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通話剛結束,應野川打來了電話。
“確定了,她快到了。
晚上告訴你消息,記得按時吃飯,晚上打給你。”
應鹿尋想說的話,咽了回去,“那我先掛了,小鹿記得吃飯。”
應野川從躺椅站了起來,把椅子放回位置。
幾天的時間,胡子拉碴了。
他站在鏡子前,隨便洗了下臉,拿起剃須*泡揉搓了一會,仔細的剔除胡子。
看著胡子被刮得一干二凈,才滿意的從浴室出來。
門外的葉為雨等了許久,等不到人來開門,只能給了個電話過去。
過了一會應野川就開了門,今天的應野川和前幾天差別很大。
前幾天來的時候他的胡子長,衣服都是皺皺巴巴的還有些臟。
今天干干凈凈的,看起來一點都不像五十八歲的樣子。
葉為雨和她差10歲,但是他看不出來年紀那麼大。
反倒是看著跟葉為雨一樣年輕。
此刻的她說不出來是什麼心情,嘆了口氣,跟著應野川走向沙發。
應野川并不打算給她泡茶,“應重馬上到。”
這個男人似乎不想跟她說多余的話,連基本的禮貌也不想做了。
這一點是她想不到的。
或許葉為雨確實了解他,但是葉為雨忘了,他們是有孩子的人。
就是因為應鹿尋昨天臨走前的那句話,應野川想開了。
他的婚姻已經糟得不能再糟了,不能斷送了孩子了幸福。
從小到大,他沒有為自己女兒做什麼,都在自以為是,可是這次不行了。
他不想以后老年的時候,滿是遺憾的離開。
所以,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應重是從市里面回來的,隧道里堵了車,所以晚到了。
在車上特地跟應北饒說:“合適的時候在開口,其他的我基本上可以解決。”
應重的本事大家是知道的,能從底層一步步爬上來的人,精得很。
只要他想,這事很快就解決了。
舅舅家的大門時常鎖著,今天也不例外,他習慣的從兜里拿出鑰匙,開了門。
走到客廳,應重沒有先坐下,把一份一模一樣的資料放在葉為雨前面,“你至少是她母親,這個你需要知道。”
這份資料是當時紀元的那份,只不過現在多了胃病。
還有一些之前初中因為校園暴力,留下的傷口,拍的照片。
簡單點說,這份資料是應鹿尋從初中開始的所有信息。
一部分是紀元整理的,一部分是祁輕寒整理的。
最后是祁輕寒專門從慶川送過來的。
只是這份資料里并沒有失憶的事情,這個事情從頭到尾只有應鹿尋的父親和奶奶還有紀元祁輕寒那邊的人知道。
葉為雨如果知道這事情,很不安全。
應重坐到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兩手交叉抱著膝蓋,“你凈身出戶,撫養費我們不要了。”
肯定句,并不是疑問句,沒有任何詢問她的意見。
這一張張的照片,并不是自拍視角拍的,而是監控。
每一張都是在同一個房間,里面都有同一個人:紀晚心。
葉為雨翻著翻著看到了一張。
應鹿尋,邊緣型人格障礙。
邊緣型人格障礙:目前已發現先天遺傳,兒童期虐*待,早期不良環境等對該病的形成具有不同程度的影響。
該病患者存在多種不良的癥狀,包括嚴重抑郁、焦慮、精神病性特征、偏執觀念或身區*體關注等,一般從成年早期開始,而且往往在治療上不依從,治療難度較大。
這是最早的一份報告,病情介紹是紀晚心大概整理出來的。
還有一些割的傷疤照片,一道道觸目驚心。
“你憑什麼覺得我要凈身出戶。”葉為雨放下手中的資料,和應重對視。
兩人對視火光沖天。
應重卻笑了,“你現在那個男人父母并不知道你的事吧?他瞞著他父母,他父母卻是老實人。
你現在和他也生了孩子,是個男的現在6歲了,可以上一年級了。”
應重挑眉,低沉的笑了笑,“要麼你凈身出戶,要麼我現在上訴。”
“以你現在的情況,成功率極低。”應北饒站在專業角度,評論她現在的處境。
“所以你只能選擇凈身出戶,但是你如果不選,那我們也沒有辦法。”應北饒繼續補充。
“父母有案底,你的小孩可怎麼辦?”應重附和他。
是啊,她的孩子才6歲,未來還要考大學,還要工作,以后她的孩子怎麼辦?
葉為雨咬著唇不吭聲,手垂在身側,握緊了拳頭。
應重和應北饒識時務的不在說話,任誰都可以看到出來。
她猶豫了。
因為孩子。
可是那孩子并不是應鹿尋。
多麼可笑啊。
明明都是親生的。
“五萬。”葉為雨咬著牙,像是憋出了幾個字般。
“三萬。”
葉為雨提高了聲音,“四萬!”
應重笑了,電視看到的,還不如自己親眼所見,“兩萬,在多就上訴。”
葉為雨咬破了唇,出了血,咽了一口,吞進去了,“行!”
應北饒從包里拿出離婚協議給應重,遞到她面前,還暖心的放了筆,“簽吧。”
“簽完去民政局。”
兩邊簽完字后,拿著東西前往了民政局。
應重上車前還檢查了應野川的所有必須帶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