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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棱點點頭,立馬從Nothingcompares2U中走了出去。
容燼看了一眼,便挪了目光,伸出手將門推開,然后重新回到了包廂內。
里面一片靡靡之音,不知左小何時也來碼牌了,楚辭還是一如既往的把他的奶油槍當個寶一樣的抱著。
七七扭著腰在沙發上跟左小調情,宋青見倒是也從后門鉆了進來唱了兩首歌。
容燼徒然有些厭煩。
放在往日,他肯定要捏著把牌,或者打趣一下楚辭活不久,甚至會表揚幾句宋青見歌唱的不錯。
可是現在,容燼捏著酒杯,默不作聲地靠在沙發上。眼底的厭煩顯而易見。
楚辭最早發現了容燼的不正常,他挪了屁股湊了過來,又被容燼一個眼神嚇到,只好灰溜溜的移遠了點,"怎麼了?"
容燼撇開目光,淡淡的開口,"沒怎麼。"
楚辭環視一周,沒看到虞夏的影子,然后作勢就打算掏出手機準備打個電話,"要不然我叫虞夏過來陪陪你?"
經過他多年縝密的研究,容燼這樣子八成有三種原因。
分別是缺女人,缺女人,和缺女人了。
為了不殃及池魚導致他們一票子兄弟遭殃,此時更應該一個電話把虞夏叫過來擋槍子。
可容燼卻伸手將楚辭的手機一撈,然后順勢扔到了沙發里,好巧不巧就掉進了沙發縫里。
男人閑散的說,"用不著你操心,你打你的槍就行了。"
楚辭:?
所以這就是你把我新買的手機扔進沙發縫的原因?
楚辭干脆懶得管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了,徒手伸進沙發縫里撈手機,撈了半天,手都撈紅了他才將手機弄出來。
楚辭感慨萬千的摸著手機,要是他跟容燼一樣有錢,那他就直接再買一個。
可惜,楚辭嘆了口氣,幽怨的看了一眼容燼,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你外套呢?"
容燼頎長的身子靠在沙發上,聲音輕飄飄的,"給宋霧了。"
楚辭一拍大腿,他怎麼忘了宋老師這茬!
"咳咳……那個。我上次不小心把我那鑰匙放你外套里了……"
容燼睨了他一眼,眸子有些許不耐煩,"你放我外套里干什麼?"
"哎呀,你問那麼多干嘛,你趕緊的去給我拿回來,我急著用呢,快走快走。"
容燼從沙發上起來,躲了躲楚辭伸過來的魔爪,一向淡漠的臉上多了分忍耐,他皺著眉,松了松喉間的領帶,"行了,別過來。"
楚辭得意的收回了手,暗搓搓的竊喜了一會兒,然后又肅正的說,"別忘了啊,找宋老師把我鑰匙還給我。"
容燼懶得理他,留給了他一個背影,利落的消失在門后。
男人步履很穩,上半身挺拔寬闊。腿又修長,走廊里的女人時不時紛紛側目,可他面容仍舊清冷俊逸。
容燼面容照常冷的不行,骨節分明的手利落的點煙,等走出酒吧后,才恍然發現天色已漸黑。
他的臉龐陷在半明半暗燈下,更顯立體。
容燼側腰坐進了車里,迅速的開動了車,他去溪庭的次數屈指可數,更沒有必要為了楚辭的一把鑰匙而去找宋霧。
如果楚辭真的急,他容燼大可以一通電話把宋霧叫回來。
可他沒有。
興許是想到了那女人一張哭的通紅的臉,或許是想到她也跟他一樣算是個孤兒了。
那天,容燼隨口讓阿棱找人去修繕宋霧父親的墓,美名其曰是為了不給容氏族譜留下污點。
可是,僅僅如此嗎?
容燼眸子微微濃郁了些,手指在方向盤上動了動。
不論如何,也決不能是愛,一個親手將言歲殺了的女人,又瞞著所有人用了言歲眼角膜的女人,是名副其實的蛇蝎心腸。
容燼抿了抿唇,順勢踩了腳油門。
溪庭,一如既往的冷清,而今天的這股冷清卻散發著不同尋常的詭異。
如此偌大的建筑里,時不時會飄來女人低低的啜泣聲。
容燼隔著條馬路,看著溪庭里亮著的一盞盞燈,順手掐滅了煙,眼神淡漠的走了進去。
剛剛推開大門,里面就傳來一陣陰冷的風。
管家和五姨站在門口,啞然無言的看著容燼,半晌后才反應過來,連忙恭恭敬敬地喊了聲,"容先生。"
容燼皺眉,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他邁腿走了進去,卻看到宋霧整個人蜷縮在墻角里,瓷磚冰涼,而她就那麼坐在地上,兩只手抱著頭,肩膀一點一點的聳著,似是在哭。
阿棱站在她的身邊,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面癱,他靜靜的看著宋霧,有些手足無措。
而容燼卻看到了宋霧手上捏著的東西,他眼底劃過一絲不可置信,立馬兩部并三步的走了過來,將宋霧手里的手機抽了出來。
頃刻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低氣壓生生的卷席過來。
容燼一向冷清的臉露出些許嗜血的氣焰,他嗓音低沉,"這是誰的?"
阿棱望了眼早就崩潰了的宋霧,連忙開口解釋,"這個是有人郵寄給太太的,太太看了以后,情緒就不太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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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燼勾起幾絲譏誚的笑,目光里像是暗含冰刃,一刀刀似是要把宋霧凌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