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癢的想碰碰柳云湘的臉,被她一手打掉。
不給碰,他就用鼻子嗅。
“你真香。”
柳云湘翻了個白眼,“這些日子,你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你找我了?”
“我就想知道你死沒死。”
嚴暮笑著翻身躺平,“在府上養了兩日,之后就出城追緝一個逃犯,今晚才回來。”
柳云湘了然,難怪看他一身風塵仆仆的。
“皇后為什麼要害……唔……”
柳云湘話還沒說完,被嚴暮突然吻住。她掙扎,他就摟住她。她咬他,他就吻得更深。
許久,他才放開她。
柳云湘趴在嚴暮懷里,一邊喘氣一邊打他。
“那晚我跟你說的話,你要記住,刻入骨髓。”
柳云湘抬頭,見嚴暮雙眸里透出一股狠勁,不是對著她,但卻讓她有些害怕。
皇后為什麼要害她腹中的孩子?
肯定不是因為她這個母親,而是因為嚴暮這個父親!
而皇后和嚴暮似乎也不是敵對的關系,二人像是在合作,共同圖謀著什麼。
柳云湘腦子有些亂,這些問題困擾她這些天了,她渴望能從嚴暮嘴里聽到答案,但他不說。
死都不說!
嚴暮捏著柳云湘的下巴玩,“我很高興。”
“高興什麼?”
“你又是寡婦了。”
柳云湘瞪了他一眼,想翻身背對他,但肚子鼓得高高的,腰又酸又硬根本動不了。
嚴暮微微嘆了一聲,伸手給她揉腰。
他手上力道大,舒服的柳云湘哼哼兩聲。
想著自己為了生這孩子受的苦,讓他伺候伺候也是應該的。柳云湘便也心安理得了,還指揮著嚴暮捏捏肩膀,捶捶小腿肚。
“你看,你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生了,到時最好的情況就是孩子平安而你死翹翹。
”
柳云湘瞪了嚴暮一眼,他這話說得還挺輕松。
“你也就還能活一個來月。”
“所以呢?”
“所以別趕我走,讓我陪你一個月。孩子生下來,我護他安全,你死了,我親手安葬你。”嚴暮親了親柳云湘的鼻子,“可好?”
柳云湘哼笑,“你做不到。”
嚴暮挑眉,“為什麼?”
“因為我和孩子對你來說并不重要。”
“那你就給我一個月的時間。”
柳云湘靜靜看著嚴暮,按著上一世的軌跡,再有半個月,他回出征漠北。
半個月啊,她和他這一世的緣分又結束了。
這時外間傳來響動,接著子衿在外面說了一聲:“夫人,有兩個黑衣人欲潛入咱們院里,不待奴婢動手,已有暗衛將之處理掉。”
柳云湘看向嚴暮,見他一派安然的神色,她心也安定下來。
“皇后的人嗎?”
“不一定。”
“到底有多少人想殺我?”
“有我在,他們殺不了你。”
柳云湘還是想問,但也知道問不出來,她感覺自己簡直像是掉進了深坑里,掉的糊里糊涂,真要死了,也是不明不白。
嚴暮嘿嘿一笑,“你要是趕我走,你恐怕活不過明天。”
柳云湘還能怎麼辦,只能認命,上一世這一世都栽他手里了。
“接著揉腰。”
“這里?”
“往左邊一點。”
嚴暮幫著她側過身,他從后面摟住她,又是揉腰又是捶背,在他這般精心伺候下,柳云湘舒服服的睡著了。
自肚子越來越大,尤其近一個月,每晚睡覺簡直就是折磨,腰酸背痛,好不容易睡著了又腳抽筋。
半夜里,她就給抽醒了,先給了旁邊嚴暮一巴掌。
“你別太囂張了,敢打老子!”
“我腿抽筋,快給我揉揉。”
嚴暮忙起身,“左腳右腳?”
“左腳。”
他抱起她的左腳從上往下揉,一邊揉一邊窩火道:“這兒子不要也罷。”
“輕點,嘶,別廢話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柳老板,以后靠你養著了
翌日,嚴暮頂著兩個黑眼圈起來了,一邊打哈欠一邊嘆氣。
“我這是自找苦吃吧?”
柳云湘瞪了他一眼,“你起這麼早做什麼?”
“城門當職。”
“嗯。”
“中午我回來吃飯。”
“沒你的飯。”
嚴暮拱著她親了親,“等我發了俸祿給你。”
“三瓜兩棗的。”
“柳老板,我知道你有錢,以后就靠你養著了。”
柳云湘撲哧笑出聲,“快滾吧。”
嚴暮走后,謹煙進來伺候柳云湘梳洗。
“姑娘,您今天心情真好。”
“是麼?”她不覺得啊。
“一直在笑。”謹煙趴到床上,從后面撐起柳云湘,“是不是因為嚴大人?”
柳云湘嗔了謹煙一眼,“胡說。”
謹煙吐吐舌頭,扶著柳云湘下床,在屋里活動活動筋骨。
“雪停了嗎?”
“停了,不過昨夜下得好大,早上奴婢出去,一腳踩下去都沒過鞋面了。”
“那炭鋪和皮貨鋪的生意該忙起來了。”
“可不是呢,姑娘莫不真有神通,做什麼生意都掙錢。”
柳云湘笑,“確實有些神通。”
今年的第一場雪,柳云湘想去外面走走看看。謹煙不同意,說是冷死了,萬一著了風寒,對柳云湘來說可是要命的事。
“好丫頭,你不讓我看一眼這雪景,只能等下輩子了。”
謹煙一聽這話,眼睛又紅了,“姑娘,您現在不挺好的,許到時候就熬過去了。”
柳云湘拍拍謹煙的手,“我咬著牙熬,但還是想去外面看一眼。”
謹煙抹了抹眼淚,不忍心拒絕,仔細給柳云湘穿上張琪送來的貂絨大氅,穿上厚厚的棉靴。
再往手里塞了個手爐,這才扶著她出去。
天已方晴,澄明如鏡。
四方院里,雪鋪了一地,太陽光照上去折射出千萬點細碎的光,耀的人眼睜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