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神冷漠的容燼。
夢里的她兩行清淚的祈求他原諒,正準備出言辯解的時候,一雙蒼老的手扼住了她的脖子,她面色漲紅的凝視著容燼,卻遲遲說不出一個字。
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容燼輕描淡寫的說了兩個字,"惡心。"
不--
夢醒了。
宋霧只覺得渾身驟冷,手指發涼,血液逆流。
喘息了好一會兒,她才難得的平靜下來,側頭一看,窗外白晝破曉,她斂眉起了床。
挑了一套沉重的黑色風衣,亦沒佩戴任何首飾,臉上更是素凈。
爸爸不喜歡她濃妝艷抹的樣子,她莞爾,老人家總是這樣。
女人輕輕的推開大門離開,窗外的冷風陣陣,她攏了攏外套,側身進了車里,調整了導航后,驅車離開。
到了目的地后,宋霧推開車門離開,這里的風太過陰冷,她臉頰被吹的生疼。山腳的花店買著菊花,她走了過去挑了一束。
正在付賬的時候,身后傳來一個略帶疑問的女聲。
"宋小姐?"
宋霧脊背僵直,那花的手指泛著涼意,然后遲疑的轉身,看到了穿著清涼的七七。
七七看到她后立馬笑開了,一路小跑過來,嘰嘰喳喳的說,"真巧,上次容燼帶你哪了呀?"
宋霧心底的防戒心漸殺生丸&鈴漸沉下來,她彎了彎嘴角,"去了游泳館。"
七七內涵的一笑,"你們還真有情趣!"
說著說著,七七便把目光放在了宋霧手里的花上,然后看了看后面的建筑,疑惑地問,"姐姐,你來墓園干什麼啊?"
宋霧張了張口,緩慢的說,"沒什麼,正好路過,來看看老朋友。"
"行!"七七爽朗的一笑,然后揮了揮手,"那七七就不打擾你了,我先走啦!"
宋霧含著笑點頭,七七沒有過多的疑問。直接徑直離開了。
等到七七徹底走遠了以后,宋霧心底的石頭才緩緩放下,她思考著下次來是不是應該戴一副墨鏡。
想著想著,腳步已然走進墓園里。
沒由來的,一陣悲傷在心底蔓延,她手里的花束都被她捏出了汗,宋霧腳步沉重的走到了一座墓碑前,她正準備說什麼,卻在抬眼的那一秒眼神驟變!
她望著墓碑,只覺得渾身發冷,手指顫抖的快要捏不住花束,她張了張口,卻發現喉嚨像是失聲了一般,連一句嘶吼都發不出來。
那墓碑上被人亂刻亂畫,更甚的是,將"愛女宋霧"改成了"殺人犯宋某"……
手里的花束終究是被拋下,而墓碑上砸下了幾滴熱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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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hingcompares2U內,靡靡之音貫穿整個場子。
楚辭望著喝悶酒的容燼,有些摸不著頭腦,最近他也來的太勤快了些,弄得楚辭都有些惴惴不安。
左小最近倒是也是閑得慌,明明家里老頭子快不行了,繼承集團的任務眼看就要下來了,結果左小還在這里日日縱情。
楚辭有時候覺得,越窮的人越勤奮,比如只有酒吧經營權的他。
想到這里,楚辭忍不住嘆了口氣,他就是這麼的壯志難酬嗚嗚嗚……
過了會兒,左小看了眼門口的倩影,眼神松動,招了招手,"過來。"
七七嬌笑著從外面走了進來,一頭扎進了左小的懷里,任由男人青色的胡茬磨著她的臉頰。
溫存了會兒,左小眉頭一皺,精銳的臉上劃過一絲不快。
見左小的動作頓了下來,七七遲疑的回頭凝著他,悶悶地說,"怎麼啦?"
"你身上有別的味道。"
七七一頓,眼神轉變的迅速,故作生氣的微微起了身,但重心仍撐在了左小的胸膛上。
"我早上換了瓶香水噴噴,你就這麼疑神疑鬼!"
原來是香水,左小眼底的疑問漸漸散開,重新捏著七七的手臂,冷冷地說,"我不喜歡這個味道。"
七七心口一松,任由男人的手不安分的亂摸,自己悶悶的說,"那你喜歡什麼香水味道?"
"事后清晨。"
騰的一下,七七臉頰立馬燒紅了,嬌嗔地打了他幾下,兩人又繼續膠著在一起了。
他們身后的楚辭默默的一臉黑線,果然,他現在是又窮又沒對象。
實慘。
楚辭輕咳了一聲,趕人的意思不言而喻,"那個……你們能不能找個包廂……"
兩人的動作微微一頓,左小聲音漸漸染了欲望,沉聲,"不能。"
七七點點頭,然后繼續悶聲埋在左小的懷里,過了會兒,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看著角落里冷著臉的人,遲疑的說,"容燼,我今天看到宋霧了。"
容燼捏著酒杯的手一頓,里面的液體晶瑩剔透,他自嘲的勾唇,"怎麼?"
七七看了眼容燼不太好的臉色,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說,"不過,我看宋霧去了墓園……"
咣當--
容燼手里的酒杯應聲落下,他眉目里藏著怒火,聲音更是冷淡至極,"她倒是臉皮厚的很。"
誆騙他說是看望父親,實則是去找言歲。
宋霧還真是謊言張口就來。連草稿都懶得打,容燼手握成拳,青筋漸漸凸起。
七七看著容燼的神情,連忙開始解釋道,"可能不是墓園,應該是我看錯了,月半山那邊也不全是墓園,說不定她是干別的去了呢……"
月半山?
容燼的眼神松動,言歲的墓并不在月半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