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卿凌看著她,道:“這女人滿肚子的壞水,你打了她,不知道她會想什麼毒計來對付你。”
想起在宮里那些惡人先告狀的話她都說得出來,這女人睜眼說瞎話的功夫已經登峰造極,無人能及了。
“那現在怎麼辦?要不要編造一些謊話去騙他?”袁詠意惆悵地問道。
元卿凌搖搖頭,“不,你就如實告知吧,這事不難調查,如果你騙了他,他會連你一同生氣。”
袁詠意恨聲道:“那褚明翠就是希望他生我的氣,臨走之前,還說此事我早知道,她除了要離間齊王兄弟,還要離間我與齊王。”
元卿凌不由得心頭冷寒,說褚明翠是一條冰冷的毒蛇,一點都不為過。
“你回吧,免得他知道你來過我這里,到時候還更生疑。”元卿凌道。
袁詠意覺得也是,便連忙走了。
至于褚明翠,她與齊王說了那一番話之后就回了屋中坐著。
她長久沒有動彈一下,如同一尊石像。
祖父命人送了信來,徹底斷了她的后路。
她不可能再留在齊王府了。
曾經鄙視嫌棄的人,如今便是再珍惜,也珍惜不回來了。
她其實知道,從去找太祖母入宮那一刻開始,一切就是徒勞了。
拼著這股勁去鬧,除了心存一絲絲希望之外,也想叫那些人惡心一場。
她不好過,誰也別想好過。
如今,她最恨的就是元卿凌和齊王宇文卿。
她曾也對宇文卿有過愧疚,可如今想想終究是太天真了。
那個說永遠不變的人,不過朝夕功夫,已經不愿意再寵著她了。
所以,從一開始她就沒有錯,什麼是可靠的?只有權勢。
挑撥齊王與宇文皓,她知道一定會成功。
齊王這個人平時看著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可其實,他心眼很小。
她料定宇文皓不會把悅德酒館的事情告知齊王,不管調查如何,他們曾私下見面,而且瞞著了他,他一定會生氣。
宇文皓看似隨和,但是其實他最講究原則,是非對錯都很有堅定的界限,齊王會因為恨意而一直糾纏刁難,終究會觸及宇文皓的底線。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那張臉,漸漸地揚起了一絲凄美的笑,喃喃地道:“皓哥哥,只要你們兄弟不來往了,他便妨礙不了我們。”
她伸手撫摸鏡子,笑容逐漸放大,竟至如癡如醉。
袁詠意回去之后,便把打聽到的事情,如實告知了齊王。
齊王聽了之后,只是沉默不說話。
袁詠意拉椅子過來坐下,道:“談談?”
齊王抬頭,“談什麼?”
袁詠意直視他,“你在意這事嗎?”
“不應該在意嗎?”齊王反問。
袁詠意道:“你只能在意他沒有告訴你此事,但是根據我所調查的,在悅德酒館里頭,楚王發了很大的脾氣,可見他真的是被褚明翠指使酒博士騙過去的,他不跟你說這事,也是考慮你的感受,難道他巴巴地來跟你說,你王妃私下邀約他出去見面嗎?那不是打你的臉嗎?”
齊王抬頭看著她,“本王對你好嗎?”
袁詠意一怔,這哪跟哪啊?
“好嗎?”齊王再問。
袁詠意感覺他最近情緒不太穩定,因此,斟酌了一下用詞,道:“算不錯的。”
齊王搖搖頭,“一點都不好,自打你入門,本王便沒怎麼搭理過你,你和褚明翠吵架那一次,本王還偏心幫了她,本王對你著實不好,可這一次,你拼命護著本王,本王很感激。
”
袁詠意聽得無端說這些肉麻的話,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自然地道:“說這些做什麼?同一屋檐下,不必算得這麼清楚,雖然說你對我沒有太好,可也沒壞到哪里去。”
齊王沖她笑了一下,“是嗎?”
“你笑什麼啊?”袁詠意急了,“跟你說楚王的事情呢,她就是挑撥離間,你別上當啊。”
齊王靜靜地道:“我不會上當,那晚我與五哥一同入宮,我親眼看到他是怎麼護著我的,他拖著我跪在御書房前,差點沒累死過去,且他還因我挨了板子,那天晚上,我們一起長大的點點滴滴,都一一涌上我的心頭,怎會因為她說幾句,我便誤會五哥?”
袁詠意吃驚地看著他,“真的?那你還叫我去悅德酒館調查?”
“想證實我心中猜想啊。”齊王道。
袁詠意怔怔地問:“猜想什麼?”
齊王尖銳的眸子一閃,“我猜測那天她提出和離之后,便去找五哥,殊不知五哥拒絕了她,破滅了她的幻想之后,她不得已地選擇留在齊王府,所以才會有自盡那一幕。”
“這猜想有什麼好證明?”袁詠意覺得,她做過的事情比這個惡劣多的也有。
齊王臉色有些蒼白,“因為,她自盡的那一刻,我有心軟,有感動,我曾以為,她是舍不得我。”
袁詠意看著他復雜的眸子,她的心情也變得很復雜。
她不知道愛情是什麼滋味。
但是她知道如果一個人曾對另外一個人有期待,而期待落空之后,那種心情是很難受的。
或許愛情會更深。
她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只輕聲道:“你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就好,再大的苦痛,都會過去的。
”
“大胖,你不知道,”齊王忽然嘆了一口氣,“她是恨極了我,才會挑撥我與五哥,如果這一次我上當了,我一定會和五哥過不去,我恨五哥,母后也必定會幫我,你說五哥最后會怎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