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消息后,麗姐也跟劇組租賃的馬場那邊溝通了一下,小邵拿著手機,麗姐在電話另一頭,拔高了聲音回復著:“問了,負責馬場的工作人員說初初你去休息時,他牽回馬兒的時候,馬兒還好好的,這里的馬都是經過訓練的,除非收到刺激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也說是馬兒是絕對沒有問題,只能是人為……但是馬場的監控老舊失修,錄像也查不到是誰進去了”
“劇組那邊怎麼說?”許初起身來到酒柜前,隨手拿出了瓶昂貴的紅酒。
這家酒店是她家名下的,這間房間也為了她方便拍戲住宿安排的。
許初搖晃了下酒杯,女人面上看不出任何波瀾,甚至拿紅酒的姿勢倒是有點紈绔子弟的感覺。
小邵猶豫了片刻,嘟嘟囔囔的張嘴回答道:“導演那邊說……說會把那名工作人員開除,也會讓他給初初姐你道歉……”
劇組的意思跟許初預想的一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般都是最直接的辦法,將雙方利益損失降到最低,皆大歡喜。
但是劇組算錯了許初如今的行事作風,她自然不會輕輕放過。
“那就送警局吧,就以惡意蓄意謀殺未遂為理由。”許初抿了一小口紅酒,眉心微蹙,隨即又一飲而盡。
小邵沉默了幾秒,本來她認為許初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刻薄了,但她不經意瞥到許初手腕上被韁繩勒出的紅印子,心里又是一陣心疼。是啊,她為什麼要同情加害者,只因為他沒權沒勢嗎?可是沒權沒勢也并不是他犯罪傷害他人的理由!
于是小邵重重點了點頭,給警局那邊打了電話備案。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一片品嘗紅酒的許初早已經她的表現看在眼里,“不錯,被劇情沖擊的腦子回來了!”
原劇情里,許初的毀容與她的助理小邵也有間接關系。小邵的閨蜜就是潑硫酸的私生飯,而她得知那場活動也是小邵透露的,事后小邵也因為和朋友的關系,選擇了隱瞞,但長期處于對原主許初的深深自責中,最后精神壓力過大,安眠藥過量致死。
許初與片場工作人員見面時已是警局的拘留室里。
“許許許小姐——我,沒有謀殺,求你放我一馬吧!我真的沒有,不是我干的!”工作人員是個二十出頭的應屆生,是來劇組打雜實習的。
男生推了推鼻梁上笨重的黑框眼鏡,吞了吞口水,臉色有些發白,見到許初的時候格外激動,卻被一旁的警察扣押住。
許初并沒有看他,她帶著墨鏡,沒說話。許初不說話,男生也沒有開口,兩人就這麼僵持著。
男生的臉被昏黃的燈光照的蠟黃,因為恐慌不安憔悴的臉格外嚇人,沒有了年輕人的朝氣,他沉默著,低頭不語。
“到時間了。”許初一身黑衣,氣勢十足,起身前摘下了墨鏡認認真的看了一眼面前不語的男生。
“等等,我說。”男生猛然抬頭,叫住許初。
許初沒有停下腳步,黑色高跟鞋在邁出門的那刻
“是季瀟瀟——。”男生的聲音急促中帶著點顫音,又默默低下頭。“是季瀟瀟,季小姐,我是她的死忠粉,同時也是你的黑粉……”男生說的小聲,像是一個人在喃喃自語。
或許他自己也不理解自己為什麼會為了一個利用自己的明星去擔責,難道是因為自己喜歡她嗎?
許初嘴角一勾“我為什麼相信你,你要是為了保自己而去誣陷他人,畢竟我和季瀟瀟的恩怨可是人盡皆知。”
許初咬字逐漸重音,聲音敲打在房間的墻壁上,回蕩在整個房間。
“我說的都是真的,她知道我剛畢業沒人脈,答應讓我去她工作室,條件是……”男生的聲量突然提高,為了力爭清白,他也是拼了。
“我,我有瀟瀟姐轉賬記錄,她給了我五十萬!你相信我!”
“呵,你不太適合這行。”許初踩著高跟鞋走出房間,她只是嚇唬男生,又沒證據完全指控他,心理素質太差,抗壓能力有限,根本不適合娛樂圈。
許初出來時,小邵就在門口等她,見她出來忙上前,遞給許初手里的雞湯。“楚老師,剛差人送來的,讓初初姐必須喝了。”許初嫌棄地看了眼幼稚的粉色保溫盒,手上卻接過來,用鼻子嗅了嗅。
“撤訴吧,不用追究了。”許初坐在保姆車上,喝了一碗湯,淡淡開口道。
“那季瀟瀟那邊。”小邵不理解,許初姐這是打算放過她嗎?
“無妨。且等著吧!”許初掏出藏在口袋里的錄音,把剛剛房間里的話放了一遍,隨后掏出口紅補起了妝。
小邵坐在前邊開車,借用后視鏡看到許初。
似笑非笑地神情補著妝,氣場十足!簡直反派瘋批李安婉從劇里扣了出來,小邵縮了縮脖子。
"這件事情先不告訴楚老師了,楚老師那里我來處理,楚老師最近很辛苦,我不忍心再給他添麻煩。"
到了酒店后,許初將手上的口紅丟進垃圾桶,轉頭看向窗外,淡淡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