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
秦赭退下后,韓載簡單沐浴了一番,就上床歇下。
后半夜的時候,他感覺身上的被子突然被人掀開,下一刻,一具馨香柔軟的身體乳藤蔓一般將他纏上。
韓載睜開眼睛,對上一雙秋水般的鳳眼……
姜袖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在韓載讓她“滾”之前,自覺的下地,披起衣裳離開。
韓載在她走后,盯著帳頂的明珠看了許久,才合上眼睛,輕輕的嘆了口氣。
之后幾日,姜袖珠如法炮制。
韓載也漸漸的習慣了她夜半來、天明去。
這日,姜袖珠正打算離開,韓載突然握住她的手臂,低低的說了句,“陸行功死了。”
姜袖珠立在床邊,表情頓了一下,問道,“怎麼死的?”
“剛到嶺南地界,就中了瘴毒,昏迷幾日后,大夫極力救治,但還是沒救過來。”停了下,他又道,“我想陸國公一定會將這件事記在你的頭上,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著手對付你。”
044 韓載,你到底拿我當什麼
姜袖珠挑起眉,“這麼說,陸行功是真的死了?”
“嗯,過段時間,他的尸體就會運回上京。”
得知這個好消息,姜袖珠離開時的步履都帶著輕快。天理循環,惡有惡報,老天當真開眼!
韓載看著她的背影,無聲的嘆了口氣,若是當初先皇為兩人賜婚時,他并未推拒,也許就沒后來這麼多事了。
次日,韓載休沐,打算帶姜袖珠去千金堂問診,看看她的身子調養的如何了,但等到巳時,姜袖珠才睡起。
馬車里,韓載覷向她蒼白的臉色,挑眉不滿道,“你素日里都睡到這個時辰?”
姜袖珠不知他挑剔這個做什麼,但還是點了點頭。
韓載不悅,“你這樣體質怎麼能好,日后每日寅時起,在演武場跑上五圈。”
“寅時起?跑五圈?!”
“很難嗎?”見她一副瞠目結舌的模樣,韓載反問。心里想著,這難道不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他六歲就能做到。
“可我每日寅時才入睡!”姜袖珠無奈的說道,又打了個呵欠。
韓載挑起眉。
姜袖珠耐著性子解釋,“我也不知為何,這些日子,總是做噩夢,到寅時才能睡個好覺。”
她話落,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察覺到不對。
姜袖珠臉色都變了。
韓載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輕輕地摩挲著,“別多想,等會兒讓黃老大夫幫你看看。”
姜袖珠低低的“嗯”了一聲。
心中卻惶恐至極,她的時日.本來就不多,若是這些日子真的有人暗害于她,那她何時才能懷上身孕。
馬車很快在千金堂后門停下,兩人一前一后下車。
因著前邊人多眼雜,兩人直接去了二樓上次待過的房間。
進門后,姜袖珠發現這間房里所有的東西都換了新的,不過片刻之間,她就想明白了這是誰的主意。
她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添茶的藥童,狀似不經意的問道,“這間客房的陳設好像都換過一遍?”
藥童溫和一笑,說道,“上次袁姑娘在這間房里住過一晚,說里面的陳設臟得很,便讓人全部換掉。”
說完,他又自嘲了一句,“我當時也幫著一起搬了,倒沒發現哪里臟,尤其那架黃花梨的屏風那般精致,卻被送去后院劈開了當柴火燒了……旁人想拿回去用,無一不被袁姑娘狠狠的罵了一頓。”
添完茶,他躬身退下。
姜袖珠若有似無的看了韓載一眼,沒說什麼,但又像什麼都說了。
韓載根本沒想到袁薇止竟真的會喜歡他,甚至特意去住他和姜袖珠溫存過的房間,更因為遷怒而去糟踐東西、害人。
心里膈應極了,但面上卻只道,“她年紀小,見得人少,一時想左了也是有的,年紀稍長些,興許便好了。”
“王爺當真大度。”姜袖珠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道。
韓載掐著她的腰將她帶進懷中,在她圓臀上輕輕的拍了一下,“膽子不小,連本王都敢嘲笑。”
姜袖珠環住他的腰,故意火上澆油,“我若是王爺,今日回去就將她趕出王府!”
“姜袖珠,你的小心思收收!”韓載眸光深邃的看著她。
姜袖珠掀開冪籬,踮起腳在他唇上輕輕的啄了一下,哼道,“她又是給杳杳下砒霜,又是明著肖想王爺,王爺還這般護著她,你好偏心。”
女子嬌嗔的語氣,潤澤誘人的紅唇,似羽毛一般輕柔的撩撥著韓載的心。
他掐著她細腰的手漸漸用力,正要低頭親下去,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
姜袖珠下意識的推開韓載,放下冪籬。
“王爺!”黃老大夫先是跟韓載寒暄了片刻,然后看向姜袖珠,“今日還是給這位夫人看診?”
韓載微微頷首。
三人分別落座,姜袖珠伸出一只手放在脈枕上,黃老大夫按住她的脈門,細細診了許久,凝神道,“夫人的脈象駁雜,似乎比上次更差了幾分。”
姜袖珠聞言,臉色頓時一白,她想起自己近來總是做噩夢這件事,唇瓣輕輕的抖了一下,顫聲問道,“我的體內可是有毒?”
黃老大夫收回手,目光凝重,“若是再晚上幾日,只怕夫人這輩子,都難以懷上身孕。”
竟這麼嚴重?姜袖珠暗暗攥緊了手,檀口微張,淺淺的呼吸著,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