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顧一然是對的,悠米真的很乖,每次顧一舟焦慮癥發作渾身發麻的躺在床上或者地上一動不動,它總是圍著顧一舟轉來轉去,到最后趴在他旁邊陪著他。
也是因為有悠米,顧一舟算是多個牽掛,每天都給它喂水喂飯,不至于會感到孤獨。
第93章 醫院
顧一舟無聊的翻看手機,看到辛書陽在朋友圈里曬小女兒的照片,各種神態的都有。
他最后總結成兩個字:嘚瑟。
顧一舟看著照片正思忖著,電話響了。
“喂?你怎麼了?”顧一舟冷聲,晚上接到楚安晴的電話,實屬不正常,并且今天是周日,白天剛接過她的電話。
電話那端的楚安晴無聲的笑著,“沒事啊,只是不忙。”
顧一舟一開始就不相信,一個支教老師能有多忙。
他沒拆穿她,“桑桑生了一個女兒。”
楚安晴嗯了一聲,很開心的回答,“我剛才看到書陽哥發的朋友圈了。”
顧一舟舔了一下嘴唇,“她長得像誰?”
她喝了一口水,聲音都清亮了許多,“書陽哥,女孩兒都比較像爸爸。”
顧一舟身體顫抖幾下,感覺五臟六腑都疼,楚安晴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妥當,找了個蹩腳的理由掛斷電話。
他掀開衣服摸著肋骨處的紋身,在原有的紋身上面,不知何時又多了一個天使和一串數字,是他女兒離開這個世界的日子。
顧一舟抿抿嘴唇,楚安晴流產以后,他和她從來不提孩子的事,刻意的去避免這個問題。
可是不提不代表不存在,畢竟如果沒有流產,盛若蘭會接受她的,也不會導致兩個人分開。
楚安晴蜷縮在病床上,捂著嘴巴默默流淚,生怕吵醒屋子里的其他病人。
榕城春季多雨,下過雨后的山路濕滑,楚安晴白天著急下山給顧一舟打電話,結果不小心把腿摔成骨裂。
幾年的在山里的磨煉讓她對疼痛的忍耐程度提高不少,她居然強忍著疼繼續下山。
等坐在石頭上跟顧一舟打完電話,她才發現自己的腿腫的老高,只好去鎮上的醫院檢查。
托人給張珂捎個信兒后,她放心的辦理入院手續。
所有的疼痛好像一到晚上格外明顯,楚安晴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又因為手機有信號,她單腿蹦到走廊里,想給顧一舟打電話,聽聽他的聲音。
電話才響了兩聲,那個扎針都害怕弄痛她的男人就接了,卻因為自己一句無心的話,讓楚安晴幾乎是落荒而逃般的掛斷電話。
夏天正式到來時,顧一舟的焦慮癥好了,他一直沒告訴楚安晴,他和她每一次的通話,他都會錄音。
每當身體難受時,他都會循環往復的播放,電話里的女人,聲音明媚自帶笑意,總是能撫平他內心的傷痛。
顧一舟是被顧一然一個接著一個的電話,叫回聽山別墅的。
他一進門,就看到眉頭緊鎖的顧一然,車鑰匙隨手放在茶幾上,“什麼事這麼著急?”
顧一然揉著太陽穴,“傭人說她最近有點不正常。”
顧一舟抱著肩膀身子倚在沙發后面,嗤笑一聲,“她不是一直不正常?”
顧一然白了他一眼,“我說的不是這個,傭人們都說,她昨天吃過了什麼,今天就不記得了。
”
他聞言,擺弄衣服的手猝然一緊,“阿爾茲海默癥?”
顧一然顯然也認同這個觀點,顧一舟擰眉,“人呢?”
“在房間里睡覺。”
“上去看看。”他抬腿闊步上樓,顧一然跟在他身后。
樓梯上鋪著地毯,所以沒有任何聲音,顧一舟來到盛若蘭房間門口想敲門,又覺得沒這個必要。
直接擰開門把手進去,昏暗的房間里沒有任何一絲光線,顧一舟不悅的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動靜大的吵醒了躺在床上睡覺的女人。
盛若蘭下意識的伸手擋光,眼神渾濁不帶有一絲色彩,沒有以往凌厲的神色,看上去倒更像一個正常的母親。
她撐著手臂坐起倚靠在床頭,盯著顧一然看了很久,然后沖顧一舟問,“耀輝,這個女人是誰啊?”
此話一出,姐弟倆當時就懵了。
顧一舟陰沉著一張臉,生怕她耍什麼詭計,顧一然指著自己,“我是然然。他是一舟。”
“然然?”盛若蘭莫名其妙,“你什麼時候長這麼大了?一舟是誰,我不認識。”
顧一舟扯掉領口處的領帶,順便解開幾個扣子,“別跟她廢話,直接送醫院。”
顧一然叫傭人來給她拿衣服以后,盛若蘭好像又清醒了,“你們兩個一起回來看我笑話的?”
顧一舟沒作聲,手撐在窗臺邊往下看,等傭人送來衣服,顧一舟離開了盛若蘭的房間。
他靠在樓梯的欄桿上抽煙,覺得有點可笑,把他們姐弟倆折磨的不成樣子,她卻生病了,憑什麼?
第94章 找她
一支煙還沒抽完,房間里傳來盛若蘭摔東西的聲音,夾雜著怒吼。
顧一舟又進去,薄唇勾起譏笑道,“你是風風光光的讓一雙兒女陪你去定期檢查?還是讓一群人架著你以為你瘋了?”
盛若蘭怒目圓瞪的望著最親近的兩個人,冷靜下來思考覺得自己最近確實有點不太一樣,還是接過傭人手里的衣服,進衣帽間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