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明令要求楚安晴除了晚上去酒吧上班以外,都要回聽山別墅住。
楚安晴一開始吵著鬧著不同意,徐雯威脅她不聽她的就不讓她在酒吧里上班,楚安晴這才老實下來。
但是顧一舟好歹也是個集團領導人,每天晚上的應酬紛至沓來,也并沒有多少時間能和楚安晴單獨相處。
日子過得不緊不慢,轉眼就來到了盛夏。
開著冷氣的辦公室里,顧一舟伏在辦公桌上發抖。
高洋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顧一舟坐直,“繼續。”
“老大……”他挪揄。
顧一舟嗓子眼里泛苦,“我說繼續。”
高洋汲了一口氣,“我們找的人,確實發現您母親和顧耀陽每周……”他不忍往下說,“每周都會去遠郊的民宿里見面。”
遠郊,民宿,顧一舟低著頭,高洋看不清他的臉,只聽到他呵呵一笑。
顧一舟目光呆滯的看著高洋,他跟了顧一舟五年,從來沒有看到過他臉上出現過這種表情。
“那我們……”
顧一舟抬手打斷高洋,他現在需要冷靜,不能自亂陣腳。“跟之前談好的合作商聯系,讓他們給顧耀陽的項目撤資。然后和張董說一聲,趁亂收購那對父子的股份。”
他握緊了拳頭,指甲狠狠掐掌心的肉,“至于……至于我媽……”
顧一舟緊抿唇角,讓人看不出真實情緒,“抓現行。”
不然他沒法信。他要讓盛若蘭親口告訴他,他爸爸的死跟她有沒有關系。
高洋心疼自己的老大,“什麼時候?”
顧一舟捂著臉,淚水浸染了指縫,“一個月之內,我要所有的事塵埃落定。”
第67章 翻墻
黃昏,顧一舟從公司里出來,天黑的好像被掀翻的墨水瓶。
他感覺被壓的喘不過氣,沉悶的發瘋,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句話: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顧一舟給楚安晴發微信問她在哪,過了能有十幾分鐘,她的回復才姍姍來遲。
他怔怔的看著電話上的地址好久,抬頭看著街邊斑馬線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再一次想起來顧耀輝。
顧一舟對父親的記憶,已經少的可憐,畢竟已經過去二十六年了。
他唯一記得的就是上幼兒園,顧耀輝總是第一個來幼兒園接他的家長,有時候還會和盛若蘭手牽手一起來。
接到他的那一刻總會把他舉過頭頂騎在脖子上,天氣好的時候,他們三個人就會走著去離幼兒園不遠的小學,買上兩支冰淇淋等顧一然放學。
顧一舟像爸爸,愛笑又熱情,可是那個時候太小,就連這些僅有的記憶都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他想到這,神色暗了暗,隨著人群漫無目的的走。
楚安晴晚上沒去酒吧,而是坐在陽臺旁邊搖椅里擺弄著上學時候玩的相機。
今天她在飯桌上聽到陳嘉禮說起顧一舟,還沒說幾句,就被徐雯揮著筷子打斷。
她和他已經快兩個月沒見了,明明就在一個城市,可還得每天打視頻緩解相思之苦。
電話在桌子上震動,打斷了她紛飛的思緒,是顧一舟。
“嗯?”她愁緒如麻。
“下來。”
“下哪里啊。”楚安晴眉頭皺的更厲害,自從住回家里,徐雯特意給她設了門禁。
今天沒去酒吧,門禁的時間都提前了。
顧一舟氣喘吁吁,“我翻墻給你看。”
楚安晴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走到窗邊,眼見著顧一舟扒著圍墻將自己的上半身撐起來,輕輕松松的跳進別墅里。
她興奮的扒著陽臺欄桿,而后又想起來,拿著手機說,“我小姨鎖了門,我出不去。”
顧一舟聽著她失望的語氣,“你從一樓半的窗戶跳下來,我接住你。”
楚安晴懵了一下,他怎麼比她還清楚家里的構造。
楚安晴躡手躡腳的打開房門,生怕驚動了在樓下已經休息的小姨和小姨夫。
等打開小窗,顧一舟已經在那里等她了。
從窗戶到地面的距離,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主要是楚安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小時候為了給顧一舟送飯翻墻摔斷腿以后,她對這種高度就有點發怵。
顧一舟還在張開懷抱舉高雙手等著她,楚安晴深呼吸了幾下,坐在窗沿邊上跳下去。
她倒是不沉,可突如其來的重量還是把顧一舟砸倒在地,還穩穩的摟著她的腰。
楚安晴睜開眼看到顧一舟眼里的笑意,她捏捏他的鼻子。
顧一舟對著她的嘴啄了一下,“好像胖了點。”
她點頭,住在家里徐雯天天給她做飯吃,肯定是比開水煮掛面或者外賣要強了不少。
兩個人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楚安晴趴在他的懷里,摸著他的眉眼,“你瘦了不少,視頻的時候看不出來。”
顧一舟沉思起來,“晴晴,如果你發現你活了快三十年,所相信的都不是真的,該怎麼辦?”
她從他懷里坐起來,盯著他的表情,“我很庸俗的,不管發生什麼……”
她抬頭看天,“明天都會照常來,星星也會亮,你曾經以為很難的事情,都過去了。”
顧一舟跟著坐起來,楚安晴坐到他旁邊,他摟著她,“月亮也會亮的,對吧?”
“當然了,哪怕是陰天下雨,月亮也會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