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一絲慌亂的情緒在心底滋生蔓延。
她想起剛剛顧一舟說的話,楚安晴,我有恙。
出租車剛停在顧家別墅,管家就出來了,看到喝醉的顧一舟連忙幫著楚安晴把他攙扶下車。
楚安晴看到他平平安安的進了別墅里面,又重新坐進了剛才的出租車。
盛若蘭從里面出來,敲了兩下車窗,楚安晴放下車玻璃,一張清冷的臉落進了她的眼里。
“楚小姐,希望三年前的那個耳光能讓你知道你們之間的差距。”
楚安晴眼睛瞇了瞇,“那下次,您兒子再喝多,我就直接把他丟進下水道。”
她直接關上車窗,拒絕和盛若蘭有更多的交談,告訴出租車司機自己家的地址,準備回家。
第二天一早,顧一舟從床上起來,頭痛欲裂,他看著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地方,心里了解了一個大概。
朋友們都知道他不愛回家,能送他回別墅的,除了楚安晴應該也沒別人了。
他沖了一個熱水澡從衛生間里出來,下半身只圍了一條浴巾,什麼都沒穿。
顧一舟倚靠在窗邊回想自己昨晚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門口響起敲門聲,他扯過衣架上的襯衫穿上,江對晚進來時,顧一舟還沒完全把衣服扣好,襯衫下的鎖骨若隱若現,頭發還滴著水。
顧一舟掃了一眼來人,坐在沙發上,“不知道的人以為,你姓顧。”
她和他相識多年,自然能聽出他話里的諷刺,“我聽盛阿姨說,你昨晚喝多了,是安晴姐送你回來的。”
顧一舟面色一沉,“我倒是不知道,你和她關系這麼親密?”
江對晚好歹也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多多少少有點掛不住,“她就那麼好?我跟她比差在哪?”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女人身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別拿你和她比。”
“……”
“沒有可比性。”
顧一舟拿起一旁的腕表戴上,“我還沒換完衣服,江小姐還不走?還是說你已經恬不知恥到來別人家看男人換衣服的地步了?”
顧一舟就是這樣,他看不上的人,不管男女,說話從來不留余地。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要顧一舟講禮貌,你也配?
江對晚氣的渾身哆嗦,奪門而出,顧一舟連一個眼神也懶得施舍,繼續換衣服。
楚安晴昨晚回到家躺在床上因為盛若蘭的一句話,接近清晨才睡著。
等一覺睡到自然醒以后,已經是下午了。她給霍星野打了個電話,告訴對方自己不過去了,等改天有時間再說。
難得睡到飽,楚安晴賴在被窩里打了好幾個滾以后,她套上睡衣,去衛生間洗漱。
她刷著牙盯著衛生間鏡子里的自己,一瞬間還以為自己看到了女鬼。
楚安晴恨恨的咬了咬牙,過了年就二十七了,身體狀態自然比不上年輕女孩。
吐掉嘴里的泡沫,楚安晴洗了把臉,換身衣服,拿起掛在門后的小包出門。
從家里出來時,太陽已經下山了,路燈和街邊萬家燈火陸陸續續的亮起,她把脖子縮進衣領,來抵御寒風。
葉梔約她在高中附近的小吃店吃晚飯。大概是周末的緣故,路上并不擁堵,沒有平時的晚高峰。
楚安晴比約好的時間早到半小時,正好過了學生們上晚自習的時間。
第20章 瘋狂
店里也就沒什麼客人,只有收拾餐具的夫妻倆,楚安晴一天沒吃飯,先點了一份炒河粉,邊吃邊等葉梔。
小吃店的對面正對著的學校后面的胡同,連個路燈都沒有,黑的滲人。
等葉梔姍姍來遲,楚安晴已經快吃完了。
她抱怨,“每次約我,都是你遲到。”
“是你到的太早了好嗎?”葉梔反駁,“老板給我來一碗和她一樣的。”
“你遲到還有理了?”
葉梔拍拍她的肩膀,“哎呀,這不是找了個小奶狗嗎?粘人的很。”
“一天溜幾次?”楚安晴逗她。
葉梔翻了個白眼,低頭回信息。
楚安晴用手支著下巴,好奇的看著她,“你怎麼每次談戀愛都跟初戀似的,那麼熱情,你不膩嗎?”
“你當誰都跟你似的?”葉梔嗆她,“你回陳家了?”
“嗯。”她淡淡的應了一聲。
葉梔放下電話,湊近她,“我一直都想知道,你當初到底喜歡陳嘉禮什麼?”
喜歡陳嘉禮什麼?這麼多年連她也忘了……
唯一記得的就是兩個人最后的一次談話,十分不愉快。
大抵是少女情竇初開的年紀,分不清對自己沒有任何血緣的表哥是喜歡還是感激。
也可能是因為陳嘉禮太過溫柔,溫柔到楚安晴想不顧一切的瘋狂一次。
從十八歲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喜歡陳嘉禮而唾棄自己,再到二十二歲她鼓起勇氣向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七年的男人表白。
迎來的是男人果斷的拒絕。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陳嘉禮當時的表情,震驚,無奈,以及后悔。
也記得那個寂靜的夜晚,月色沉靜,路燈明亮。
“晴晴,我是你哥哥。
”二十五歲的男人,已經愈發的成熟,聲音帶著一絲懊惱。
“又不是親的。”楚安晴說出來這個話,顯得有些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