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求您放開奴婢!”她忙喊了一聲。
皇上瞳孔緊鎖,臉色青沉,呼吸很重,手上力氣很大,正撕扯著柳云湘的衣服。
“放肆!朕要寵你,便是你的福氣!”
他這樣子很不對!
柳云湘想到了惠嬪的宮女紫兒,再結合那股甜膩膩的味道,她一下就想通了。她要緊咬牙關,拼盡全力想推開皇上,可被禁錮的更緊了。
正在這時,屋門被踢開,嚴暮闖了進來。
見到這一幕,他氣血直沖頭頂,沖上去將皇上狠狠撞了出去,頭磕到了墻上。
頭上的痛讓皇上有了些許清明,在一摸頭,手上竟有血。他看向嚴暮,眼底已是滔天之怒,“你這孽子,竟敢傷朕,不要命了?”
嚴暮握緊拳頭,眼底隱隱已經有了殺意。但他努力克制著自己,不讓理智潰散,不讓自己陷入失控中。
“您不能碰她!”
“不過一個宮女!”
“她是兒臣的女人!”
“你要與朕搶人?”
“她本就是兒臣的人,還為兒臣生下一個女兒,如此父皇您覺得合適嗎?”
皇上聞言,怔了一怔,再看柳云湘,似乎這時才看清她的面容。
自然是不合適!
可皇上又怎會認錯,只覺得嚴暮在忤逆他,在臊他,“那又如何,朕想要的女人,你身為兒子就應當雙手奉上,這才叫孝順!”
“我母親還不夠?金悠還不夠?您還要搶走她嗎?”嚴暮怒吼一聲,“這般枉顧人倫,您讓兒子如何孝順您?”
“放肆!”
皇上穿著粗氣,看著這個標記著他恥辱的兒子,伸手指著他:“當年,朕就應該讓你隨嚴家一起去死!你不是朕的兒子,你是那逆臣的兒子!”
嚴暮低下頭,“是,我姓嚴!”
柳云湘腦子很亂,事情突然就變成了這樣,她努力讓自己冷靜,努力去縷清目前的情況。
皇上顯然是被這股甜膩膩的味道催情了,在色中失去了理智。
那設局的是誰?
柳云湘想到惠嬪,想到寧嬪,每次出事,伴隨著皇上的失控和這股甜膩膩的味道,而源頭似乎在和碩長公主這兒。
是她嗎?
可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還有今晚,也是她讓她來的!
那嚴暮的出現呢?
柳云湘腦子轉的極快,想到什麼,心下猛地一顫,設局之人的目的不在她,而是要挑起皇上和嚴暮父子之間的戰爭!
柳云湘當即趕緊拉住嚴暮。
“快認錯!”她催著道。
“我救你還有錯?”
“這是個局!”
嚴暮何其聰明,剛只是被怒火沖昏了,經柳云湘一提醒,當即就明白了過來。
“晚了。”
柳云湘抿嘴,看向皇上,見他臉色陰沉,看著面前的兒子,帶著厭惡和警惕,沒有一絲父子之間的溫情。
是啊,皇上和嚴暮本就沒什麼父子之情,這一下更是將他們之間的矛盾甚至仇恨拱到了明面上。
“你倒是提醒朕了,你姓嚴,即便身上流著我秦家的血脈,可你骨子里只認自己是嚴家人!”皇上陰沉沉的盯了嚴暮一眼,而后甩開袖子往外走,走到門口沖外面的侍衛喊道:“七皇子忤逆不孝,將他押入七皇子府,朕容后處置。”
嚴暮眼睛瞇了瞇,繼而轉頭看向柳云湘。
柳云湘也看向他,二人對視一眼。
“和碩長公主!”
二人是一齊說出來的,這一聲雖然堅定,但也伴隨著二人的困惑。
為什麼,她為什麼要害嚴暮呢?
嚴暮身子晃了晃,苦笑道:“她一次次替我求情,為我親自下廚,為我周全思慮,她說想當我母親,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真當她是了。因此對她,我全然沒有設防。”
柳云湘張了張嘴,卻不是該說什麼。
她也困惑,不得其解。
這時兩個侍衛進來,請他立即出宮。
“嚴暮,和碩長公主不可信,東廠督公不可信,你那些兄弟也不可信,還有……還有金悠更不能信。”她著急說道。
嚴暮嗤了一聲,“那我能信誰?”
這話不是問她的,而是在自問,在自諷。
皇上怒氣沖沖的走了,嚴暮也被帶走了,如夢閣重新恢復了寧靜,但這寧靜之下卻是暗流涌動的。柳云湘自正屋出來,沿著梅花林間的小路往前走,一直走到那墳頭前。
和碩就站在那兒,樹影斑駁,讓她的背影顯得有些猙獰。
“我來的時候,未曾見到皇上的貼身侍衛,應該是被你打發走了吧?”
和碩背著她,淡淡道:“本宮侍寢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守在外面,因此每次皇上過來,習慣的將侍衛打發到遠處。”
“嚴暮是你叫來的?”
“是。”
“你想讓他殺了皇上?”
“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這麼好的機會,他竟沒有動手!”
“他殺了皇上,也會搭上自己的命。”
還有她和行意的!
嚴暮幾乎要瘋,但殘存的理智還是將他拉了回來。
“那又如何,他本就不該出生,不該活在這世上!”
柳云湘視線落到那墓碑上,“你就是妍妍吧。”
和碩身子僵了一下,繼而低聲笑了起來,“不,我不是她,她已經死了,而我是從這宮墻逃出去的一抹怨魂。”
柳云湘身子晃了一晃,她只是大膽猜測,不想她竟真是嚴夫人!
“蟄伏十年,我又回來了,我是來報仇的!”
“嚴暮他也一直在努力還將軍府清白,努力為你和嚴大將軍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