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總靠山多,一點面子都不給我呢……"
虞夏松了手,將戒指扔回了禮盒里,轉了轉高跟鞋,就在宋霧以為她鬧夠了要走的時候--
啪的一聲--
她反手打了自己一巴掌,足夠響,也足夠疼。
虞夏從小就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一巴掌不冰敷用藥幾天怕是好不了,但是若能把宋霧從容燼心里擠掉。
未嘗不可。
她勾勾唇,眼淚卻滑了下來,她天生就是做演員的料,眼淚說來就來,哭的梨花帶雨。
口紅被她反手擦掉,邊緣模糊,整個妝面變得凌亂。
虞大美女哪有出丑的時候,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合適的一次。
在宋霧的注目下做完一系列動作,虞夏卻絲毫沒有一點慚愧,演員的高度自我修養,已經讓她成功入戲成功被說服。
這巴掌,就是宋霧打的。
她含著眼淚,眼底那抹笑意被隱去,半掩著臉,從辦公室匆匆離開。
宋霧望著她的身影,內心卻是一片平靜,虞夏看起來在小跑離開,一副怕丟臉的樣子,但碰上迎面走來的人時卻總會稍頓一下。
像是巴不得別人看清楚她的慘樣,博取同情,抹黑宋霧。
宋霧移開目光,唇邊帶著似有似無的嘲意,容燼換女人如換衣服,卻總有衣服仗著自己是當季新款挑戰容燼的忍耐度。
但容燼是什麼人,是有著極度潔癖,定期丟棄衣服的人。
第四章 有
下班后,宋霧一路是走回來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走給誰看的,路上空著的計程車有很多,但她卻吝嗇伸手,硬生生的走回溪庭。
她也不是沒有車,不過是容燼曾經心情大好送她的,她現在不愿意開了。
有時候,她也覺得自己有病,病得不輕。
腳踝被高跟鞋折磨的夠慘,隱隱泛著紅色,宋霧眼神無波無瀾,仿若無事的繼續走。
菲傭恭恭敬敬的打開大門,宋霧遲鈍的走進。
今天的溪庭與往日不同,同樣是安靜,但今天用寂靜形容更為貼切。
掰掰手指頭,她猜測大抵是容燼回來了。
宋霧推開門,大廳的燈光一束束的打在了她的臉上,與此同時,沙發主位上坐著的人,也微微一動。
一道犀利的目光掃了過來,宋霧扯了扯唇角,邊走進來邊敷衍的打招呼。
"你好啊,老公。"
容燼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就是這樣絲毫不避諱的凝視著她,宋霧不自覺地避開目光,他身上總是帶著若有似無的邪氣,讓人禁不住屏氣凝神,生怕稍不留意被卷入眼底漩渦。
他太過危險,沒人敢正面迎上,自從墓園回來后,宋霧與他更像是在對峙著什麼,誰都不肯后退,誰也不愿低頭。
而"老公"兩個字像是冰渣子一般,讓容燼的眸子更暗一寸。
宋霧并沒有在意容燼對她顯而易見的討厭,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桌子上的策劃書,眼神稍微斂起。
她唇角不自覺的下落,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上面是容氏最新的企業形象代言人的策劃,其中女主角的演員還有待商榷,所以企劃書上附帶了許多當紅小花旦的照片。
但宋霧看來,容燼似乎已經有了決定。
在"虞夏"那欄上,有幾條很明顯的鉛筆留下的痕跡,而桌子上正好放著一支鉛筆。
容燼選虞夏的理由,宋霧心知肚明。
"容燼,你最近選女人的眼光還真是絲毫不避諱。"
虞夏的臉,跟言歲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眉眼臉型都大致相似,如果說這是言歲同胞姐妹她都信。
他在給她下馬威,宋霧知道。
宋霧淡淡的站著,看著容燼將合同關上,然后吐字極慢的說,"容燼,要不打個商量吧?"
容燼好整以暇地望著她,想看看她能說出什麼花來。
"你要是選虞夏,我就從宋總這個位置上下來。"
容氏雖說姓容,但大半人卻只認得宋霧,要是宋霧離職,給容氏的打擊不言而喻。
理智上,情理上,容燼沒有選虞夏的理由。
宋霧心里篤定這個答案,給容燼倒了杯茶,望著茶葉在水上打圈,笑了笑,"我這算是幫你清理了個隱患,免得日后她還要怪你始亂終棄。"
可后者只是莞爾一笑,伸手拿起茶杯,輕抿,"不勞煩宋總了。"
宋霧脊背僵直,冷冷的望了容燼一眼,他的眸子深邃漆黑,宋霧不自覺地撇開目光。
而容燼卻不緊不慢的從抽屜里拿出兩張紙,扔在了宋霧面前。
"那就煩請小宋總先自行清理門戶吧,我出手的話,或許就不大好看了。"
輕飄飄的紙上記載了宋青見每一筆的賬單,小到聚餐費,大到租借演唱會場地,筆筆不落,宋霧拿起賬單,白皙的手泛著青筋。
她緩緩地轉身,正欲離開,身后那個不依不饒地聲音卻再次響起……
"邵隨之送的戒指,不如就扔了吧?"
第五章 沒
宋青見被叫到溪庭,來之前深呼吸了好幾次,要是宋霧問起鋼管舞的事,那就一問三不知,自己是被逼的無奈的有苦衷的。
下定決心后,宋青見敲開了書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