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了我兒子,我要你償命!”
韓兆看都沒看是誰,一腳就將人踢開了。
“一個何子沖,賤種一個,也敢讓老子償命!”
兩婢女忙上前將婦人扶起,婦人氣得渾身發抖,“你……你是大將軍之子又如何……殺人償命……我御史府定要討回這公道!”
韓兆嗤了一聲,“說多少遍了,這何子沖不是我殺他,他……他自己撞到我刀上的!”
這話說的,現場沒人信。
“你們什麼表情,我犯得著殺他麼,一個狗雜種!”
“你!”那婦人險些氣暈過去。
韓兆壓了壓火氣,道:“還有他這胳膊腿的也不是我砍的,兇手另有其人,你們這群廢物,還不趕緊去抓真兇,纏著老子做什麼!”
說著,他就要走!
官差和那婦人都上去攔,而這時一隊騎兵過來,到了跟前,紛紛下馬,向韓兆行禮。
韓兆擺了一下手,那些將士迅速上前將官差們攔下了。他嗤笑一聲,上前正要上馬。
“京兆府辦案,還請韓小將軍配合!”
這時一人穿著素袍的男人趕到,顯然是剛得消息,匆匆從家里趕來的。
韓凜瞇眼,“蘇青,你京兆府本事了,敢惹我將軍府?”
這人是京兆府尹蘇青,聞言笑道:“若今晚讓小將軍回府了,只怕大將軍不饒本官啊!”
“你這話什麼意思?”
“這可是一條人命,死的還是何御史的公子,小將軍也知道何御史那張嘴,在朝堂上沒人能從他嘴下討便宜的。本官要是把小將軍放了,外面人不得說大將軍以權施壓啊,甚至說官官相護,這讓何御史抓到話柄,不得大鬧朝堂,再說于大將軍官威也有礙。小將軍不若先雖我們去府衙,待把事情交代清楚,若真與小將軍無關,您可清清白白走出京兆府,這也避免了一場不必要的紛爭不是。
”
韓凜雖然霸道蠻橫,但不是草包,知這蘇青說的話有幾分道理。
而且何子沖死了,他還真想知道是誰膽敢嫁禍給他。
“本小將軍便隨你們回府衙一趟,說來子沖也是本小將軍的好友,當是為他勞苦了。”
“呸!你就是殺我兒的兇手!”那婦人恨得咬牙切齒。
韓凜臉沉了沉,沒再與婦人計較,隨著蘇青走了。
柳云湘雙手支著下巴,想到那黑衣人,他會是誰呢?
“姑娘!”
聽到子衿喚她,柳云湘往下看,卻見裴容正仰頭看著她,臉上帶著和煦的笑。
“柳云湘,這墻頭的風景可好?”
柳云湘尷尬的順著梯子爬下來,沖裴容笑了笑,想到那何子沖,她忙解釋了一句:“何子沖的死不關我們的事。”
畢竟她倆出現的時機,太容易被誤會了。
裴容點頭,“我知另有其人。”
“你知道是誰?”
裴容笑,“在下說什麼了嗎?”
柳云湘心想,難道這裴容還是同伙?
第二百九十八章 痛苦
柳云湘不放心嚴暮,翌日一早跑去景川苑了。
乞丐怕她暴露和嚴暮的關系,為自己找來禍患,柳云湘就扮成南紅樓的伙計,專門來給嚴暮送衣服的。
乞丐嘴角抽了一下,“我們景川苑吃飯都能問題了,哪有閑錢買這名貴的衣服。”
柳云湘將手里提的食盒給乞丐,“諾,給你。”
乞丐眼睛一亮,“有肉沒有?我們已經好久不開葷了!”
乞丐打開蓋子,見里面就一盤包子,笑臉不由垮了,但端起那包子,卻見下面一沓銀票。
“你你……”
“先給你們一萬兩,花完了跟我說,我再給你們。”
乞丐激動的蓋上食盒的蓋子,抱到懷里,生怕別人搶走,“想當年,嚴暮富得流油的時候,也沒像你這般豪橫。
”
“那是對你。”
對她,他可一向舍得,而且直接把腰牌給她,隨便從錢莊取銀子。
柳云湘跟著乞丐往后院走,這景川苑挺大的,支持從前院往后院走,一路上所看都是亭臺塌陷,荒草叢生的,也不知荒廢多久了。尤其西院,垂花門鎖著,墻頭都爛了。
在殘垣斷壁間,趟著一條勉強能走人的小路來到后院,柳云湘過了院門,正好見花燭遞給嚴暮一碗什麼,而他接過后仰頭就喝了。
柳云湘忙上前,見那碗里的黑渣,眉頭皺起,“你給他喝了什麼?”
花燭淡淡道:“藥。”
柳云湘一下就明白了,這是解嚴暮和重明身上毒的藥,但這藥效果如何,能不能解毒,甚至可能會讓毒性加重,這些都是不確定的,所以需要人試藥。
柳云湘急了,忙拉著嚴暮,讓他趕緊吐出來。
他才想起她了,萬一又瘋了,萬一再也想不起來了呢!
“嚴暮,快吐出來!以后不許喝了!你聽到沒有,快吐啊!”
柳云湘急得上想上手去摳,嚴暮被她弄得臉色愈加蒼白,往后退兩步靠到門板上。看他這副虛弱又頹廢的樣子,而且他神色木然,似乎又不認識她了,柳云湘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她轉頭沖花燭吼了一句:“以后不許逼他喝這藥了!”
花燭聳聳肩,轉身走了。
乞丐嘆了口氣,上前道:“不是花燭逼他的,是他自己要喝的。”
“可喝了那藥,有可能瘋的更厲害,他為什麼喝?即便像現在這樣,時而糊涂時而清醒,也總比徹底瘋了,甚至喪命,要好吧?”柳云湘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