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徹骨涼意的水碰到頭皮,惹得她不受控制的抖動了一下。
越是冰冷,越能讓她警醒。
她悶聲不吭的淋著冷水,試圖把自己心底罪惡的欲望一點點的澆滅,接著揉搓著自己的胃,不動聲色的僵持著。
過了好久,她才從浴室里出來,身上裹著浴袍。
鼻尖紅紅的,眼睛更是腫的可怕,一副剛剛哭過的樣子。
明明身上被冷水狠狠的泡過了一遍,可她卻覺得滾燙的駭人,就連手指尖都在灼燒。
她不敢抬頭。
她害怕看見容燼的目光,就算毫無波動,她也怕。
容燼的表情向來是進退有度,就算他心底的惡心陣陣,面上仍是無懈可擊,看不出分毫不耐。
所以她怕。
她怕窺到了男人眼底真實的厭惡。
女人腰間的帶子系的很緊,那凹凸有致的曲線完美的勾勒出來,再往上看,領口算不上高,脖頸的皮膚很細膩。
容燼默不作聲地坐在沙發上,單手掐著煙,青白的煙霧繚繞下,他窺到了宋霧膽怯的身姿。
跟那天出手打了虞夏幾個巴掌的宋霧,倒是大相徑庭。
跟在宋青見面前軟的沒脾氣的宋霧,也像是有些不同。
容燼有時候很好奇,宋霧這有板有眼的多變人設,倒是很適合探探娛樂圈的水。
他順手掐滅了煙,擺擺手,"過來。"
隔了會兒,宋霧才明白這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她怔怔地走了過去,順著容燼的手勢坐了下來。
兩個人氣氛似乎有所不同。
窗外的天很沉,已經是接近凌晨的點了,整個空曠溪庭寂靜的不行。
越是靜。
越容易萌發情緒。
容燼細細的打量著女人,她皮膚雪白,頭發更是烏黑,襯著整個人又純又欲。
本應該是利落干凈的外形,偏又配了雙勾人的丹鳳眼,每當眼尾一往上翹,他就有點莞爾。
突如其來的,容燼伸了手,指腹貼在了宋霧的面上,然后順著臉廓,將她散落的頭發別至耳邊。
溫熱的手指碰到宋霧臉頰的那一霎那,她有些詫異,但并未做什麼掃興的動作。
畢竟,她求之不得。
宋霧咽了咽口水,臉上浮起一絲紅暈,緊張的連手指都在顫抖,
"容燼,我真的……不臟。"
來來回回之間。她腦子里只有這一句話。
容燼神情冷淡,臉上沒有絲毫欲望,眼底更是深邃,宋霧壓根猜測不到他內心所想,一時有些慌神。
說她堅強呢,她的確厲害,每次暴飲暴食后都能捱過去。
可是,就是這麼一個能對自己生理上做出不斷抑制的女人,卻又害怕區區一個容燼的眼光。
可笑不可笑?
宋霧不敢再凝視容燼的眸子。只能下意識地低下眼瞼,望著自己的手指發呆。
她指尖泛著冷意,原本有些破皮的手現在更是紅的不行。
鬼使神差的,她伸出了手,觸到了男人冰涼的皮帶卡扣,隨即又縮了一下,眼神有些慌亂。
在容燼眼里,她臟不臟?
只需一炮,就能知曉。
她的臟,可不是表面的臟,而是精神上的不正常。
她無法接受一個腦子有病的自己,更不敢肖想原本就不待見她的容燼,會對自己青眼相待。
容燼凝著女人不敢觸碰自己的手,眸底的情緒更深了許些。
腦海里不可控制的浮現了在藍水灣的那一幕,在藍水灣可算得上是大白天就欲念橫生的,現在還到了晚上,他可沒那麼好的自制力。
尤其是宋霧還在穿著睡袍的情況下。
之前戒欲戒了很多年,對于這種事倒是不去想就沒心思。
但這人啊,只要開了一次葷,后面的就有點一發不可收拾起來了。
容燼望著耷拉著腦袋的宋霧,她周身卸去了平日里的鋒芒,更收起來了那見鬼說鬼話的油滑。
整個人倒是顯得挺清純的。
頭一次,他頭一次覺得宋霧像只貓,這會兒受傷了,朝著他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兒。
還未等他清清嗓子開口引誘,面前的人兒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一般,剛剛縮回去的手突然又伸了過來。
目標很明確,對著他的卡扣一陣瞎掰。
宋霧也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說腦子混脹不清醒,居然直接想要撬開容燼的皮帶。
她向來是知羞恥的人,可就在那一瞬,腦里的迷糊占了頂峰。
容燼不動聲色的看著她胡鬧,也沒開口阻止,也沒斥責回去,就那麼默默的看著她手忙腳亂的勁兒。
宋霧使了很大的力氣,硬是沒有找到解開卡扣的發力點。
她到底還是男人見少了,領帶領帶不會打,皮帶皮帶也不會解。
容燼默不作聲地騰出手,"幫"著她,輕輕一勾,卡扣應聲解開。
宋霧愣怔了會兒,似乎是沒想過容燼會這麼"主動"。
但容燼此刻可沒想這麼多,上次睡宋霧的時候,感覺不錯,他不介意多來幾次。
天時地利人和,現在剛好。
容燼接下來的動作粗魯又蠻橫,和上次的舉止別無兩樣,可是宋霧就是喜歡死了這種感覺。
像是有一股浪花把她頂到天上,突然那浪花驟然收回,她整個人無可避免的墜落入汪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