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爺這個笑話……很難笑!不過,我想去東陵里頭看看。”
韓載沒有言語,徑直朝高地下走去。
這時,清晨的第一束日光刺破樹林,灑在兩人的身上。
姜袖珠看著沐浴在燦爛朝霞中的韓載,心道,這人明明生的如神祇一般高貴俊美,但心卻硬的跟千年玄冰一般,當真是瞎了那一副好皮囊。
韓載察覺到姜袖珠的目光,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她。
姜袖珠被他看的有些心虛,快跑了兩步,和他并肩,故意問道,“王爺怎麼突然停下了?”
韓載沒錯過方才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心虛,冷哼了一聲,繼續朝前走去。
兩人進了東陵,里面的溫度有些低,姜袖珠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韓載瞧向她,“還進去嗎?”
“當然要!”
韓載沒說什麼,經過一段長長的甬道,面前突然開闊起來,韓載用下巴點向最中間的石棺,道,“下個月,先皇便會葬入這里。”
“另外兩個小一些的石棺呢?”姜袖珠問。
韓載沉吟片刻,道,“是為先皇后和陸貴妃準備的。”
姜袖珠松了口氣,先皇害了她一輩子,她才不想跟他合葬!
從最大的墓室穿過,又走了一段,忽然聽到一陣水聲。
韓載一面往前走,一面道,“就是在前面挖出了地下河。”
兩人又走了一段,只見成十上百個人正在填堵地下河,因著墓室中只有微弱的燭光,看起來倒有些可怖。
“回去吧,”姜袖珠扯了扯韓載的衣袖。
韓載側過頭看她,“怕了?”
“嗯。”姜袖珠一面往回走,一面道,“我怕水,尤其是這種暗河。”
“又是因為小時候的事?”韓載反問。
姜袖珠:“我在春風樓時伺候的是花魁,有次陪她赴一個富商的約,去的是一個溶洞,當時他們兩人親熱起來,便打發我去洞穴深處采些鐘乳石去。
”
“我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麼主意,但卻不得不去,誰知那溶洞里竟有一條暗河,我不小心踩空,直接摔了進去,地下河的水冰的很,我一掉下去腿就開始抽筋,水一直往我鼻腔里灌,我當時真的以為我要死了,結果沒想到,在被沖入地底下的前一刻遇到了一根浮木……”
姜袖珠并沒有講她是怎麼爬上來的,但韓載卻很清楚,花魁和府上必定不會管她,她只能強忍著腿抽筋的痛,一個人咬著牙,摸索著爬上來。
從東陵出來,韓載徑直往下榻院子走去。
姜袖珠跟在他身后,一路沉默不語。
回到房中,韓載叫人送了水進來,沖姜袖珠道,“你先沐浴,本王還有幾本奏折要看。”
姜袖珠彎了彎唇,朝他一笑,“我在房中等王爺……”
韓載看著她嬌嫩的紅唇,喉結微微滾動,應了一聲,朝桌案走去。
韓載處理完奏折,已經是午后,他捏了捏眉心,起身朝內室走去。
錦榻上,姜袖珠卻已經睡了過去,只是在夢中,她的眉頭仍然是皺著的。
韓載在她身邊坐下,從懷中摸出一方巾帕,輕輕的幫她擦拭掉額頭上的冷汗。
有人在身邊,似是起到了安撫的作用,姜袖珠睡的越發的沉,等她醒來時,已經暮色四合……
055 由不得你
這一覺睡的漫長而疲憊,姜袖珠琉璃般的眼珠盯著韓載看了片刻,才想這是在東陵。
喉嚨有些關,她輕咳了一聲,問道,“王爺看完奏折了?”
韓載“嗯”了一聲,抬起手將她攬入懷中,看著她如玉一般白凈通透的面龐,問道,“方才又做噩夢了?”
“有些記不清了。”姜袖珠蹙著眉說。
韓載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微垂的眼皮,拿不準她說的是真是假。
屋中一片寂靜,姜袖珠想著自己明日就要離開,白嫩柔軟的手微不可查的在韓載壁壘分明的腹部游走jojo。
韓載被撩撥的呼吸微重,他握住她作亂的手,眸色黯沉的問,“睡夠了,有力氣了?”
姜袖珠仰起頭去啄他的唇,未置一詞,但呼吸之間的灼熱已經將她的心意表露無意。
韓載慢慢放開她的手,扣著她的后腦勺反客為主。
他身軀高大,將嬌小的她裹得密不透風,一呼一吸間,她的世界里好像只有他。
忽然,外頭傳來秦赭的聲音,“王爺,廚房送了晚膳過來,該用膳了。”
擁在一起的兩人忽然清醒,韓載貼著姜袖珠的額頭,嗓音沙啞的說,“先用膳。”
姜袖珠環著他的脖頸不肯放,眼睛濕漉漉的,紅唇鮮潤誘人。
韓載無奈一笑,索性順著她,又吻了上去……
外面,秦赭將飯菜熱了又熱,但他家主子始終沒有出來。
長夜漫漫,天邊半明半昧之時,內室的燭火才熄滅。
半個時辰后,天光大亮,姜袖珠一睜開眼,就對上韓載深邃的眸子。
韓載見枕邊人醒來,不動聲色的移開眼神,起身下床。
姜袖珠渾身酸痛,但為防誤了回宮的時辰,也跟著起了身。
對鏡梳妝時,她抬手摸了摸結痂的唇瓣,回頭瞪了韓載一眼,“若是有人問題,王爺讓我怎麼交代?”
韓載挑眉,“難道不是你先咬了本王?”
姜袖珠轉回頭,暗暗的道了聲“小心眼”。
韓載看著菱花鏡中那一張絕艷的芙蓉面,喉結微微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