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新聞最青睞的不是勝利者,而是失敗者。
容氏的受挫占據了所有新聞頭條,而里面有一則熱搜被頻頻頂了上去。
【容氏總裁前妻被引產】
世人謂嘆容燼的心狠手辣,更心疼那手無寸鐵之力的容燼前妻宋霧,沒了婚姻更沒了孩子。
次日醒過來的時候,宋霧身上的麻醉仍在一點點的發力著,她想說點什麼,可卻只能噙著淚水望著容燼,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真的恨啊。
沒有絲毫等待,宋霧離開了京州城,在京州城的上空,乘坐著京航G428,跨過中國北部的上空,抵達莫斯科。
而另一條爆炸性新聞直接蓋過了頭條。
【12月21日,容氏總裁前妻宋女士于京航G428割腕自殺,搶救無效】
宋霧的骨灰被留在了異國他鄉。
永遠永遠,留在了異國他鄉。
生前的那一秒宋霧想過什麼呢?
她應該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或許覺得他會在冬天太冷了,她想要去陪陪他。
也許想到了自己終其一生從未得到的容燼,似乎除了死,沒有什麼能讓他愧疚一生。
宋霧想了很多。
可后來,終究是,什麼也沒想了。
至此,那白雪皚皚的季節,把她掩埋的一干二凈。
我愛過一個人,無怨無悔,我也想知道,他是否跟我一樣,在漫長的夜晚中,也無怨無悔。
第六十八章 【容燼獨白】
我叫容燼。
容量的容,灰燼的燼。
不過很可惜,我沒有什麼海納百川的度量,倒是有錙銖必較的毛病。
我原名叫容謹,后來那場火災燒死了言歲,為了表達我悲痛的內心,當時年紀小,非主流了一把。
哭著嚷著把名字改了。
不過宋霧不知道,她智商低,情商為零,一直以為我叫容燼。
噢,說起宋霧,我的妻子,自殺了。
你們肯定要問我為什麼說話還是這麼的詼諧,散漫。挺不正經的樣子吧?
忍著,不想看別看,宋霧忍了我這麼多年都走過來了,你們忍個一時半會兒也沒什麼事。
宋霧死了,我其實內心挺毫無波瀾的。
不過,我懷里哭的很吵的那個毛頭小子似乎不這麼想。
他正在缺奶的時候,我沖了幾次奶粉他都給老子吐出來,要不是看到你媽兢兢業業為我干了這麼多年事。我早他媽把你扔了。
行吧,嘴上這麼說,我手里還在泡奶粉。
他真的很吵。
半夜他喜歡偷偷尿尿,結果把宋霧買的床單全他媽尿臟了,我恨恨的親手洗了又洗,并且賞了他三栗子。
你們肯定又要問我容氏是不是落敗了,連個床單都要堂堂我容燼親手洗。
做夢,容氏好著呢,不過我天生節儉慣了,宋霧是個小地方出來的人,要是看到我鋪張浪費,她的靈魂肯定擺個臭臉。
死了的人,沒必要還惹她不高興。
等我洗好了,躺在床上看那小子睡覺時,突然覺得缺點什麼。
操,按道理不應該是媽媽做這些事嗎?
不過,唉……
算了,他是個沒人要的孤兒。
宋霧壓根就不知道這廝活在世上,她估計死了后能在天堂看到他兒子吧,天公不作美啊,她兒子栽我手里了。
后來,楚辭找我喝酒,看著我左手提著威士忌,右手抱著哭的嗷嗷的小子時。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我踹了他一腳。
他捂著腿蹦跶,"容燼啊容燼,沒想到你還有今天!"
我不屑,他這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得了吧你,你想要還沒有呢。"
過了會兒,我們聊了點往事。
聊著聊著,有點沉默。畢竟跟我往事有關的兩個女人,都特麼死了。
倒是楚辭看起來挺嚴肅的,像是要發表什麼演講,還問我有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聽他后面要說的話。
笑話。
我擺擺手,讓他趕緊有屁快放,我忙著喂奶呢。
結果,你們知道是什麼嗎?
他講了個笑話,說我當時也在那場火災里面,是宋霧救了我,說什麼宋霧因為救了我而沒救言歲愧疚了很久。
還說我醒了后變傻了,失憶了,不分青紅皂白了。
我沒心沒肺的笑著,罵他,讓他別他媽瞎編。
楚辭挺正兒八經的,跟我說有半句假話這輩子沒女人,也不碰奶油槍,活的長命百歲。
我臉笑得有點痛。
然后我把他踹走了,并且告訴他以后再也不準來溪庭。
誰叫他發誓的時候把我兒子吵醒了。
五姨正在打掃衛生,弄得書房都是灰,宋霧還真是個假三好學生,學歷這麼高那書還不是落了一層灰,翻都沒翻過。
她真會裝。
我打算去看看她平時都看什麼書,于是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我看到了一個盒子。
絲絨的,像是放首飾的盒子。
宋霧平時不愛買奢侈品,我也從來不送什麼東西給她,媽的,我想到了祁正庭。
我生氣地把盒子打開了。正準備罵罵咧咧問候祁正庭祖宗三代時,突然感覺眼睛有點澀。
盒子里是一個打火機和一支煙。
煙好像是我給的,打火機是她自己買的。
切,一根煙而已。要是她現在在,我會大發慈悲送她一盒煙。
不過她不在,為我省了一盒煙的錢,我謝謝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