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親就親要抱就抱要做就做,他想要她怎麼樣她就怎麼樣,如他希望的,她乖巧,聽話,逆來順受到如此地步,還是沒能達到他的要求嗎?
他究竟想要她怎樣,還要她怎樣?
她后悔了,她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高中畢業來了錦城!
第23章 阿秋,你告訴我,他是誰
林秋意七歲入沈家,彼時沈黎風十二歲,已經準備好了去錦城上學。
沈黎風很喜歡錦城,自十二歲一去,就定居在了那里,期間,問過林秋意三次,愿不愿意跟他去。
第一次,林秋意七歲,剛到晉陵城,因為懼怕沈黎風的暴脾氣,沒敢做聲。
第二次,林秋意十二,小學畢業,被診斷出是過敏性皮膚,擔心適應不了錦城的生活,婉言拒絕。
第三次,林秋意十五,初中畢業,舍不得藍沁和沈山河,直言不愿意去。
沈黎風那人,從小被捧在手心長大,他說要的,就一定要,能好言好語問上三次,已然是用了最大的耐心,三次過后,沒有第四次。
二十三歲的生日宴上,待賓客散盡,沈黎風當著沈山河和藍沁的面,說出了他的生日愿望,他要林秋意跟他去錦城。
不是商量,是決定。
林秋意的高考志愿填了錦城傳媒大學,收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沈黎風把林秋意接去了錦城,直接帶進渭水別墅,安排了住下,從頭至尾,沒給林秋意提一提住校的機會。
別墅二樓的兩間臥室,一模一樣的大小,一模一樣的裝潢,像是一分為二,又像是隨時可以合而為一,沈黎風一間,林秋意一間,沈黎風在左,林秋意在右,兩個房間,一墻之隔。
因著方便,沈黎風經常指使林秋意為他做事,今天收拾收拾衣櫥,明天整理整理床鋪,漸漸的,張嫂就不大上樓了。
沈黎風挑剔得很,房間里容不得一點雜亂,衣服掛哪兒,鞋子擺哪兒,手表怎麼放,領帶怎麼收都有講究,林秋意做不好,他就耐著性子一樣一樣慢慢教。
到后面,沈黎風要穿哪套西裝配哪雙鞋用哪種顏色的領帶戴哪塊表,不需要沈黎風開口,林秋意早給他準備得妥妥當當。
半年時間,林秋意把沈黎風的習慣摸了個透。
什麼時間起床什麼時間睡覺,什麼時候心情好什麼時候心情不好,林秋意比誰都清楚,對于沈黎風的了解,有些時候甚于沈黎風自己。
張嫂都忍不住說,林秋意之于沈黎風,活脫脫一個大寶貝。
林秋意左手端著為沈黎風新榨的果汁,右手拿著沈黎風要的報紙,聽了張嫂的話,笑得眉眼彎彎。
在林秋意看來,她把沈黎風當作哥哥,以妹妹的身份照顧沈黎風的生活起居,縱使事無巨細,縱使二人同住在一個屋檐下,也并無不妥。
那不是別人,是沈黎風,是她的二哥。
元旦節,學校發出了愛護環境的倡議書,為響應號召,林秋意所在的班級組織了環海騎行活動,要求所有學生騎著自行車環海一周,撿拾沿途垃圾,以身作則,帶動更多人參與其中。
寒冬臘月,正是冷的時候,一群學生穿著羽絨服,戴上棉手套,全副武裝的迎著大海出發,一路上,說笑的說笑,打鬧的打鬧,原以為會叫苦不迭的環海活動在一片歡聲笑語中度過。
晚上八點半,林秋意回到渭水。
客廳正中的沙發上,沈黎風放下手里的稿子,問她,“去哪兒了?”
林秋意如實交代,本來是早該回家的,但她的自行車壞了,修理耽擱了一會兒。
“你一個人?”
“和……和一個同學。”
“誰?”
十八、九歲的林秋意還沒學會睜著眼睛說瞎話,一旦遇上沈黎風刨根問底就支支吾吾答不上話。
她埋頭,不敢說是周文宇。
如果說沈黎風非常不喜歡梅灣村的人和事,那沈黎風對周文宇,稱得上討厭,很討厭很討厭,只周文宇三個字都能讓沈黎風暴跳如雷。
沈黎風繼續問,“這也是他給你別的?”
手指指向,是林秋意鬢邊的一朵小雛菊。摘下的時間久了,花兒都焉了。
林秋意心下一驚,忙把雛菊扯下,緊攥在手心。
沈黎風冷笑一聲,攤開手,“拿來。”
林秋意乖巧的遞過去,眼睜睜看著尚未凋零的雛菊被沈黎風碾碎在指尖。
但那只索命的手沒有收回,依舊攤開在林秋意面前。
“還有。”沈黎風不容置疑的說。
林秋意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的把手里那本素描本藏到身后。
“二哥……我……”
“拿來!”沈黎風的聲音陡然暴戾。
素描本上空空如也,什麼都沒畫,只夾著一張照片。
下午在海邊時同學用相機拍下的,因為拍得好,才把它洗了出來。
照片中,林秋意和周文宇站在一處棧橋上,林秋意站左邊,周文宇在右邊,林秋意對著鏡頭開懷的笑,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狀,周文宇則是手拿著一朵小雛菊,專心的為林秋意簪上。
兩人的面前是碧海,身后是雪山。
多美的景,多般配的人。
“你喜歡他?”
沈黎風舉著照片向林秋意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