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袖珠仰面望著他,秋水一般的眸子盈盈晃動,“攝政王神勇不凡,您盡興了,我也不會太吃虧,不是嗎?”
韓載握著姜袖珠的手突然收緊,下一刻打橫抱起她,往床榻走去……
天將明時,韓載才睡去,姜袖珠軟著腿腳從床榻上爬下來,一面在心里咒罵狗男人絲毫不懂憐香惜玉,一面飛快的更衣,她得在天亮前趕回秋信宮。
姜袖珠腳步虛浮的走出寢殿時,并沒有察覺到,原本沉睡的韓載慢慢睜開了眼睛。
姜袖珠順著宮中小道,小心翼翼的走著,生怕撞見陸貴妃的眼線。
但怕什麼就來什麼,在轉向御花園一條小徑的時候,她剛一冒頭,就看見在八角亭里歇息的陸貴妃。約摸是在寶華殿守靈累了,出來透口氣。
姜袖珠下意識的將身子撤了回去,但陸貴妃身邊的內侍袁江已經瞧見她,當即厲聲喝道,“是誰鬼鬼祟祟的在那里?出來!”
姜袖珠扶著旁邊園子里探出來的一截樹枝,眉頭緊皺,飛快的思索應對之策,若袁江只是虛張聲勢便罷了,若他打定主意要追查到底,她該怎麼圓謊,另外她依稀記得,昨夜韓載還在她后頸上狠狠咬了一口……
正想著,有腳步聲窸窸窣窣地朝這邊走來,是袁江。
“皇后娘娘,您怎麼在這里?”袁江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毒辣,尖利的叫道。
旋即,陸貴妃扶著宮女的手走了過來,她上下打量了姜袖珠一眼,“你不好好在秋信宮養胎,怎麼一個人在這里?”
姜袖珠穩了穩心神,正要開口,陸貴妃突然向前逼了一步,似蟄伏的毒蛇一般,冷冷的看著她,“先皇年事已高,宮中多年無所出,姜袖珠,你腹中懷的真是龍嗣嗎?還是混淆皇室血脈,懷了其他人的種?”說著,她若有所思的朝太醫院的方向看去。
姜袖珠面上浮起薄怒,“簡直一派胡言,陸貴妃,你還想像上次在寶華殿一樣,冤殺了本宮嗎?”
陸貴妃嗤笑,“同為女人,你以為本宮看不出你這副狐媚模樣是經歷過什麼嗎?來人,給本宮掀開她的衣裳。”她死死的盯著姜袖珠。
005 今夜等你
“你敢!”姜袖珠目光如利刃一般,刺向陸貴妃。
陸貴妃盤踞深宮二十余年,并不將姜袖珠的威脅放在眼中,她使了個眼色,袁江就要帶人上前。
這時,一旁突然傳來一把不怒自威的聲音,“是誰在那里?”
姜袖珠看到韓載步履從容的走過來,原本緊繃的肩頭頓時放松下來,她與韓載遙遙對視了一眼,正要開口。
韓載卻先一步道,“皇后娘娘請微臣幫忙譯的九國往生經,微臣已經譯好了。”說著,他從袖中取出一卷經文,遞給姜袖珠。
姜袖珠接過經文,攥在手中,挑眉看向陸貴妃,“本宮腹中龍嗣的確貴重,可先皇到底是本宮的夫君,本宮為表誠意,親自求攝政王為本宮譯一卷往生經,日日為他抄寫,陸貴妃覺得有何不妥?”
陸貴妃陰沉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她不確定這卷經書是真是假,但很清楚有韓載在,她今日是動不了姜袖珠的,心里再不甘,也只能放棄糾纏,朝韓載點了點頭后,便帶人揚長而去。
陸貴妃一走,姜袖珠強撐著的心氣立刻散了一半,她朝韓載看去,語氣復雜的說,“方才……多謝你了。”
韓載款款逼近,居高臨下的盯著她,“離開的時候也不打聲招呼,姜袖珠,你將本王當什麼了?”
韓載的話讓原本因為陸貴妃的離開而松懈下來的姜袖珠又緊繃起來。
她轉動黑白分明的水眸,暗揣韓載的心思,是嫌棄她對他不夠殷勤?可他們之間的關系,本來就是見不得光的。
姜袖珠心中覺得韓載這問題問得實在可笑,但踮起腳將巴掌大的嬌媚小臉湊向他時,卻是滿目柔情,仿佛他是她心尖上的人,“攝政王,在杳杳的心里,您是這世間最偉岸的郎君,您是我的心、我的肝,我生命的四分之三……”
兩人近在咫尺,呼吸交纏,熱熱的,清晰可聞,韓載看著姜袖珠眼底自己的形貌,緩緩道,“巧言令色!”
姜袖珠笑得越發巧魅,她握住他異常灼熱的大掌,放在自己的小腹,“這里很快就會有我們兩人的血脈,王爺,我很期待他的到來。”
姜袖珠身上的衣料是一種暈染了水墨蓮蓬的蜀錦,絲滑如水,但韓載知道,這衣裙之下的皮膚比蜀錦還要細膩滑溜,尤其是后腰處那一顆殷紅如血的朱砂痣,更是惹眼。
韓載盯著姜袖珠柔婉絕艷的面容,反握住她的手輕輕的摩挲,啞聲道,“今夜,來長階宮。”
姜袖珠念及方才陸貴妃那一出,下意識的想拒絕,但想到是自己有求于人,不禁放軟語氣,欲說還休道,,“今夜真的不行,昨日那一番我已著實累著,王爺容我歇息幾日可好?”
頓了頓,姜袖珠壓低聲音又道,“前些年在坊間廝混時,我曾聽一位老大夫說過,這夫妻之間,須得陰陽調和,勞逸結合,方能誕育身子骨健朗的后嗣,若是時時處處都惦記著此事,急于求成,那婦人定然會難以坐胎,便是僥幸生下來,也多半是個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