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都是一個人,除夕夜也是一個人。
零點的那刻滿城的煙花,街上人來人往,只有她的家里自己一個人在天臺看煙花。
應鹿尋看了一眼手機,再看看自己桌子上的飯菜好像孤獨感又開始無限放大了。
群里幾個人聊得火熱,祁輕寒的私聊也不間斷。
應鹿尋嘴里小聲念叨著:“好像也有不一樣的地方。”
簡簡單單一頓飯,應鹿尋上樓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這里的風俗是春節當天不能洗澡。
換了一身衣服,看了一下時間,九點五十,下樓時應野川早早的就睡下了。
*
白燼和扶久雨坐在院子里,等祁輕寒過來。
“剛剛輕寒說,你喊鹿尋去你那吃飯。”白燼并不了解她們兩個之前的事情,但是團圓飯這個事有點奇怪。
扶久雨覺得有些事遲早知道,所以也沒隱瞞,“之前應該是初中時,有一年過年我去她家找她。
你知道我看到她時,她時是什麼樣的嘛?”
當時的扶久雨是第一次見到應鹿尋發病,在應鹿尋看來那次是意外,不過事實上也是。
扶久雨垂眸,想起了那年,“那天也是除夕夜,我忘了提前告訴她去找她玩。
我到了她家后,一個多小時才等到她開門,開門的第一眼,她滿身是傷,在除夕夜闔家歡樂時她的除夕夜很簡單,一個人,一個菜。
剛開始認識她時和你們一樣,以為她應該是被保護的很好的人,就在那天,我才看到了,滿眼死寂的她。
她的臉上沒有了以往的樣子,還多了一絲慌亂,后來我才知道,我是意外。
她從來不會讓親近的人發現,發現她真正的模樣,我是那個意外。
祁輕寒懷疑這個,也不是沒道理,畢竟誰會團圓飯叫上外人。”
扶久雨父母也認識應鹿尋,每年春節都會催她喊應鹿尋來家里。
白燼沉默了,這段時間他只知道應鹿尋有心理疾病,其他事知道的很少。
可是在知道事情的這刻心里,難免的沉默。
應鹿尋平時很少話,但是很活潑很善良,總會想著別人,心很細。
可是這樣一個人應該是被父母保護的很好的人……
扶久雨釋然一般的笑著,“沒必要這樣,誰都是。
她不喜歡別人可憐她,現在有祁輕寒愛她,足夠了。”
話落,一個兩車開了過來,應鹿尋下車,向著扶久雨撲了上去,“雨姐姐!”
扶久雨抱住她,甜甜的在她耳邊說:“春節快樂小鹿鹿。”
第44章 如果她不愛我就好了
車子停下后,幾人一路走向超市買煙花和一些食物,除夕夜的超市徹夜通明。
街道上張燈結彩,街邊小店只剩下了幾家,卻依然人山人海。
今天溫度剛好一度,在南方卻很冷,扶久雨把外套鏈子扯上去,抖了抖,“我不會放煙花。”
白燼從口袋里拿出一雙手套,拉過她的手套上。
應鹿尋的手被祁輕寒牽著,揣在他的兜里附和她,“我也不會。”
“沒事,我們來!”一旁的申歸塵冒了出來,他繼續說,“你們欣賞年味就行!”
祁輕寒和白燼兩人一如既往的沒說話,付了錢往回走。
手里拎著幾袋食物和一些煙花。
走出街道,幾人拐進小巷里,祁輕寒一只手揣進兜里,將兜里的另一只手握住,“今年冬天有點冷。”
兩人相視一笑,都沒說話。
申歸塵撇嘴,“我也想要牽手手~”
“你正常點。”白燼不自覺將手伸到一旁扶久雨那牽著。
幾人邊走邊鬧,后面卻跟著一個女人年紀大概在五十左右,手里拿了塊磚頭,咬緊著牙關,雙手卻在顫抖。
祁輕寒平時防范意識較強,感受到不對一個轉身擋在應鹿尋背后,一個女人發了瘋一般的沖上前,面色狠厲,下了決心一般,怒吼的聲音從身后響起:“你怎麼不去死!”
女人撲了過來,雙手不像剛才一樣顫抖。
在眾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應鹿尋瞳孔放大,慣性將身后的祁輕寒拼盡全力推向身旁。
祁輕寒被推開那瞬間,眼里心里五味雜陳。
“砰——”
磚頭落下,砸在了應鹿尋頭上,女人見自己成功,撒腿就往街道里跑,兩男生追了上去。
扶久雨被嚇了一瞬,血順著她頭發流向地上,祁輕寒被推開時撞上了街邊的石頭上,昏了過去。
一地的血,刺激著扶久雨的瞳孔,沒過幾秒,反應過來,雙手顫抖的拿起手機撥打電話。
雙腿跪在應鹿尋四周,剛才那雙白皙的手套因為害怕顫抖的撫摸著她的頭發,此時卻染上了血紅。
事情的發生,就在那幾秒鐘,救護車很快到了,白燼那邊人已經抓到了,送到警察局了。
扶久雨坐在外面等待消息,祁輕寒先醒了過來。
怕家里的等久了,祁輕寒只好實話實說,告知宋嵐舟。
趕到醫院時,祁輕寒呆坐在病房門口,他的昏倒只是短暫性休克而已。
扶久雨在病房內看著人,祁輕寒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等待ct結果。
宋嵐舟趕到時自家兒子坐在門口,手撐著腦袋,頭低點就會看到他面色蒼白,并不是剛剛留下的后遺癥,而是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