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衣服,我自己脫
七月,大暑。
包廂中,坐在最中央沙發上的林秋意后背已被汗水浸濕,偏她只覺得渾身上下一片冰涼。
她能清楚的感覺到,那只手順著她的后頸一路往下劃,劃過肩膀,劃過脊背,然后,穩穩落在她腰上,在幾番摩挲之后逐漸收緊。
“張總……”
她掙扎不過,只能僵硬的扯出一抹笑,試圖借口敬酒,擺脫這讓她難堪又難受的局面,張總卻沒有聽她說完的耐心,鼻子里哼一聲,用蠻力將她扯進了懷里。
“來都來了,還矯情個什麼勁兒?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我可沒那麼好的耐心!”
張總兩只手死死鉗住林秋意的細腰,鼻子湊過去,往林秋意脖子處嗅了嗅,聞著若有似無的清香,語氣更是嘲諷——
“你到凌娛三個月了吧?老實說,從你第一天到凌娛,我就看上你了,是你不識趣,怎麼約你都不出來。你自己說,但凡你早點應聲,我們兄妹倆找個地方喝喝茶談談心,關系親密了,也不必弄得這麼烏煙瘴氣的……現在嘛,你自己找上來的,就不是那麼好說話了……聽說國外回來的都浪得很,那你告訴哥哥,在床上的時候喜歡哪種姿勢,哥哥愛美人,一定滿足你。”
說著,還自以為瀟灑的沖林秋意耳朵吐了一口濁氣。
漫天的酒味撲鼻而來,熏得林秋意想吐,她拼盡全力掙扎,仍逃不脫張總的鉗制,怒不可遏間,揚起手來,狠狠一巴掌呼了過去。
怒是真的怒,狠也是真的狠,一巴掌下去,震得她掌心都麻了。
張總氣急,抬手就想招呼過去,可看看林秋意素來清冷的面龐上攜裹著的支離破碎,竟有些下不去手。
這是個尤物,是個不可多得的尤物,盡管一眼看上去并不驚艷,甚至可以說清湯寡水。
不過她皮膚很白,五官很正,瘦瘦的,冷冷的,就是能讓所有人的目光都粘在她身上,移不開,挪不動,舉手投足都勾人得很。
一想到這個妖精馬上就要被自己壓在身下隨意擺弄,張總的笑容就變了味兒,他瞥著林秋意,鼻子里哼了一聲。
“讓你橫,待會兒不干得你合不攏腿我就不姓張!”張總高高舉起的那只手落下,憤憤的拍了拍林秋意失色的臉,再是一點兒不客氣的將人甩平在沙發上,對著一邊站著的人吼——“還不將這婊子按住!”
原本站在包廂各處的五個牛高馬大的壯漢同時朝著林秋意逼近。
這才是最讓林秋意絕望的地方——腦滿肥腸的老男人帶了保鏢,且個個身手不凡。
她不是沒想過將這幾個人支開,可惜所有方法試遍,姓張的就是不吃這套,寧愿當著幾個保鏢的面來場現場直播也絕不給她一點兒逃離的機會……
頭撞在沙發柱上,沒傷著,就是有點兒暈,林秋意也懶得掙扎了,干脆躺著不動。她抬眸,懶懶的凝張總一眼,輕輕巧巧笑了起來,“張總,您玩過的女人不少,皮鞭蠟燭更是家常便飯,我以為,我這輕飄飄的一巴掌只是調情而已,沒想到打到您臉上去了……您要是連這都生氣,那我哪有膽子同您玩其他招式?”
林秋意不愛笑,但她一笑,唇邊深陷下去的兩個梨渦能勾了人魂,更別說,經這一摔,本就凸顯身材的包臀長裙卷起,剛好露出兩條又白又直的大長腿。
又冷又媚,哪個男人能招架得住?
張總目不轉睛盯著那一片風光,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一手輕擺,讓已經上前來了的幾人滾回到原位。
林秋意還在笑,眼睛盯著張總,一字一句的強調,“我的衣服,我自己脫。”
細長的手指往襯衣領口上一扯,看似隨意的扯崩了兩顆扣子。扣子底下的肌膚光滑細膩,吹彈可破,藏于衣料背后的春色如何,不言而喻。
春色的主人暼過隨時能沖上來把她壓制的幾個人,緩緩的站起身子往張總跟前走去。
她一步步靠近,分明笑得風情萬種,偏又以一本正經的口吻說,“張總的皮帶,當然也是我來解。”
一句話,一個眼神,撩撥得張總精蟲上腦,恨不能立刻馬上將這妖精就地正法。想三兩下脫光了辦正事,又舍不得這妖精為他寬衣解帶的熱情,只能喑啞著嗓子,不停的催促快一點,再快一點。雙手按捺不住,胡亂往不足盈盈一握的腰肢上纏去。
張總滿眼滿心只裝著林秋意,心急得宛如吃了春藥一樣的樣子激得幾個觀眾都看不下去,抬頭的抬頭,俯首的俯首,不敢直視。
就在這剎那,林秋意一把抄起桌上的酒瓶,重重往桌角一磕,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剩下的半截抵在張總的脖子上。
張總一下子怒了,“你這個婊子!”
幾個保鏢回神,齊刷刷朝著林秋意撲去。
“別過來!”
林秋意一手勾著張總的脖子,一手握著酒瓶,沒有猶豫,也不敢猶豫,手上用力,狠狠的將酒瓶往里戳去,一狠再狠,帶著同歸于盡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