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一辭同軌。
尤可巖掃視了一圈,司徒漱云正在問呱小七,“你有沒有看見!除了手表好像還有別的。”
最怕時間突然暫停,呱小七和竹水啵拖著郁郁寡歡,一齊站了出來。
“嗯!”同步摸一下鼻子,又放到耳朵后面。
“我拿的!”
聲音一出,其他同學都不相信。
“你們兩個是排練好的嗎?”
“別湊熱鬧行不行,這是正事。”
一個個義憤填膺的臉,被他們兩個人逗笑了。
尤可巖可以看出兩個人的緊張,那就附和著他們開玩笑吧!
“那你們兩個說,手表在哪里?”
呱小七看著我竹水啵,竹水啵看著呱小七。
是我弄丟的,但還沒有找到。
剛才不還在我的口袋里嗎?摸了一圈,怎麼沒了?
異口同聲“丟了!”
尤可巖的大度只想要他們一個態度。
呱小七直接跪下,膝蓋的聲音,所有人都能聽見。
“真的是拿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對不起你啊尤可巖。我……”頭也低下去,手拍著地。
那懊悔的眼淚,“我不是故意的——”
竹水啵傻了,就著就跪了?
同學們還笑著,說著,“起來吧,行這麼大的禮,沒過年呢!”
抬起頭,看著眼前模糊的尤可巖。睫毛粘在一起,掛著亮晶晶的珠子。那搞笑的臉上,嘴角向下直接掉入東非大裂谷里。
尤可巖大步走過來,撈著他的胳膊,“男兒膝下有黃金,起來。”
抱著尤可巖的腿,“咕嚕咕嚕咕嚕咕嚕。”整個人仿佛是在海里說話。
在場沒有一個人聽懂,也沒有人知道是真是假。
尤可巖給司徒漱云一個眼神,“起來吧,呱小七。”
“戲劇結束了。”班主任看著他們,尤可巖把呱小七拖了出來。
司徒漱云也把竹水啵拉出來。
“行了,其他同學們午休吧,戲劇結束了。”
班主任把他們帶到另外一個房間。呱小七還是扒拉著他的褲子。
“不行,我不想背著沉重的十字架過一輩子。”
那些話刺痛著他。
“我不想讓丑惡的皮囊吞噬我的心靈,我也不想當一具潰爛的尸體也永世不得超生。我……”果然實現了抱頭痛哭。
直到呱小七上氣不接下氣,尤可巖的臉上才變得正襟危坐。
“那手表呢?”
“我取下來的時候,摔了一跤,等找的時候就沒有了。”
“我不是偷,只是想戴上去試一試。它就沒有了。”
尤可巖不想再問竹水啵。
思羽綿已經在儲蓄柜室內,拿著一個細長的棍子。在下面發出與柜子碰撞的咚咚鏘聲。
一個興奮的臉,飯卡拿在手上。
“原來是掉在地上了,你個小家伙,讓我可好找!”
蹲在下面的思羽綿還坐起來,一個高大的影子,蓋住自己的影子,柜子上還多出來一個“惡棍”。
那感覺如同尼斯湖的水怪,厚重的氣息,讓儲柜物室的燈都哆嗦起來。
燈絲不斷抽搐,掙扎兩下,連呼吸都上了,衰竭的心跳,砰的一聲——爆了。
“你能不能別嚇我,你的飯卡找到了。”從腳到臉一看,是尤可巖!
尤可巖冷面寒鐵,拈著僵笑,諷刺的意味。漫不經心的姿勢走來,雖輕卻有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森郁。
“還以為你的膽子很大呢!”
思羽綿把飯卡扔放在長凳上,一聲不吭地走了,第二個燈泡也在頭頂爆了。
“這就走了,我還沒有說啥呢。”屁股后面,呱小七顫顫巍巍,撞了一下思羽綿。
“你哭的跟個水簾洞一樣。”
沒有辦法,只能雙手扶著他。“我對不起他,我罄竹難書啊”一頭栽到思羽綿衣服里,手指著尤可巖的方向。
“手表是你拿的?那你還回來,給他,不就可以了?”
呱小七抬起頭,“丟了,我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那你站起來,我們一起進去。”
“站不起來了,我被沉重的包袱壓得起不來了。”
一邊說一邊搖頭,地上的眼淚都寫成了“懊悔”兩個字。
“尤可巖在自媒體室說的很清楚,人不可能是完美的,用我們的優秀可以去填補缺憾,去認識他,不用躲避他。人無完人,金無足赤。”
“可我卻辦了一件很壞的事情。就把手表從手腕上取下來,這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被我弄得糟糕。”
“起來吧,我快扶不住你了。”
“確實起不來了。被罪惡感吸的太緊了。”
思羽綿給了他兩張紙,那鼻涕已經成面條了。
“他沒有原諒你!”
“一開始原諒了,但他把手里的牛皮信封拿出來,不知道看見了什麼東西。就成這樣了。”
“那就趕緊起來幫他找吧!”
呱小七手撐著地那想起來的動作,“我的跟腱好像斷了!”
“你就把我拖過去吧!”
就像一只海綿,再為大地澆一點水。
癱倒在玻璃門的呱小七,眼睛紅腫的,真的是一只活生生的水泡金魚。
兩個人也只能站在門前,也只有門前還有落腳地。
全部倒地的儲物柜,橫七豎八的凳子。尤可巖如同八爪魚在找食物。一只雙眼冒紅光的八爪魚,那堅實的觸角。恨不得把地球倒過來翻一通。
思羽綿撿起腳邊的牛皮信封,手一撐,除了250塊錢,其他什麼也沒有呀!
尤可巖注意她的表情,看來那個重生小管家,只有自己能聽到,而寫出來的字,也只有自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