地結黨營私,近些日子,風頭雖稍稍收斂了一些,但是,宇文皓早先就已經對他們有所防備,也著湯陽調查他們。
回去和湯陽商議,要打擊紀王,就要斷其金銀來源。
紀王這些年花費了不少的銀子,用于籠絡官員,最近幾年,也都是靠著紀王妃娘家接濟,苦苦支撐。
但是,這遠是不夠的,所以,他有來錢的路子。
不外乎,是地方官員的孝敬。
州府官員,魚肉一方,山高皇帝遠,要考核調查,總不能是皇帝親自微服私訪,因此朝廷每年都會派遣欽差到各地巡視,而紀王每年都積極為自己的黨派爭取欽差一職,什麼冤假錯案,地方稅收,水利工程之類,一旦認真調查,是肯定得出簍子的。
所以,他們便會孝敬京中當權者,與之分贓,紀王的花銷,有大部分來源于此。
宇文皓是京兆府尹,要揪紀王的辮子,就只能從刑獄案子入手。
可這事,若大肆調查,是要刑部下令的,京兆府的權限只在京師,要查紀王底下門人官員判的案子,必須師出有名。
湯陽翌日出發,去了一趟亭江府。
亭江府是紀王剛立功回來的地方,紀王能在一個月內迅速肅清土匪,可見亭江鎮是他的勢力范圍之內,而之前他本想舉薦宇文皓去亭江鎮剿匪的,若不是可控宇文皓在亭江鎮的一舉一動,他是絕不會舉薦的。
而亭江府的知府,就是紀王妃的表弟。
第226章 不聽話的太上皇
派出湯陽之后,宇文皓便開始部署,當晚幾乎到了凌晨才回府,元卿凌早就睡過去了。
他沐浴之后,躡手躡腳地睡覺,看著元卿凌沉穩的睡顏,他忍住要親一口的沖動,躺在她的身側。
他睡不著。
心里覺得很灰沉,父皇的做法,讓他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