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她眼中浮起一抹傷感,看著韓載,哽咽道,“我錯在不該不經王爺允可,就自作主張傷了自己的身體。”以至于影響了他的大計。
韓載見姜袖珠已經知道她錯在哪里,面色微微緩和,握住她的腰,將她帶得離自己近了幾分,道,“往后再不可如此。”
姜袖珠頷首,“我知道了。”她不會再拿自己的身體算計人,畢竟這才是最根本的,若真的壞了身子,那活著又有什麼趣味。
頓了頓,她像是想起什麼一般,嬌嗔的看了他一眼,問道,“那王爺到底肯不肯另派人去黃州?”
066 被他耍了
韓載卻偏不肯給姜袖珠一個肯定的答復,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只要你肯向袁薇止磕頭認錯,本王就留在上京。”
讓她給袁薇止磕頭認錯?
姜袖珠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她一瞬一瞬的看著韓載,“王爺此話當真?”
韓載也肅了面容,“你覺得本王是在跟你說笑?還是你方才說的‘只要本王留在上京,你什麼都肯’是在說笑?”
姜袖珠與韓載對視良久,用力的一咬唇,強忍著從內到外的寒冷,撇唇道,“不就是跟袁薇止磕頭認錯,我做就是了!”
韓載眼神微變,“你竟真的肯?”
“不肯又如何?”姜袖珠眼中含了淚光,更多的是無助,“誰讓她袁薇止生來命好,惹了天大的禍事都有人護著,而我命歹,沒有一個人護著,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韓載聽她這般說著,心中微驚,在得知她自導自演,服毒嫁禍給袁薇止時,他心中只有憤怒,卻從未深思過她這樣孤注一擲的原因。
如今看來,竟是因為這個緣故嗎?在她心里,他從來都不是站在她身后護著她的,而是站在袁薇止的身后護著袁薇止。
“姜袖珠,”韓載胸腔里涌動著一股陌生的情緒,他看著姜袖珠,低低的叫了聲她的名字。
姜袖珠只是挑了挑眉,嗓音越發冰冷,“王爺若是還有別的要求,不妨一起提出來。”
韓載卻沒有再提什麼要求,他握著她腰肢的手臂突然用力,將她壓向自己。
姜袖珠沒有任何準備,整個人直接朝韓載胸膛跌去,他的胸膛堅硬,撞得她鼻頭微紅。
她想抬起頭,韓載卻死死的壓著她的脖頸。
“王爺為何突然這麼壓著我?”姜袖珠只能認命的伏在他的胸口,甕聲甕氣的問。
韓載沒有說話,良久后,才放松壓著姜袖珠脖頸的手。
姜袖珠趁機抬起頭,看著他諱莫如深的眼神,叫了聲“王爺……”
韓載垂眸,輕嗤了一聲,“本王答應你,不去黃州。”
姜袖珠聞言,先是心中一喜,繼而問道,“那給袁薇止磕頭認錯的事……”
“你愿意嗎?”韓載看著她雀躍的眼神反問。
姜袖珠立刻搖頭。
“那就算了。”
算了?姜袖珠盯著韓載,一時間,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王爺此話當真?”她不放心的又確認了一遍。
韓載笑笑,“本王還能騙你不成?”
姜袖珠愉悅的抿了抿唇,在他胸口戳了兩下,“王爺怎麼突然反悔了?”
韓載抬起手,在她烏黑的長發上揉了一把,“再問,本王就收回剛才的話了。”
姜袖珠立刻閉上嘴,她側過身子,躺在他的胸口,一副安心依戀的模樣。
韓載看著她烏黑的發心,又輕輕的揉了兩下,手感真的很好。
姜袖珠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頭發被他揉亂了,但卻不敢說什麼,她閉上眼睛,開始復盤方才韓載為什麼會改變主意,似乎是在她嘲諷袁薇止命好,而她命歹之后……
所以,他還是有一丁點在乎她的罷!只是這份在乎太微薄了,就像晨霧一般,一吹就散。
等到韓載睡熟后,姜袖珠從他身上起身,準備離開,但韓載卻突然睜開眼睛,用力的握住她纖細的腳踝。
姜袖珠哪知道他會突然轉醒,嚇得一個不穩,就要朝地上栽去,她甚至已經閉上眼睛,等著劇痛的來臨,但下一刻,寢裙的腰帶突然被人抓住,將她整個人撈了起來,抱在懷中。
姜袖珠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和韓載熠熠生輝的眸子對上,她輕輕的喘著氣,許久后,才低聲問道,“王爺不是睡著了嗎?”
“你去哪里?”韓載不答反問。
姜袖珠咬了咬下唇,“以前不都是這樣,天黑之前我會離開。”
“以后不用,”韓載握住她的腰側的手緊了緊,“如今本王已經習慣身邊有你。”
“哦。”姜袖珠不敢拒絕,低低的應了一聲。
感覺到韓載握在她腰際的手隱隱發燙,姜袖珠正要讓韓載放開她,兩人重新躺好,韓載卻突然低頭親了下來。
他的呼吸灼熱又強勢,整個人將她裹得密不透風,她只能揚起頭,被迫迎合。
屋中的溫度又開始升高,而窗外開始下起綿綿的細雨……
姜袖珠再醒來時,天光已經大亮,她看向身側,韓載不知去了哪里。
姜袖珠復又閉上眼睛,緩了一會兒,才起身更衣。
她原本是想直接回跨院的,臨走前卻看到燭臺旁的幾只箱籠,都是上好的香樟木打造而成,上面雕鏤著精致的祥云紋路,瞧著古樸而又華貴,很符合韓載攝政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