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自己一個女兒就夠了,她長得又不好看,整天畏頭畏腦的,說是自己妹妹都丟人。
“是啊,都是你的!所以我才沒穿過家里的一件新衣服。好事都是你的,我只有喂豬砍柴。”
林小竹把包子分給鄧先榮和花花,三人就開始吃了起來。
“難怪家里讓你交錢說沒有,難怪趕集那天回家都不吃飯,你吃那麼多肉包子,媽知道不?”
林小竹嘴里包著一大口包子,燙得她說話都說不清楚。
“今天人多,我不跟你計較。我那邊還有事,你給我等著!”
林小蘭看到自己奶奶也在,家里她最怕的就是這個人,拿著兩個包子就走了,路過鄧先榮面前,招呼都沒打一個。
“她真的一次都沒拿回家?”
鄧先榮難以置信的問林小竹。
“是啊,家里不要說看到肉包子,就是這包子皮都沒看到過,你回去林生龍。”
“真是造孽,你看你媽都養了些啥東西?”
鄧先榮開始可憐起自己兒媳婦來了,就這樣,將來她能指望上誰!
“我可不是東西!”
林小竹說出口才發現這樣回答也不對,一老兩小頓時笑起來了。
“你回家跟你媽說說,讓林小蘭不要這樣花錢了,那個錢就算不拿出來大家庭開銷,也存起來自己將來結婚當私房錢,女人手里沒有錢,很難過的。”
鄧先榮再不喜歡林小蘭,可好歹是自己親孫女。說的話也都是為了林小蘭好。可當林小竹把這話原原本本說給劉順方聽后,反而得罪了不少人。
“奶奶你看!”
林小竹本來是想再去買個兔子喂,因為家里的兔子都是她在照顧,兔子生寶寶很快,都是幾個幾個的生,她自己養兩個在旁邊,算是私房錢了。
還沒走到賣兔子的地方就看到剛才早餐店旁邊不遠地方的一間門面上貼著出租兩個黑黑的大字。
“看什麼?”鄧先榮不認識字,不知道林小竹要她看什麼。
“那邊那間屋要出租。”
公社的房屋是順著鵝公河修建的,因為有河水汽比較大,兩邊的人都采用木料修房子。
下面是幾根大木料做的柱子,柱子三米多高,上面才是住的房子。
前生她回老家的次數不多,聽說都成了旅游景點,吊腳樓吸引了不少的游客。
公社到最近的黑沙鎮還有差不多三十公里的山路,下面又有十多個行政村,人氣一直很旺。
所以看到這麼好一間門面招租,幾人都很吃驚。
“奶奶,你知道那是誰家的不?”
鄧先榮想了想,完全沒有印象,之前路過的時候倒是看到也是做早餐的。至于房東是誰,她完全不知道。
“真可惜,這麼好的鋪面空著。”
林小竹把最后一點包子塞進嘴里,話都說不清楚了。
“可不是嘛,要是我用來賣米糕,我們就不用半夜就開始走路了,下雨天也不怕打濕鞋子,更不怕米糕打濕了。我這腿,也不那麼頻繁的喊疼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林小竹心里飛快盤算起來,如果自己奶奶同意到這里開店,就憑奶奶那塊招牌,生計應該也不成問題。
她還可以加點其他搭配著賣,就像前面那家店一樣。
一旦有了想法,心情就會格外急切。林小竹正在想怎麼跟奶奶開口呢,奶奶卻先說了起來。
“我們去問問,這是誰的門面。”
第十章 誰都不容易
那間門面的旁邊是一家賣竹貨的,三人走過去準備問的時候,老板正在給一個大漢講蓑衣的價錢。
看到三個女人以為是買東西的,就告訴她們賣面篩什麼的在另外一邊賣炊具的房子,這間就是賣農具的。
老板看起來五十多歲,長得白白胖胖,一看就是大老板。
“這個價格真不行,你到別家去買吧大哥。你都來了三回了,大家都不容易,我也是泥腿子,我要是能少一點不會給你少?”
聽起來像是大漢為蓑衣已經跑了幾個來回了。
聽老板說話的態度,可以想象是真的沒有多少利潤了。
鄧先榮走上前,拿著蓑衣捏了捏,又把蓑衣周邊看了看,對著壯漢說:
“大兄弟,要買的話,這個質量可以。你看這針腳密得很,我看這里面還用瓜子針縫過一次的。”
壯漢看了一眼鄧先榮,老板這時也看了過來,一眼就認出了她。
“鄧大姐,今天米糕賣完得這麼早?”
“是啊,馬老板生意好。”
兩人寒暄了兩句,買蓑衣的壯漢還在猶豫不決,拿著蓑衣翻來覆去的看。
“大兄弟,需要的話,就買下來。這馬上雨季,還要插秧呢!”
“我肯定要,就是……太貴了。”
鄧先榮和馬老板也是做生意的人,早就看出來問題的關鍵,兩個人都默默不語。這年頭,誰都不容易呀。
蓑衣是用農村棕櫚葉子下面的那層棕做的,原材料割的時候就很麻煩,老板們收了棕,還要請人或者自己做。
原材料也不光就是棕,還要繩子。為了好看和耐用,縫制的時候都要用同樣的棕繩子,那個也是錢買的。
材料成本加上人工成本,十五塊錢老板也就賺一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