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覲不屬于前一種,以防萬一,更不能成為后一種。
沈黎風說那話時一本正經,孫覲卻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孫覲理解,但是實在接受不了那種能把人牙酸掉的情話出自沈黎風的嘴。
蘿卜青菜,各有所愛。沈黎風當寶貝疙瘩的人,別人不一定喜歡,當時的孫覲指天發誓,比如他,他就不喜歡,絕無可能喜歡。
誰能想到,一句自以為灑脫的玩笑,會在十年之后,在今天,在這短短的一次相處中打了臉。
漂亮的女人多得是,形形色色的,孫覲見過不少,卻沒有一個能做到林秋意這樣多變,既溫柔又冷漠,既周到又無情,只有她能把握住那些分寸,把所有事捏在手里。冷靜得讓人喜歡,克制得讓人喜歡,坦然自若的眼神都那麼讓人喜歡。
孫覲移開目光,不敢再看,端起酒杯,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心緒未定,只得再倒一杯,仰頭喝下,同樣一滴不剩。
心靜了,也再沒有前一秒戳破真相的堅定。
生而為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沈黎風可以,林秋意也可以,他們糾纏這麼多年,聚也好,散也好,總要有個結局。
他承認,他被林秋意蠱惑了。
這或許是命,孫覲想。
第36章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她必須愛
沈黎風很久很久沒有這麼高興過了,一整天下來,和人玩了游戲,打了麻將,喝了酒,散場時,這個懶得打理人情世故的男人熱情的把人送到別墅門口,還叮囑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林秋意覺得沈黎風醉了。
只有醉了,才特別溫柔。
只慶幸張嫂有先見之明,早把醒酒湯熬好了,要不然,沈黎風能撒一夜的酒瘋,讓她不得安生。
林秋意盛了湯,遞過去給懶洋洋坐在沙發上的沈黎風,沈黎風不接,手撐著下巴,一個勁兒的對著林秋意樂,揚言沒醉,很清醒,也不準林秋意喂他喝。
見林秋意還要勸,干脆抬起手,連湯帶碗一起摔了。
“配不配?”沈黎風笑瞇瞇的問,“他們倆般不般配?”
是記著林秋意之前胡說的要撮合徐子婧和孫覲的話。
林秋意點頭,“般配。”
“我也覺得!”沈黎風又笑了,“為了撮合他們,給他們多一點相處的機會,我不惜以上司的身份千叮嚀萬囑咐的讓孫覲務必親自送人回去,還得是送到家里,可是把他們安排得不能再周到了……”
話鋒一轉,沈黎風問,“我這麼乖,有沒有獎勵?”
看向林秋意時,微微抬頭,冷硬的下頜線更為分明,顯得不近人情,但被漆黑的瞳孔一襯托,犀利中帶著柔軟,怎麼看都像一只搖著尾巴討要骨頭的哈士奇。
很難得,有這樣好說話的時候。
林秋意沉吟了片刻,順著沈黎風的意思,問他想要什麼獎勵。
沈黎風哈哈笑了兩聲,把林秋意拽到懷里,摸摸林秋意的耳朵,又摸摸林秋意的頭發,極高興的樣子。
“我不喜歡徐子婧,她不是我的情人,我不許你誤會。”
“我沒誤會。”
“你撒謊!你誤會了的!小東西,嘴里沒一句實話。”
沈黎風一邊說,一邊細細密密的吻,吻過林秋意眉眼,吻住嫣紅的唇,吻著吻著,牙齒輕扯著菲薄的唇瓣,呼吸之間,全是濃郁的酒香。
是醉了,還醉得狠了。
林秋意痛得皺眉,有心避讓,伸出雙手抵住沈黎風的胸膛,反被沈黎風折了壓到身后。
沈黎風不許林秋意掙扎,舔一口林秋意帶著和他唇上一樣酒香的唇角,問,“阿秋,你愛不愛我?”
林秋意不答。
沈黎風似乎也不在意這個問題的答案,接著問,“阿秋,你會愛我嗎?”
比起前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更無從回答。
愛不愛是確定的,確定不愛。
會不會愛,也是確定的,但林秋意不敢說。
說不會,會把沈黎風一整天的好情緒都破壞得一干二凈,說會,沈黎風會當真,會以此作為呈堂證供,要求她往后余生必須愛他。
不管沈黎風真醉假醉,都逃不過一場發瘋。
只能沉默。
沉默是林秋意應對沈黎風時最慣用也最有用的方法,如果沉默不能教沈黎風滿意,那就輔以另一個百試百靈的辦法——勾了沈黎風的魂兒,讓沈黎風無暇顧及這樣的細枝末節,不再追問。
林秋意反客為主,細碎的輕吻教沈黎風的七魂六魄全跟了去。
要知道,早上林秋意送手帕時沈黎風就起了心思,礙于有客人要來,再看在那朵玫瑰花的面子上,才忍下了。現在更深露重,四下無人,林秋意又是這樣光景,要沈黎風忍住,那無異于要了命。
沈黎風把林秋意壓倒在沙發上,還以十分的熱情。
這輩子,他沒想過別人。
他想疼她,前提她要聽話,如果不想痛苦,只能順著他。
沈黎風的霸道在床上最甚,他要的是他絕對領導她絕對服從,他說要打開,那就是要打開,她敢不打開,他有很多種方法逼得她敞開所有接納他。
林秋意是怕沈黎風的,怕沈黎風的不管不顧,也怕沈黎風放在保險柜里那個專門用來對付她的箱子,她反抗不了,只能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