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卿凌放開他,目送他出門去。
宇文皓走了沒一會兒,靜侯就小心翼翼地出現在邢寧閣了。
他探頭看了看,確定宇文皓真的走了,才背著手昂首挺胸地走進來,不失侯爺的威風。
他咳嗽一聲,“聽說,王爺剛才過來了。”
眸子飛快地在屋中看了一下,可有損壞的桌椅,確定沒有,再看著元卿凌的臉上,有沒有手指印痕或者傷口之類,也沒發現。
情況很是理想,應該沒發什麼大怒。
元卿凌瞧著他那張驚悸尚存的臉,心底實在也忍不住發笑,原主的這位父親,是真正有賊心沒有賊膽的人。
“王爺說什麼了?”靜侯見無人搭理自己,便不高興起來了。
喜嬤嬤道:“王爺叫王妃好好養胎,等孩子出生之后,會把孩子接走。”
“沒說旁的?”靜侯問道。
“王爺還有什麼事?”喜嬤嬤反問。
靜侯不自然地道:“沒生氣什麼的?”
“生氣啊,發了好大的火,說明日還來。”喜嬤嬤道。
靜侯嘆息一聲道:“明日來?明日我回衙門,怕是不能見著了。”
“后天還來,王爺說最近日子每天都得來一次。”喜嬤嬤說。
靜侯怔了怔,腳步不穩地走上去扶著椅子扶手,慢慢地坐下來,抬頭看著元卿凌,“你還記得你三姨婆嗎?”
元卿凌錯愕,“三姨婆?不太記得。”
靜候慢慢地說:“方才有人來傳信,說她暴病死了,為父要回去奔喪,明日一大早就走。”
第360章 得逞
元卿凌一臉悲傷,“三姨婆死了?真是天妒紅顏,不過,三姨婆是母親那邊的人,叫母親回去一趟不就行了嗎?”
靜侯吞了一口唾沫,略有些艱澀地道:“你三叔公也死了,為父便一同回去奔喪。
”
“一下子死了倆,真是家山風水不好啊。”喜嬤嬤嘆息。
靜侯聽了這話,頓時失魂落魄起來。
是不是真的祖墳風水不好呢?為什麼自己繼承爵位之后,一直倒霉?
看來,這一次真得回去修修祖墳,看能不能救下一家人的性命。
靜侯難過得很,背著手走了,祖宗啊,為什麼不冒幾縷青煙叫后人好過一些呢?
站在院子里頭,一時也不知道去哪里,便干脆去找黃氏,雖然是黃臉婆,但是到底是嫡妻,這會兒親近一下結發妻子,或許能走運。
黃氏不在,問了屋中的人,說黃氏被老夫人叫過去了。
母親?靜侯想到母親出身顯貴,加上剛才府中的人告訴他,王爺來的時候,是老夫人親自叫黃氏過去的。
他往日很少時候會倚重老夫人,但是在這個走投無路的節骨眼上,他把希望寄托在老夫人的身上,便也就過去了。
黃氏被老夫人攆到屋中去了。
黃氏從沒見過婆母發這麼大的火氣。
尤其這些年,婆母一直都在床上躺著,半死不活的樣子,誰都沒拿她當回事。
但是,沒想到發起火來,這般的嚇人。
“看看你,哪里有做人家母親的樣子?女兒被趕回來,你不去關心問候,反而去砸她吃飯的碗?你到底是沒長心還是沒長腦子?怎麼就能做出這麼刻薄缺德的事情來?”
老夫人罵了一通,余怒未消,氣呼呼地坐下,氣喘得急促起來。
靜侯在外頭聽得母親一頓怒罵,想著自己最近的行為,進去之后少不了是要惹她生氣的,干脆轉身走了。
回去之后,便叫人收拾東西,翌日一早,就帶著小妾周氏出門去了,叫人告知元倫文,叫他去衙門請假,說鄉下有至親過世。
話說回頭,跟著宇文皓的禁軍有一人回了宮中稟報,轉述了曹御醫的話。
明元帝聽了,冷冷地道:“胎兒如今四個月有多,已經穩定下來了,哪里會這麼兒戲?”
禁軍道:“皇上,那需要再派御醫過去看看嗎?”
明元帝擺擺手,“不必了,再派去,答案還是一樣。”
一個元卿凌,一個宇文皓,怎可能連個御醫都擺不平?
他命禁軍退下去,披衣盤腿坐在羅漢床上,深思起來。
穆如公公進來,“皇上,該歇著了。”
明元帝招呼穆如公公上前,“你說,這婦人四個月的肚子,是否穩了呢?”
穆如公公尷尬地道:“皇上,您這可是問到奴才了,奴才不清楚這些。”
“倒是!”明元帝瞧了他一眼,“不過,老五素來狡猾,這一次大概也是使詭計,想叫朕開恩。”
穆如公公微笑,“是的!”
頓了頓,穆如公公又道:“只是,王妃以前曾服過紫金湯,不是一般的孕婦人。”
明元帝眸色沉重起來,見鬼,他擔心的就是這個。
“不過,皇上放心就是,楚王妃自個懂得醫術,如果有不妥,她可以給自己醫治。”
明元帝神色稍稍松弛,穆如公公卻又惆悵了,“只是,聽很多人說過,能醫不自醫……”
穆如公公偷偷地看了明元帝一眼。
明元帝狠狠地看了他一眼。
穆如公公連忙低下頭,會不會太著急了?
他檢討,最近真是膨脹了,連皇上的心思都敢算計了。
不過,既然皇上都看出來了,也不妨再多說一句,“王妃的胎兒,可不容有失啊,太上皇和太后那邊,可是期待得很呢。”
明元帝敲著桌子,“行了,給朕閉嘴!”
“是,奴才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