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好喝,本王可不會給你面子。”
一刻鐘后,韓載的頭發干的差不多,姜袖珠讓人將晚膳送了進來,屋中頓時彌漫起一股香味,她殷勤的給韓載盛了一碗。
韓載端起瓷碗,舀了一勺湯,吹涼后送入口中,細細品了下,確實是滋味醇厚,齒頰留香。
“怎麼樣?”姜袖珠眼中含著期待,巴巴地望著他問道。
韓載放下瓷碗,矜傲的頷首,“尚可。”
姜袖珠展顏一笑,越發殷勤,端起他面前的湯,親自吹涼后遞到他唇邊。
韓載被姜袖珠伺候著喝了兩碗湯,才開始用膳。
吃了一口清炒筍尖后,他突然看向她問道,“怎麼不喝湯?”
姜袖珠頓了一下,說道,“這湯是我對王爺的一片心意,自然先緊著您。”
韓載向來了解姜袖珠,“啪”的一聲,突然放下筷子,盯著她道,“說實話。”
姜袖珠見他的臉色已經沉下來,咬了咬唇,坦白道,“這其實、是給男人喝的補湯。”
“補湯?”韓載挑眉,一身威壓外放,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氣息危險,“你覺得本王需要喝補湯?”
038 嬌氣
迎著韓載黯沉的目光,姜袖珠訕訕一笑,極力找補,“這、固本培元,也不算錯。”
“你覺得本王需要固本培元?”韓載再次反問。
姜袖珠被他身上的威壓壓的險些喘不過氣來,好半晌,才狡辯道,“王爺您為國事操勞,慣是三更起五更眠,時間久了,總是會有些損傷的,這時候喝上一盅大補湯,百利而無一害。”
韓載冷瞥了她一眼,“巧言令色!”
姜袖珠抿嘴笑了笑,用公筷幫他布菜,“王爺嘗嘗這黃河鯉魚,十分新鮮嫩滑。”
韓載卻沒有繼續用膳,此時他明顯的察覺到自己的臍下寸余處有熱氣在積聚,明明剛喝完兩碗湯,但口舌卻隱隱發干。
“姜袖珠,你給本王喝的究竟是什麼補藥?”
“就、就是我在揚州的時候跟花魁娘子學來的啊。”姜袖珠察覺到韓載眼底正在積聚的風云之色,磕絆的說道。
韓載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墨黑的眸子盯著姜袖珠,咬牙切齒道,“你拿春風樓的女人招攬客人的湯給本王喝?”
姜袖珠還沒意識到問題出在那里,理直氣壯的說,“不管是哪里出來的方子,效果好不就成了。”
“可你有沒有沒想過,攝政王府的藥材都是珍品,燉煮出來的藥膳效果會翻倍?”
姜袖珠聽到這里,終于明白過來,問題出在哪里。
但她來不及認錯,就被韓載按著后腦勺堵住了唇,他的氣息灼熱的好似沸騰的蒸汽。
姜袖珠有些惶恐,想要掙扎,反而被他鉗制的更緊。
接下來,姜袖珠深刻體會了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天將明時,韓載才放過她,姜袖珠已經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
等她再醒來時,一睜開眼,就看到一雙帶著紅血絲的冷峻雙眸。
“王爺,”她嗓音發啞,軟軟的叫了一聲,“你今日沒有進宮嗎?”
韓載睨了她一眼,“今日休沐。”
姜袖珠想到春風樓里柳九娘那些客人喝過補湯之后的殷勤模樣,頓時一個激靈,她微不可察的朝后挪了挪,道,“不知承天寺現在的情形如何,我今日想回去看看。”
韓載猿臂一伸,將姜袖珠又勾了回來,摸著她的腰,注視著她的眼睛道,“惹了事就想跑,哪有那麼便宜!這幾日你就好好的留在攝政王府。”
姜袖珠見韓載根本沒有放過她的意思,有一瞬間的失望,不過很快便被他炙熱的呼吸包裹住,鋪天蓋地,無處可逃。
到了巳時末,兩人才起身。
浮云讓人送了早膳進來,姜袖珠用了兩口粥,像是想起什麼一般,忽然問道,“袁幕僚以前是不是認識我?”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昨日在園子里遇著他了,他對我似乎很有敵意。”姜袖珠試探著說道。
韓載并未放在心上,“他們兄妹二人相依為命,感情甚篤,想必是因為薇止遷怒于你。”
“也許吧。”
韓載聽出她語氣里的失落,挑眉問道,“怨本王不替你做主?”
“不是。”
韓載放下筷子,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輕輕摩挲,“以后本王會讓他們兄妹避著你些。”
“那就多謝王爺了。”姜袖珠莞爾一笑。
韓載看著她眼底的笑,一時竟分不清她到底還是真情還是假意。
用完膳,韓載看向姜袖珠,“可要去園子里走走?”
姜袖珠眼底浮起一抹懨懨,哼道,“我累得很,不想動。”
“嬌氣!”韓載在她鼻子上輕輕的刮了一下。
姜袖珠嗔了他一眼,“我自是不如王爺精力旺盛。”
兩人說著話,秦赭從外面走了進來,道是安國公求見。
韓載聞言,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交代了姜袖珠一句“好好歇著”,就朝外走去。
姜袖珠看著韓載的背影,微微挑眉,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他身上有很多秘密。
他的母親是先皇的妹妹——慶陽長公主,父親是安國公府的長子,表面看起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個世家公子。
可偏偏在慶陽長公主夫婦過世后的第一年,沒有任何預兆,他突然就去了南疆領兵,并且在回京后,不管是對先皇這個舅舅,還是對祖父安國公都懷著一種極隱秘的厭惡和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