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喬閉上眸子,將腦海里突然閃現的修長身影抹去。
她與那個人這輩子……
昏昏沉沉的一覺,沉沉浮浮的一覺。
像是在云端,又像是在地獄,潛意識里,秦莫知道自己的試煉結束了,他應該是活著的。
可是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他必須醒過來,他還有承諾要兌現。
他記得闖第四關時已經是第六天了,只剩下最后一關,他記得最后一關是浸冰窖,這一關,他有自信能過。
暗影這個組織從明朝初期就開始存在,因此它所有的關卡都是原始的,挑戰的是功夫與人的極限度,對他來說,這二者都并非難事。
他答應過晚喬只要五天,五天后就去見她,如今第六天了,她一定等得焦急和不安。
他不想讓她擔憂,所以,他必須盡快醒來。
如此想著,秦莫又再一次陷入了昏睡中。
“少主,少主,快醒醒。”
“昏睡了三天了,怎麼還不醒來呢?”
“不知道啊?是不是受的傷太重了?”
“可傷口愈合得很好啊。”
在幾個聲音的喋喋不休中,秦莫終于醒了過來,屋子的明亮一時讓他有些受不了。
“少主醒了,我馬上去報告夫人。”守在邊上的人一見秦莫蘇醒,趕緊出了屋。
“少主,身子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另一人趕緊扶起秦莫。
“今天是幾號?”秦莫抓過他的手問,卻發覺自己的力氣幾乎沒有,心里暗暗奇怪,就
算冰窖再冷,身子應該是凍壞而不是這般沒有力氣。
而且,他沒有最后一關的記憶。
不過他還活著表示所有的關他都闖過了。
“29號。”
“什麼?”秦莫一驚,竟然過去這麼多天了,那麼晚喬……“我睡了多久?”
“三天。”
三天?換言之,他在冰窖里待了二天,秦莫的眉緊擰起來:“將我的衣物舀過來,扶我去秦宅。”
“是。”男子趕緊舀過衣服給秦莫穿上。
也就在此時,門打開,秦母走了進來,一身昂貴不凡的職業裝,神情,眼神都是銳利而漠然的:“你終于醒了。”
“我可以離開暗影了吧?”秦莫亦漠然。
“可以。不過,唐晚喬已經走了。”
正起身的秦莫一愣:“什麼?”
“她見你一直不回秦宅,等不及,自己走了。”
秦莫臉一沉:“你是不是又對他做了什麼?”
“我能對她做什麼?你都要將暗影公眾于世了,我還能對她做什麼?”秦母冷笑。
“一定是你對她做了什麼?”他了解晚喬,沒有等到他,她只會找他,絕對不會離開,除非發生了別的事。
“那你去找她啊,找到她不是一切都清楚了嗎?”面對秦莫的逼視,秦母寒下了一張臉。
也在這時,一名黑衣人走了進來,低聲道:“夫人,秦將軍突然回來,正在找少爺。”
秦母眉目一擰,他回來做什麼?
秦家大宅整個都處于低氣壓中。
傭人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端上茶后匆匆退下。
秦父望著妻子二十多年來始終毫無溫度的面龐,再望向兒子虛弱蒼白卻依然挺直而立的模樣,疑惑的道:“秦莫,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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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知道父親并不知道暗影的存在,這件事也不能讓父親知道,若不然父親定會讓軍隊鏟除暗影,鏟除事小,可國家并不會賣帳,到時,恐怕秦家所有人都有牢獄之災了,想到此,秦莫淡淡道:“沒什麼,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
“我問你,晚喬怎麼會去了黑手黨的據點齊莊?”秦父的目光從兒子身上收回,投在了妻子身上,他身為上將,本身事情已經夠多,卻不想接到情報局的人說,在黑手黨看到了晚喬的身影,自晚喬住進秦家,他便是晚喬的監護人,因此情報局對晚喬也是極為熟悉的,當他們告知他時,他便知道家里肯定出了什麼事。
“晚喬去了齊莊?”秦莫愣了愣,望向自己的母親,神情再度冷了起來,冰冷中還有著許些的擔憂。
“唐晚喬是自己要離開這里的,至于她怎麼會去在齊莊,你問我,我問誰?”秦母看向秦父與秦莫二人眼中的憂心,寒眸陰沉稍許。
“那小秦秦呢?”秦父的眉擰起。
“在我這。”
“我要帶走他。”
“不行。”
“你還想對秦秦做些什麼?”秦父憂心的視線從兒子身上劃過,對妻子,他是愧疚,所以對她做的所有事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愛她,愛得刻骨銘心,更愛得痛苦,因此才一再的縱容,但并不表示他不知道妻子的所作所為,當年,他就是知道了妻子對晚喬的做為,才在暗中做了手腳,保下了那個孩子。
“孩子也是我的孫子,你以為我會對也做什麼?”秦母冷笑。
此時,秦莫突然走了出去。
“站住,你去哪?”秦母朝秦莫喝道。
秦莫沒有停步步伐,也沒有望向秦母一眼,而是走出了主屋。
秦父擰的眉越來越深,也趕緊跟了出去。
秦母氣得握緊了雙拳。
一直在外守著的張媽走了進來,緊張的道:“夫人,少爺似乎知道小少爺被關在哪,他朝小屋走去了。”
秦母二話不說,也離開了主屋。
所謂的小屋是個地下密室。
此時,秦莫從口袋里舀出了一塊表,表內有個小紅點一直在閃亮著,這亮點便是小唐秦的位置,在進秦宅前,他送給了兒子一塊裝有追蹤器的表,本以為兒子和晚喬定會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