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祁正庭不在的這些年,容燼卯足了勁將屬于的他的東西一一搶了過來。
而謠言也就是那個時候傳開的。
"哎呀,要是祁正庭還在,容燼怕是一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后來,容燼也懷疑過,為什麼祁正庭偏偏要在那個節骨眼出國,而且一走就是五年。
這像是一個莫大的諷刺一般,讓他耿耿于懷。
………………
祁正庭莞爾。望著那輛橫在路中心的車,不急不緩的開嗓,"容燼,這是什麼意思?"
容燼像是后知后覺一般,回頭望了眼,才笑著說,"表面意思。"
他可懶得跟祁正庭打啞謎。
祁正庭虛偽的像是一匹狡猾的狼,可他不屑與狼共舞,只愿長驅直入。
"呵……"
祁正庭笑了,他望著容燼的臉,眼神談不上凌厲,"容燼,你很怕吧?"
五年前,你怕輸給我,可你還是輸了。
五年后,你是不是怕再輸給我一次吧?
容燼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眼神卻開始凜冽了起來。
"祁正庭,紙包不住火的。"
那兩條人命,是不會瞞天過海的。
祁正庭不以為然的勾唇,望著眼手上的表,慢悠悠的開嗓,"可是,火也必須燒的著才行。"
五年前鼎盛的容氏也燒不起來的火,五年后區區一個容燼,又怎麼燒的起來呢?
不自量力。
祁正庭轉著自己手上的戒指,笑得意味深長,"對了,忘了告訴你,你妻子送過我戒指。"
容燼下意識的瞥了眼祁正庭手上的戒指,眼眸深了深。
"你跟宋霧什麼關系?"
祁正庭不慌不亂,仍舊是那一副優雅的做派,他輕巧的將戒指轉了個弧度,
"跟你看到的一樣。
"
可以送戒指的關系。
過了會兒,祁正庭像是想到了什麼,微微挑眉,隔著漸漸弱下來的細雨。朝著容燼笑問,
"容燼,你別告訴我,你愛上宋霧了。"
他在試探。
這圈子里的人誰不知道,容燼出了名的討厭宋霧。
縱使電視新聞播報的兩人如何繾綣、如何美好,可圈子里的人只當做是一樁笑談。
那女人長得也就那樣,跟虞夏比不上。
身世更是難以啟齒,跟當初的言歲更是沒法比。
容燼能愛上她?
怕只是利用而已吧。
誰能讓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出去陪酒?
誰能把自己的心尖寵扔在醫院里不管不顧,甚至還出言諷刺。
如果容燼愛宋霧,那才叫做出了奇。
來這里之前,祁正庭也是如此想的。
可看到了這副樣子的容燼,祁正庭卻覺得那些話半真半假了。
容燼對宋霧的感情,可絕非是表面那點劍拔弩張的樣子。
有點棘手了。
祁正庭不急不慢的轉身離開,臉上一貫溫和的笑容也漸漸斂去,只看到一雙銳利的眼神伺機而動。
等回到車子上后,祁正庭才淡淡的開了嗓,
"九九身上的定位怎麼樣了。"
駕駛位上的江特助訓練有素的回答道,"一切正常,宋小姐現在在京州城溪湖小區。"
祁正庭默然,一言不發。
江特助猶豫半晌,才繼續開口問,"您現在要去宋小姐的住址嗎?"
"不用打草驚蛇。"
祁正庭望著前方的人影,明明是一貫斯文的面龐,卻隱隱露出了些許不安分的因素。
江特助收回目光,不再多看。
數月前,他就在祁正庭的愛貓上注射了定位追蹤器,然后放在了宋小姐常住的溪庭。
那貓通人性。怕是深得宋小姐喜歡。
京州城巷尾處,鮮少有女人的身影徘徊,這地兒可不是什麼穩定的安樂窩。
而今天,倒是來了位稀客。
七七漠然的被小五領著走進胡同里,望著那個看起來陰郁的男人,抿了抿唇。
顏哲并沒有很詫異,仿佛早就知道她一定會來。
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
七七并沒有打算跟這個下三濫的男人周旋很久,只是開門見山的說道,
"殺了毛頭的是誰?"
顏哲挑眉,一臉的玩味,"七七不是說不認識我這個兄弟麼?不是瞧不上眼麼?"
七七冷眼,反諷道,"顏哲,你別不是告訴我,讓我來就是為了聽你的批評吧?"
顏哲笑了,從皮褲里撈了根煙出來,笑得意味深長的,"那當然不是。"
啪的一聲。煙被點燃。
蒼白如幻的煙霧里,顏哲的表情深不可測,"不過,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相信。"
七七睨了他一眼,神情冷淡,"不信的話,我也不會來。"
顏哲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然后順手彈了彈煙灰,"是容燼。"
七七臉上有一瞬間的茫然,然后立馬又恢復正常了。
顏哲望著她的表情變幻,勾勾唇,"怕了?不想報仇了?"
男人望著七七一副想又不敢的樣子,嗤笑了一聲,然后從桌子上拿了盒東西,慢騰騰的開嗓,
"七七,毛頭可正在看著你呢。"
那是毛頭的骨灰。
原本是個大高個,現在卻被困在了一個矮小的器皿里。
往昔的種種漫上七七的眼眸中。
她的夢破碎了。
那毀了這個夢的人也別想好過。
七七垂眸,額頭上的碎發掩住了她大半眉眼,許久過后,她才開口,
"我只有一個要求。"
顏哲扔了根煙過去,一副好說話的模樣,"你說。"
"不要傷害宋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