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晴睡眠不好,他動作輕的不能再輕,卻發現她身上滾燙,像一個火爐。
顧一舟用嘴唇碰碰她的額頭。
果不其然,發燒了。
他只好再次起來去藥箱里找藥,確認了好幾次沒過期,他拿著水杯回到房間里,摸著黑給她喂藥。
水流進楚安晴的食道,她都覺得涼的不行。
“小舟哥哥……”她無意識的咕噥。
楚安晴渾身發冷,難受的把自己塞進被子里,開始小聲啜泣。
“不要打我。”
顧一舟眉頭緊蹙,發現她夢魘了。
“沒人打你,晴晴,我在這里。”他大聲的叫她。
楚安晴睜開眼睛,看著顧一舟都重影,頭痛欲裂,她撐著坐起來,“張馳……張馳那次打我,是因為看到了我相機里的你。”
“你對我很重要。”她抽噎著。
顧一舟心痛的無以復加,“不要說了,先躺下。”
顧一舟你看。她曾經的閉口不言都變成如今說給你聽的秘密。她在揭開自己的傷疤去證明,她真的很愛你。
半小時后,楚安晴依舊沒有退燒,一直叫嚷著她渾身都痛。
顧一舟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他就覺得之前她臉色不是特別好,以為她是緊張。
楚安晴連睜眼都費了好大力氣,她隱約聽到顧一舟在打電話,語氣很不好,一直催促對方快一點。
靜謐的夜里都是楚安晴疼的呻吟聲,和顧一舟打電話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門被敲響,是顧家的家庭醫生。
楚安晴已經燒到快四十度,手背上一下又一下的刺痛,讓她抖了幾下。
“你能不能準一點啊!”顧一舟抱著她,聲音暴怒。
家庭醫生擦了擦汗,“這位小姐太瘦弱了,血管也很細,不好找。
”
過了一會,針頭終于扎進她的手背,楚安晴的手臂被冰涼的藥刺激的發疼。
她迷迷糊糊的用另一只手去捂,顧一舟送走了家庭醫生,回到臥室就看到她可憐兮兮的樣,連忙坐到她身邊幫她捂住。
“我上次感冒發燒才過去半個月。”她閉著眼睛跟他訴苦。
顧一舟幫她整理被汗打濕的頭發,“那我怎麼不知道?”
楚安晴側過身子準備睡覺,“不想讓你知道,你太忙了怕你擔心。”
他看著她的脖子臉上都是汗,摸了一下頭不是那麼熱,把被子往下拉了一點,手輕拍著她的屁股哄著,“睡吧,睡醒了就不難受了。”
楚安晴睡醒時,天已經大亮,渾身的汗干了以后,滿身黏膩。
屋里的燈還亮著,她看著陌生的房間,有點迷茫。
一只手被壓的發麻,她看過去發現顧一舟趴在她的手臂上睡著了。
楚安晴笨拙的嘗試著用另一只手抬起他的腦袋,借力把手抽出來。
還沒等她實施,顧一舟就醒了,他用昨天醫生留下來的額溫槍量體溫,已經退燒了。
他握著她的手,聲音沙啞,“還難受嗎。”
楚安晴搖搖頭,把身體向另一邊挪,給顧一舟讓出來一塊地方。
兩人躲在一張被子里,楚安晴握著他的手再一次閉上眼睛,“你上班嗎?”
“今天周六。”
她想了一下,背對著他轉過去。
“怎麼了?”
“不想傳染給你。”
顧一舟看著她的后背,摟住她的腰,“好,那就這麼睡一會。睡醒了吃飯吃藥。”
她聽話的闔上眼睛。
楚安晴再次醒來,天已經黑了,她有些懊惱,顧一舟本來就忙,結果她一覺睡了他假期的一半。
顧一舟進來看到她懊惱的樣子發笑,端著飯菜來到她跟前。
“你又想什麼呢?”
楚安晴當然不會把自己的內心想法告訴他,多少有點沒出息。
第64章 過敏
“過了周末,我請假在家陪你。”他仿佛有讀心術。
楚安晴瞬間來了精神,他舀起一勺粥吹涼放在她嘴邊。
她捂住嘴,“沒刷牙。”
顧一舟保持著拿著勺子的姿勢,“先吃,你站不起來。”
楚安晴胡言亂語,“我怎麼站不起來,你哪有那麼厲害。”
“……”顧一舟無奈道,“我說的是你燒了一夜,又一天一夜沒吃飯,哪還有力氣?你那個小腦袋瓜能不能想點干凈的。”
楚安晴窘迫的吞下一口粥,腮幫子鼓鼓,轉移話題,“你做的?”
“不是,阿姨。”
“你又不住這,怎麼還有阿姨?”
“嗯。”
“萬惡的資本家。”她嘟囔。
顧一舟不接她的話茬,認真的給她喂飯。
楚安晴想起來悠米還沒喂,緊忙掀開被子,“悠米。”
顧一舟太陽穴突突的跳,她總是這麼一驚一乍的,“高洋早上已經去喂了,吃完飯休息一會我們就回去。”
他知道她住不習慣這里。
臨回家之前,楚安晴受不了非要洗澡,顧一舟拗不過她,只好讓她洗。他在外面把空調調成暖風等她。
顧一舟說話算話,真的連著好幾天都陪著楚安晴。
從酒吧工作完出來,月亮已經掛在樹梢上。
兩個人手牽著手往家里走,楚安晴大病初愈,虛的鼻尖冒汗。
回家的路上路過跨江大橋,微風吹過江邊,水面泛起漣漪。
楚安晴看著顧一舟忽明忽暗的側臉,想著要不要告訴他,她親生父母來找過她的事。
她在酒吧工作這件事,除了身邊親近的人知道以外,也就是江對晚了,她不相信,那對夫妻會這麼輕松的找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