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的晨風微涼,很快就吹散了她臉上的汗珠,姜袖珠走了兩里,覺得差不多了,軟軟的叫了聲“王爺”。
韓載回過頭,皺眉看向她,“又怎麼了?”
“我真的走不動了!”她往前兩步,雙手握住他的胳膊,眼巴巴的看著他,“你就看在這是第一日的份上,高抬貴手好不好,我明日一定走完……”
她眼巴巴的看著他,韓載皺著眉,已經到了嘴邊的拒絕,怎麼也說不出來。
“王爺~”姜袖珠眨眨眼睛,軟軟的又叫了一聲,清澈的瞳孔中寫滿哀求。
韓載到底還是妥協了,“下不為例。”
說完,在她一連串的道謝聲中,將她拉上獅子驄。
下山的時候姜袖珠只顧著在心里罵韓載,此刻她才有心思欣賞兩邊的風景。
路邊一片一片的連翹盛開,星星點點的,煞是美麗,偶爾還有一陣鳥鳴,一只小兔子攢過去,一切都那麼美好。
韓載將下巴放在姜袖珠的頸窩,嗓音低沉的問,“在想什麼?”
姜袖珠感受著他下巴的觸感,側過頭道,“能與王爺共乘一騎,是我的福氣。”
韓載冷哼,“假!”
姜袖珠唇角一勾,不再理他。
回到下榻之地,姜袖珠不等韓載開口,就下了馬往寢居走去。
韓載將韁繩交給侍衛,在她之后入內。
秦赭已經準備好了早膳。
姜袖珠胃口不佳,只喝了半碗粥,吃了兩只蒸餃,就放下筷子,先行離桌。
“慢著!”她剛走了兩步,韓載便開口叫住她。
姜袖珠回過頭。
韓載放下筷子,挑眉道,“可是身子不舒服?”
姜袖珠下意識的要反駁,話到嘴邊,又像想起什麼一般,道,“是有些不舒服,怕是得趟幾天才能好。
”
韓載聽到前一句時還有些擔心,聽到后一句,臉色立刻冷了下來,他起身走向她,伸手去摸她的脈象。
姜袖珠抻著胳膊,面露心虛和驚訝,“王爺也懂醫術?”
韓載沒有答她所問,聽了一會兒她的脈象,道,“本王瞧你身子康健得很,別想偷懶。”
姜袖珠不甘心的抿了下唇,哼了聲“知道”,轉身頭也不回的進了內室。
當晚,韓載忙完公務回到內室,上榻后,伸手去攬姜袖珠,姜袖珠直接甩開他的手,“明日還要跑十里,我得積攢力氣,請王爺恕罪!”
黑暗中,韓載沉默片刻,低低的笑了一聲,“姜袖珠,你確定要拒絕本王?你別忘了,本王可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言下之意,她今日敢拒絕他,他來日便拒絕她十次。
一股濁氣堵在姜袖珠胸口,上不來也下不去,良久后,她轉身面對著韓載,在他唇上輕輕的咬了一下,“我哪敢拒絕王爺,方才不過是女兒家的閨閣情致罷了。”
韓載捏住她的下巴,“那明日那十里?”
“王爺放心,我就是爬,也會爬完,絕不令您失望!”
“油嘴滑舌,”韓載低下頭,將她攬入懷中。
次日,韓載照舊將姜袖珠放在了山下十里處,有了第一日的磨煉,姜袖珠今日跑了五里才停下。
韓載皺眉看了她一眼,一句“沒用”到底還是咽了下去。
他從馬首旁取下一只水囊扔給她。
姜袖珠手忙腳亂的接過,喝了一口,皺起眉道,“怎麼一股子藥味?”
韓載居高臨下的睨著她,“這是補充體力的湯藥,喝完后走上一里,最后四里跑回去。”
姜袖珠聽她這麼說,恨不能將手中的水囊砸在他臉上。
但念及兩人的身份,她到底還是忍住了,走過去,將水囊放進他手中。
這日,回到下榻的地方時,姜袖珠的身上如同水洗過一般,韓載一回寢房就讓秦赭去準備湯浴。
洗完澡,換了衣裳出來,姜袖珠幽怨的掃了坐在書桌后的韓載一眼,“王爺,我總覺得宮里要出事,要不我還是回去吧。”
韓載抬起頭,與姜袖珠對視,“回宮的事,你別想了,本王不會答應!”
姜袖珠頓時泄了氣,正打算轉身離開,這時秦赭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先看了姜袖珠一眼,然后看向韓載。
韓載下巴微抬,“直接說便是!”
秦赭拱手,“暗衛傳了消息過來,說是永茂伯夫人向陸貴妃告發,皇后娘娘在進宮前曾與人有染,腹中的孩子并非龍嗣。”
姜袖珠聽秦赭說完,立刻想到,約莫是之前自己答應永茂伯的事情沒有做到,所以何氏才想出這麼個玉石俱焚的主意。
韓載倒是鎮定,他看向姜袖珠道,“你莫要擔心,此事本王早有安排。”
姜袖珠抿了抿唇,詢問,“王爺是怎麼安排的?”
韓載卻并未跟她解釋,“回宮后,你就知道了。”
姜袖珠聽他這麼說著,心中越發狐疑。
057 波斯肚皮舞
韓載退下后,姜袖珠眼波流轉,思量著怎麼能從他口中套出話來。
韓載諱莫如深的看了她一眼,“別想了,本王不會告訴你的。”
他越是這麼說,姜袖珠越是不服輸,細腰一擰,在他腿上坐下,雙臂摟著他的脖子,軟軟道,“就當杳杳求你了,你到底是怎麼安排的?”
她的嗓音甜膩如蜜,韓載卻是無動于衷,單手環著她的腰,另一只手在她圓臀上拍了拍,“本王還有些公務要忙,你先回內室。
”
“我偏不!”姜袖珠將他抱得越發緊,上半身緊緊的貼著他,柔嫩的紅唇擦過他的鼻尖,“你不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安排的,我就一直賴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