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出神之際,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倏然響起,宋霧警惕的看著聲響的方位,心臟的跳動聲震耳欲聾。
今天為了能快速進入睡眠,宋霧關掉了房門內所有的燈。
所以對聲音一向很敏感的宋霧,此時此刻有些慌亂。
那抹黑影有些急促的呼吸聲,身上似乎帶著一股清淡的檀木香味,宋霧很熟悉。
這是容燼身上一貫的味道。
瞬間,宋霧便放下了心里的戒備,朝著那個方向笑了笑,正準備輕聲問候一句,卻下一秒被堵在了嗓子眼。
溫軟的唇瓣被抵住,悉數的虛情假意也被宋霧吞進咽喉中。
容燼肆意的在宋霧的唇瓣上游走,帶著一絲急促。
他身上裹挾著風塵仆仆的冷意,更有著一絲很難察覺的煙味,很淡很淡。
容燼極少對她有過什麼需求,在這段時間中,基本都是宋霧一個人在驕縱,在無理取鬧。
而容燼一向都是那個乖乖聽從的角色。
除了那次被祁正庭有些激怒后的發泄行為,容燼向來沒有什麼逾距的時候。
可今天……
宋霧一下又一下的回應著容燼的索取,盡量用自己的技巧來讓容燼感到愉悅。
今晚的容燼像是急需一個能讓自己放縱的方向,一旦找到那個口子,他便無所阻攔的沖了過去。
宋霧除了一味的被他慢慢征服,沒有別的任何舉動。
她很難說不享受。
因為事實上,她的確很享受。
兩人在這方面,是最能感受到自己是"被需要"的,這種訊息在來回之間會傳達的猛烈又迅速。
容燼雖然有些沖動,但并不至于失去理智,他的動作仍然緩慢且克制。
可是唇上的輾轉絲毫沒有松懈開來。
很長一段時間過去后,房間內傳來些許的喘息聲,宋霧艱難的從容燼的臂彎里掙脫出來,望著容燼有些晦暗的神情,忍不住低聲詢問,
"發生什麼了?"
平日里的容燼是節制的,他像是很少有那方面的需求一樣,甚至對宋霧明顯的投懷送抱都無動于衷。
就是在瘋之前,他還會嘲諷兩句,讓她把衣服穿好。
每逢宋霧穿一件稍微暴露點的衣服。容燼甚至還會在面前譏誚的說:你出來賣的?"
而今天的容燼像是著急破戒一樣,竟讓宋霧覺得……沉溺。
不得不說,宋霧很少會對容燼的任何這方面需求說"不"字。
她本就是那種恨不得嵌進對方身體里的那類人,她原本就恨不得溺斃在容燼的床上。
之前她甚至低俗又無趣的想過,選擇世界上最浪漫的一種死法,應當是跟自己最愛的人死在床上。
最好是在最厲害的那個時刻。
很羞恥,但是宋霧很磊落。
容燼并沒有對她的問題作出回應,只是慢條斯理的離開她。痞痞的坐在床頭,額前的碎發潤著汗水貼在臉頰上。
此時此刻,宋霧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沖動,她反而覺得事后這樣相顧無言的坐著,似乎也是一種不錯的感覺。
少了一些激情,多了片刻的寧靜。
無論今晚容燼知道了什麼,但凡沒有厭倦她,仍然想要占據她,這對宋霧來說,算是個好消息。
自她瘋掉以來,最怕的事情就是容燼會膩。
她裝言歲并不是一模一樣,很多細節仍是會疏漏,她比不上跟言歲朝夕相處的容燼,對言歲的生活習性并不是了如指掌。
宋霧擔心容燼會看出她的異樣,更擔心容燼會被別人這樣勾勾手指就走了。
她心里有極大的不穩定的因素。
想到這里,宋霧忍不住握住了容燼的手,她捏了捏容燼的手指,只希望他能有所回應。
很可惜,容燼沒有。
容燼只是仍由她擺弄著,而自己卻是絲毫舉動都不再有。
仿佛剛才所經歷的一切,有是一場鏡花水月。
這讓宋霧很挫敗,她茫然的牽著手,卻感到了一絲同床異夢的恐慌感。
半晌,容燼一貫沙啞的聲音在夜幕中悄然響起,他聲音里帶著這段日子里的疲憊,更有著一絲怯意,
"你和祁正庭,有什麼關系?"
終于問出來了。
宋霧松了口氣,竟覺得自己有一種突然如釋重負的感覺。
之前她為了刺激容燼,故意勾搭上祁正庭,甚至當著容燼的面自顧自的選擇了祁正庭。
可是事后,容燼對祁正庭這號人像是漠然不關心一樣。甚至連跟她發泄,都沒有提及兩人之間的關系。
像是失去了好奇和醋意。
這對宋霧來說,是一種極大的危機感。
可今天,容燼終究是忍不住了,到底還是問出來了。
宋霧咽了咽喉嚨,緩緩地說著,"上次我跟著煙塵回家,出來買東西的時候,在路上是他救了我。"
緩了一會兒,宋霧繼續說道,"我當時正在出神,沒注意到有車,后來是祁先生救了我。"
宋霧小心翼翼地窺視著容燼的表情,卻在黑暗中敗下陣來。
她無法在深夜中看到關于容燼的任何神情,就連猜測,都很難琢磨。
過了許久,容燼輕描淡寫的反問,"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