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們不懂……”魏老三還想苦口婆心的相勸,被魏老爹一口口水沫子噴了回去:“放你娘的狗屁!”
……
至此魏老三和魏老爹鬧得不歡而散。
剛好妻子畫展要在異國開巡展,于是,在家里爹不疼娘不愛不受待見的魏老三攜家帶口,傷心地踏上了異國旅程,從此歸隱他鄉。
魏顏書第一次見到唐果是他十七歲的時候。
魏顏書第一次回國,他從來沒見過自己的“姑姑”魏笑,在外國的時候只聽說過有個比自己小幾歲的姑姑,對她的印象就是一個流著鼻涕才幾歲的小丫頭片子。
所以在看到院子里一身粉紅裙子綁著蝴蝶結馬尾玩泥巴的唐果,他下意識把她認成了魏笑。
唐果正專心地玩泥巴,她臉上多了幾道泥巴痕跡她都不知道。
白白嫩嫩的,流著鼻涕的小丫頭片子。
還有點可愛。
魏顏書很想上去揉揉她的頭發,他掐滅了自己這“大逆不道”的想法,沖那玩的興起的小不點道:“姑姑。”
唐果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頭,清澈的眼神望向來人。
琥珀色的瞳仁倒映魏顏書的身影。
17歲的魏顏書,在異國他鄉七年,卻干凈的如蓮花出淤泥而不染,完全沒有受異國“黃賭毒”“開放卻復雜性”的環境所染。
身高一米78的他,在小小的丫頭片子眼里是如此高大,卻沒有威脅性。
高大,溫暖,7歲的唐果,那時候根本就不懂什麼是喜歡,只知道這個大哥哥長得好好看,就像她的偶像,迪迦奧特曼里的大古一樣。
微風一吹,空氣里還有淡淡的薄荷糖香味。
魏顏書向她走來,手從牛仔褲口袋掏出,掌心里躺著綠色包裝紙的糖果:“吶,糖果。”
唐果下意識搖頭,她不太喜歡吃薄荷糖。
魏顏書還是忍不住揉了揉唐果的頭發。
“姑姑,允許我以下犯上一次,你實在太可愛了。”
唐果與帥哥靠的太近,還是控制不住紅了臉。
“你姑姑在這!”
啪嘰——一坨泥巴砸在了魏顏書白色的襯衣上。
魏顏書愣了愣,不知從哪里又冒出了一個小孩,穿著花襯衣條紋短褲,兩條小辮子沖天而起,身高體型看上去差不多有十一二歲的樣子。
唐果與她站在一起足足矮了一個頭。
魏笑知道在國外有一個比自己大十歲的侄兒,因為她老爹喝醉酒后總是會數落遠在外國的魏老三。
“笑笑啊,你知道你當初差點沒了啊,你三哥說你媽年紀大,非要將你打掉,還好我保住了你……”
從小被灌輸這樣的思想,魏笑從記事起,就對三哥一家有偏見,所以看到這個比自己大好幾歲的侄兒時,她那些不爽的情緒一下子爆發出來了。
魏三省和張麗琴終于趕了過來,他們沒魏顏書腳步快,走的慢些,看到這劍拔弩張的氣氛還沒反應過來。
“笑笑,你干嘛呢?這是你侄兒!”
屋內走出來一個老人,輕輕拍了拍魏笑的頭,將她拉到身后。
魏笑拉著好朋友唐笑,她們一起躲到魏老爹身后,魏笑還耀武揚威地跟魏顏書做鬼臉。
“那個大哥哥是你侄子?他長的好好看啊~”
唐果忍不住流下了哈喇子。
“果果!他們可是我仇人,你是我朋友,我的仇人就是你的仇人,快把你口水擦掉!”
魏笑細心地從荷包里抽出紙巾,將唐果臉上的口水和泥巴擦掉,她又變成了那個干干凈凈乖巧的唐果了。
唐果和魏笑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她們家只隔幾百米的距離,所以經常在一起玩耍。
魏老爹道:“你別跟你小姑姑計較,她年紀還小。”
魏顏書笑道:“怎麼會。”說著,拿出紙巾把泥巴擦了擦。
魏老頭對孫子和顏悅色,對后面兩人卻有些別扭。
“哼,果然還是外國的月亮圓些,有些人吶忘祖歸宗,七年的時間,連親爹媽都忘啦!”
快八十歲的老頭,說起話來像個小孩,別別扭扭的。
魏老爹拄了根拐杖,顫顫巍巍地朝前走,后面兩人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扶著魏老爹。
“爸,你說啥呢,我們沒回來主要是麗琴的畫展業務太忙了,實在脫不開身,您看,一有空,我們不就回來了嗎?”
“哼!是有空,七年的時間才回來一趟!”魏老爹很是生氣。
魏顏書父母有些尷尬,只好打著馬虎眼搪塞魏老爹,兩人一人扶魏老爹一只胳膊,連騙帶哄將魏老爹送進屋內,回頭跟魏顏書吩咐,叫他將行李箱拖進來。
魏顏書看到地上零零散散一大堆行李,有些面有難色。
這兩人……盡自己的孝道,把爛攤子卻丟給他。
唐果看到魏顏書的神情,悄咪咪跟魏笑使眼色:“笑笑,我們去幫下那個大哥哥吧?”
魏笑瞪眼:“幫他?我吃飽了撐的?”
“這樣吧,你幫他的話,我就把我姨媽送我的巧克力糖給你吃。”
魏笑沉默了。
唐果姨媽常年在日本工作,她回國的時候會帶點國外的零食給家里的小孩吃,魏笑有次偶然吃到了唐果姨媽送的巧克力糖,一時之間驚為天人,念念不忘,在唐果耳邊念叨了好多次,據魏笑所說,那個糖好吃到放進嘴巴里,感覺舌頭都要化了,而唐果卻不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