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對胎兒很不好。
孕婦向來都是嗜睡的。可輪到了神經病宋霧這兒,卻又不一樣了。
她肚里的寶寶發育的很慢,因為宋霧本人自己有些厭食癥,加上精神總是時好時壞,讓她整個人的作息都變得很奇怪。
但宋霧明白,自己為何這段時間失眠。
因為心里有事。
眼看著投標的日期一點一點的逼近,她竟有些手足無措的起來。
女人望著之前阿棱留下來的安定,有些迷茫。
她不能吃這個藥,但好像除了這個,沒什麼能讓她的作息正常起來。
咔噠--
容燼回來了。
宋霧將手里的藥放在了一邊,收拾好自己臉上的情緒后,從飄窗上下來,笑盈盈的朝著容燼說話,
"累了嗎?"
本該是正常的夫妻之間的寒暄,可輪到了他們倆,竟是如此的陌生。
容燼最近的狀態也稱不上好,眼底總是有著濃重的青灰,因為宋霧最近的需求太重,連他的肩膀上都是宋霧的牙印。
但容燼沒辦法拒絕她,只能悶聲硬抗。
宋霧望著他的背影,眼底的算計悄悄地浮現出來,她悶不做聲地將容燼的風衣掛好,然后隨意的問,
"阿棱會跟我們一起去嗎?"
容燼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騰出只手在眉心間慢慢的揉著,簡單的"嗯"了一聲。
宋霧似乎有些不高興,她下意識撫著手里的黑貓,輕輕柔柔地說,"它過段時間要做定期檢查了。"
孕婦身邊最好不養寵物,宋霧又不大舍得將黑貓放在別人那寄養,只能定期讓黑貓做檢查。
容燼:"讓小星陪著去。"
宋霧搖搖頭,慢慢的說,"小星太粗心,我怕她照顧不好。
"
緩了會兒,她又漫不經心的開口,"可以讓阿棱幫我麼?"
實際上,如今宋霧所提的所有要求,容燼都能一一滿足。
按道理,她不必這麼繞著彎來提要求。
容燼的手微微一頓,他頎長的身子靠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點點頭。
宋霧陪著他坐在旁邊,用一只手握住了容燼,嗓音有些委屈,
"我最近失眠了。"
容燼睜開眼,看到了桌子上的安定,他眉目中沒有絲毫波瀾,只是淡淡地說,
"這不過是你心里的潛意識在作祟,實際上,你很健康。"
那些所謂的安定,能讓你迅速熟睡的安定,不過是市面上最簡單的維生素而已。
宋霧,你所有所有的疾病,只是來源你不夠純粹的內心罷了。
第六十四章 別
雖然已至深夜,可容氏仍是一片亮堂。
精良考究的檀木桌案前,容燼正不急不慢的泡著茶,嫻熟的手法間卻帶著一絲顫意。
他今晚并未回溪庭。
早上阿棱帶著貓做檢查的時候,卻發現了貓身體里面的定位。
說來也是巧,那終端正是祁氏的地盤。
想起月前,宋霧與祁正庭一唱一和的模樣,容燼心底竟滋生了有些無法控制的滋味。
宋霧有過多少男人?
她性情淡然,甚至比男人更會忍,學不會乖巧討好的模樣,但是挺會渾身豎刺給你找茬。
更有時候,為了金錢利益更是比男人還狠。
像這種女人,很少有人會喜歡。
所以跟宋霧算得上扯得起關系的男人,寥寥無幾。
容燼的嘴角微微下沉,望著桌案上那談笑風生的照片,一時有些恍然。
那是祁家晚宴時。
狗仔偷拍到的幾張捕風捉影的圖。
宋霧朝著祁正庭言笑爾爾,而祁正庭眼底也是可見一斑的溫柔。
他們怎麼認識的?
容燼煩躁的扯松了脖頸間的領帶,卻無意識的碰到了喉結旁的傷口。
宋霧咬過的地方正在慢慢結痂,碰一下還是會有尖銳的疼痛,肩膀上的分布的更是密密麻麻,睡覺時更是細密的泛著疼。
就在容燼皺眉的瞬間,阿棱正好敲門走了進來。
他神情有些嚴肅,區別于往常的面無表情,看起來竟有些冷漠。
阿棱手里捏的是U盤,他利落的插到了電腦里,屏幕一下子便跳躍出一個界面。
那是溪庭的監控。
很隱秘,甚至連日常打掃衛生的菲傭們都沒有注意到過。
監控正好對準了容燼常在的書房門口。
書房向來有指紋鎖,除了容燼,是沒有第二個人能進去的。
而畫面加快,緊接著就出了一個孱弱的身影。
女人長發垂落,一雙帶著媚意的眼睛卻變得空洞起來。她抱著手里溫順的黑貓,慢慢的朝著書房挪動。
她像是對書房很好奇一般,在門口遲遲頓頓的徘徊。
宋霧是個瘋子,就算她搬個地毯過來在書房門口睡大覺,也不會有人覺得很奇怪。
瘋子的一言一行,都是有悖常理的。
所以路過的菲傭們也僅僅只是瞥了一眼這個不太正常的太太,然后就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情了。
宋霧歪著腦袋端詳著書房,然后伸起左手,輕輕的在指紋鎖上碰了一下。
意料之中,并沒有打開。
女人繞著鎖的周邊摸了一圈,再若有所思的離開了。
書房的指紋鎖并不是純指紋,為了更加便捷,容燼特意設了一個卡槽,只要插入對應的卡,門就會自動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