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缺人才,讓宋霧去學。
他缺公關,讓宋霧頂替。
宋霧一聲不吭,老實巴交的全部應聲下來,做的也是滴水不漏,他夸了她不少好話。
畢竟,能用幾句夸贊就能留下來的心腹,何樂而不為?
就算把他嘴皮子夸破了,容燼也在所不辭。
容燼淡淡的睨著面前女人的姿態。依舊覺得太過寡淡,明明已經做了有一次就想有第二次的事情,可他怎麼看都偏偏毫無欲望。
宋霧不是她喜歡的款。
對她的事情上心,不過是為了得到當初的真相而已,容燼淡淡的想著。
宋霧顫著睫毛,手指又開始絞著,聲音很細,"我以后會把錢還給你的。"
容燼漫不經心的丟了個數字,"五十萬,不算多,多為容氏掙點錢就行了。"
"嗯。"這是最簡單的還債方式,她沒有意見。
容燼像是不太習慣消毒水的味道,皺了皺眉,抬腿就打算往門口走。
"我想去看看我爸。"
宋霧在后面突然冒出來了這麼一句,容燼覺得好笑,勉強回了個頭,聲音很冷,"這種事不用跟我報備,不太關心。"
說完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但宋霧還是感激他的。
有些人表面是很冷,不好接觸,說話也太難聽,可是容燼不管怎麼樣也墊了那筆錢贖回了青見。
做人起碼要講良心。
一碼歸一碼。
這件事情上,宋霧真的,很感激很感激。
她垂了眸子,等容燼徹底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后,才邁開腿離開醫院。
路上她叫了個計程車,她坐在后面,眉眼很淡,聲音更是輕的很。"去月半山。"
不知道爸爸會不會怪她沒有照顧好青見。
這天的風也很大,不過卷過來倒是帶著股燥熱,現在的天氣越來越熱了,宋霧本就一夜沒睡,身子有些虛弱,她勉強爬了山走到了墓園。
眼神已經開始有些迷離眩暈了,身上亦是出了層薄汗來。
容燼之前找人把墓碑修繕了一遍,那些讓她看了后心慌的字眼都被弄沒了。
宋霧磕了三個頭。
燒了紙后,她許了三個愿望,也沒指望能實現,但起碼有個依托。
女人抿了抿唇,望著藍白的天空,眼神有些空。
大雁歸巢,候鳥遷徙,可她已經快忘了回家的路要怎麼走,才能走的足夠體面。
想要離開的時候,宋霧才發現自己身上早就沒有搭車回去的錢了,她默了默,拿出手機來,看著那個熟悉的名字。終究是沒有摁下去。
他或許在Nothingcompares2U泡著,或許在跟虞夏調情,亦或許……
宋霧懶得繼續往下思考了,將手機收了起來,抬著腿往山路上走。
她手上還捏著從醫院里拿出來的布洛芬,沒走幾步她突然覺得胃部一陣絞痛,她忍了忍,咬著下唇站著不動。
等胃里的疼痛漸漸被她壓下去后,宋霧才繼續邁著步子往前面走。
結果沒走多久,就看到了一輛車停在不遠處。
那車她很熟悉,宋霧心底隱隱有些別的情緒在泛濫,她步子都變得輕了些,往那車的方向小跑了過去。
阿棱適時的下車,打開了后座的車門,宋霧卻愣住了。
后面空空如也,容燼并不在后面。
遲疑了會兒,宋霧還是開口問了,"容燼讓你來的?"
阿棱并未直面回答,而是換了個說辭,委婉至極,"容先生公事繁忙,抽不出身來,我來接您回去。
"
宋霧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并未過多追究,彎了腰進了車后,仍由阿棱開著車。
不過,宋霧淡淡的想著。
她還真是在癡人說夢,睡得一覺不醒的那種,容燼連她去哪干什麼都不關心的人,怎麼可能會囑托阿棱過來接人。
阿棱好心而已,是她癡心妄想罷了。
容燼玩樂到分身乏術,她不過是一個名義上的妻子,居然還妄圖自己在容燼心里占據一席之地。
可笑啊,可笑。
女人笑著笑著,眼底卻紅了一片,鼻尖也發著酸。
阿棱不小心從鏡子里看到了這一幕,倏地有些緊張起來,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哪一句話說錯了,又惹得太太不高興了。
男人捏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心底的情緒一點點的在發酵。
第四十七章 你
等到了溪庭后,宋霧仍覺得自己身上的疼痛不減反增,她朝著阿棱道了謝,就自顧自地走進溪庭里了。
五姨很早就煲了湯做了飯,正等著她回來吃。
宋霧坐在座位上,只覺得渾身乏力,四肢更是酸疼的厲害。
胃痙攣讓她有些難挨,她突然覺得胸腔涌起一股惡心,她眼神一亂,立馬從座位上起了身,跑到了衛生間里。
干嘔的聲音引來了正端菜的五姨,五姨連忙跑了過來,拍著宋霧的背幫她順氣。
"哎呀,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五姨有些心疼,連忙幫著宋霧清理了下,再從廚房里端來了銀耳蓮子湯,放在了茶幾上。
宋霧只覺得整個身子有些虛浮,像是踩在云端上,稍不注意就會墜落。
胃里的一陣陣惡心讓她頭暈目眩的,她只知道布洛芬要是吃多了會導致胃出血。
但她一直不以為意的,沒想到報應來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