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里香火很旺,來祈求的人絡繹不絕,黎暄兒辦完自己的事,也沒著急下山,中午在寺里吃了素齋飯,稍事休息。
太陽西斜的時候,黎暄兒才往山下走,下山途中江思彥給黎暄兒打了一個電話,問她晚上想吃什麼,自己下班給她帶回去。
自從黎暄兒搬回家之后,江思彥一有時間就來給她做飯,偶爾忙的時候也會提前詢問她的意見,買好帶回來。
黎暄兒一直跟他說不用每天這麼跑,這樣太辛苦了。
江思彥說:“可我每天如果見不到你,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從靈澤山回到家已經傍晚了,黑檀木的麒麟串珠被黎暄兒裝在錦袋里,還沒到給江思彥的時候,她要親手為江思彥編一條手鏈。
黎暄兒在小區門口正好遇上江思彥的車,她也不客氣,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雙腿的酸痛好像瞬間緩解了。
黎暄兒長舒一口氣,自己拉過安全帶系好。
“今天去哪玩了?”江思彥一邊說著一邊把剛買的布丁拿給黎暄兒吃。
“嗯……”黎暄兒拆包裝的手頓了一下,“去靈澤山許愿了。”
“自己去的?跑那麼遠怎麼沒跟我說?”江思彥明顯很不贊同這種行為,她右手腕還在恢復期,左手用得又不靈光,很難讓人放心。
“你不是最近挺忙的嘛,再說了靈澤山也不算遠,就是爬臺階吃了點苦。”
江思彥沒去過靈澤山,但他聽說過一千級臺階,哭笑不得道:“你自己爬上去的?應該有纜車的吧?”
“嗯啊。”牛奶布丁真是太好吃了,黎暄兒滿足地瞇了瞇眼,“不是說自己爬臺階許愿更靈嗎?”
“那你許了什麼愿?”
談笑間車子已經駛入了黎暄兒家的地下車庫。
“說出來就不靈了,快點回家吃飯吧,我餓了。”黎暄兒真怕再聊下去自己就忍不住提前泄露驚喜了。
回到家,江思彥把飯菜從保溫袋里拿出來,黎暄兒眼尖,一眼就看出是自己最喜歡的那家小碗菜。
江思彥點了足足五個菜,份量不大但勝在種類多。
打包外帶的好處就是,吃完飯不用洗碗,黎暄兒吃完飯在家里走了兩圈,她本來想幫著收桌子,被江思彥擋回去了。
江思彥也不是第一次來黎暄兒家,收完桌子輕車熟路地洗了幾樣水果,切好裝盤端到了茶幾上。
“嘖,感覺自從跟你在一起,我都失去自理能力了。”黎暄兒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那不是你手還沒恢復嗎。”江思彥喜歡照顧黎暄兒的感覺,給自己找了個合情合理的解釋。
江思彥收拾完顧不上跟黎暄兒溫存就要走,因為有首歌的編曲今天晚上就要定下來,他選擇了不在工作室加班,就得回家加班。
“跟你商量個事唄。”黎暄兒噌的一下湊到江思彥面前,“空個周末給我,好久沒約會了。”
“好。”江思彥在腦海中過了一遍這周的工作安排,擠個周末出來問題不大。
送走了江思彥,黎暄兒洗完手,仔細用棉毛巾擦干,才拿出了黑檀木麒麟,思考著要編什麼樣的手繩。
黎暄兒的媽媽是蘇鎮人,有一雙巧手,編花繩、打絡子都不在話下,黎暄兒小的時候就經常跟媽媽一起編手鏈玩。
媽媽走后,黎暄兒再也沒碰過這門手藝,她找出幾種不同粗細的玉線,選了深咖色的,先上手試了試。
即使多年沒編過,線一上手就福至心靈,黎暄兒手指翻飛,沒一會兒一縷金剛結就成了,她滿意地看著成果,重新理好線,拿出提前買好的轉運珠開始正式上手。
最后一個結編成的時候,黎暄兒揉著酸痛的頸椎,看了眼時間,心道自己效率居然還可以。
腦補了一下手鏈戴在江思彥手上的樣子,黎暄兒突然發現自己對江思彥手腕的執念好像挺深,第一次錯拍到他的時候,那一截手腕就在黎暄兒腦中揮之不去了,那樣好看的手腕,最適合戴手鏈了,小皮筋也不錯。
周末。
黎暄兒起了個大早,來來回回試了好幾套衣服,冬天想辣都辣不起來,被江思彥當小孩寵了太久,黎暄兒都快忘記自己其實是個辣妹了。
最后黎暄兒挑了一件奶白色的毛衣,心機地露了點鎖骨,甜辣怎麼不算辣呢。
黎暄兒一下樓就看到江思彥長身玉立,靠在車門邊,看到他穿著白色高領毛衣,黎暄兒一下就笑了。
真是心有靈犀,兩人歪打正著穿了情侶裝。
一上車黎暄兒就拿出編好的手繩讓江思彥試試。
“給我的?”江思彥挑眉,“我今天來的路上還在想問你要個小皮筋戴在手上。”
黎暄兒幫江思彥戴上,大小正合適,油亮的黑檀木麒麟兩側各一顆渾圓的黃金轉運珠,貴氣又低調。
“這個麒麟是我那天去靈澤寺開過光的,給你的新年禮物。”黎暄兒看著江思彥的眼睛,“新年快樂,希望我的男孩永遠平安喜樂。”
江思彥眸光微動,吻上了黎暄兒的唇,一點點加深這個吻,與以往的吻不同,黎暄兒感受到的不只有愛意,還有虔誠和珍重。